徐从溪都快气笑了,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野小子,在宫里撒泼?

    他抱臂冷笑,“我说了,不会和你比试。徐某人从不占人便宜,赢了也不光彩。”

    “敢小看我!”图雅生气了,“那你可敢与我马上较量?”

    “这里太小骑不得马,我们到大校场。”

    徐从溪越发不愿理,回头要走,图雅抢上一步,举枪就刺。

    从溪听到身后疾风,向左一侧身,却不料图雅“刺”是假动作。

    用枪杆“打”才是真的。

    她非小人,不会背后伤人。

    这一下打到从溪,把徐从溪脾气也打上来了。

    “不知好歹,一会儿被我打哭可没人管你。”

    图雅扫视一圈,却见一群人里只有她个子又低,身材又单薄。

    女子中她已算得高了,可和这些习武之人站在一处,却如个没长成的孩子。

    难怪从溪不愿理会她。

    李慎叫来夏公公,让他把马场清空,不许旁人围观。

    只这几人进去。

    走前他懒懒问,“你们不赌个彩头?”

    李仁心力交瘁,他虽多智计但只要沾上图雅,一点使不上力。

    听得此话,便知有坑,出言道,“不过比武,何必下注?”

    “我没什么想要的。”从溪不急不缓,虽被图雅的无礼激怒,仍彬彬有礼。

    “我要赢了,便要你的枪法。”

    徐从溪差点失态,他家的枪法自家人也是传男不传女。

    倒不是看不上女子,而是女子出嫁,怕枪法外泄。

    这和武功秘籍一样,哪有出口就索取的。

    其实图雅的确不清楚那套枪法的价值。

    她自山野中来,习惯直来直去说话,也不讲礼法。

    从溪看了李仁一眼,“五皇子的侍从需调教啊。”

    “我帮从溪要个彩头吧。”一直看戏的太子突然出口。

    大家都不作声,太子悠悠道,“小侍卫若输了,取下面具,让大家认识认识你,并且自此不许在宫中戴面具。”

    图雅哑火,半天不声响。

    许多双眼睛看着她。

    这倒让从溪奇怪了,莫非小侍卫脸上有伤,或生得奇丑不愿见人?

    他报着同情劝说,“男子汉行走江湖,不靠脸只靠人品,生成什么样都是老天给的,你又何必在意?”

    心内却想,怪不得行为如此狂悖无礼,想是受人欺负太多故而性子乖张。

    便又多说一句,“但凡看人相貌的,只是浅薄之徒。放心,我们不是那样的人。”

    此话一出,场上皆默然。

    图雅听了眼神闪烁似有感触。

    牙一咬,朗声说,“我答应了。”

    所有人以太子为首,一起向校场而去。

    来到校场,图雅选中一匹枣红纯血马,这马个头高性子烈,很不好驯,一旦驯服,便一生忠于一个主人。

    徐从溪劝道,“这位小爷,还是选蒙古马吧,骑起来稳妥,枪战激烈,纯血马性子不稳,你又是头次骑它,到时因为马儿输掉,岂不冤枉?”

    “多谢提醒,容小弟先骑一圈适应适应。”

    她跃起身,轻飘飘落在马背上,姿态熟练潇洒。

    徐从溪自小习武,从一个姿态便能判断出对手是有真本事的。

    最少骑术上佳。

    图雅提着枪,一手握着缰绳,双腿轻轻一夹,马儿先是绕圈小跑起来。

    半圈后,图雅伏下身,左手拍了下马屁股,右手拿着枪,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发性奔腾起来。

    她仿佛在与马儿低声交谈似的,嘴里念念有词。

    那马儿凭她身体倾斜便知向哪边转弯。

    光看她骑马,就是种享受。

    一圈骑完,她在徐从溪面前停下,高声问,“这位公子,咱们文比还是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