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他们,其余人应当是都押了秦征。

    沈清棠其实有点忐忑。

    理论和实践是两回事。

    若是众目睽睽之下,打稻机不能脱粒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打稻机有很多种。

    用电用油的肯定不能考虑

    沈清棠费尽心思做的是脚踏式人力打稻机。

    用脚像踩缝纫机一样踩踏板,驱动滚筒旋转脱粒。

    脱下来的水稻粒恰好落在下面的木箱中。

    沈清棠指挥着人把打稻机安置在水稻垛下面。

    这样人不用动地方,回头就能拿到水稻。

    握着水稻尾部捆绑的位置,站在打稻机后面把水稻穗放在飞速转动的滚轮上。

    两手要用力握紧水稻杆,否则水稻杆容易被滚轮转动的力量带进滚轮上缠绕。

    轻则损毁机器,重则伤到人手。

    还要不停地调整方向,直到手里拿的一小捆水稻全部脱粒完成,把水稻杆远远扔出去,回头重新拿一把新的水稻。

    如此反复,直到整个水稻垛全部脱粒完毕。

    除此之外,还需要其他人配合。

    首先,需要两个人交替踩踏板,一个人容易疲劳。

    另外,还需要人守在木箱旁,及时用耙子把稻谷上的杂草搂出来。

    最后,还需要有人把扔出来的干净稻草捡起来拿走。

    秦征听完沈清棠的讲解,上前拿了一把水稻亲自试了试之后,直接认输。

    “我认输。”

    比不过,直接比不过。

    这速度,二亩地的水稻都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脱粒完毕,他拿什么比?

    秦征那队的人也都不反对。

    反对什么?

    都是亲眼所见,比不过。

    一个个垂头丧气,为即将到来的惩罚感到痛苦。

    毕竟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立下的军令状。

    洗衣服的,倒夜香的……

    身体和心受到了双重打击。

    只有秦征,乐呵呵的,输了也开心。

    沈清棠有些纳闷:“我赢又不是你赢,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秦征左右看看,见大家注意力都在打稻机上,凑到秦征耳边小声道:“我虽然输了比赛,可我赚钱了呀!你还不知道吧?我也押了你。足足押了一百两银子!”

    沈清棠:“……”

    她知道赌注中有最大的一笔是一百两银子。

    还以为是李素问押的,没想到是秦征。

    沈清棠愤愤,指着秦征扬声喊:“秦征,你是不是不相信你过命的兄弟?否则为什么不押他们押我?”

    秦征恨不得去捂沈清棠的嘴,“你喊什么?沈清棠,你才是小人!”

    她就是故意的!

    果然秦征小队的人一听就围了过来。

    “秦公子,真的假的?你竟然不信我们?”

    秦征高举双手喊冤:“我没有!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我怎么会不信你们?”

    “信我们你还押棠姑娘赢?”

    “就是!信我们你还押棠姑娘赢?!”

    秦征叹息:“我是信你们,但是我更信沈清棠不会输。她就没输过。”

    只有武先生问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问题,“你哪来的银子?”

    秦征回到山谷里,就把所有的银子交了公,给大家改善伙食用。

    秦征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我就是借你的那顶玉冠用用。等我赚了银子,我就给你赎回来!”

    武先生一听立刻炸毛,口吐芬芳。

    拿起倚在麦秆垛上的木叉,举着朝秦征追过去。

    “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看我不打死你!那是你娘给我的定情信物!”

    “你个败家玩意,要是赎不回来,我就把你卖去当牛郎!”

    “……”

    沈清棠听的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