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看见一顿晚饭,季宴时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家妹妹。
说他是为公事来的北川,沈清柯都觉的是在骗自己。
或许有公事的原因。
但公事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除非,北川要发生更为重要的事。
重要到事关国家生死。
既然已经摊牌,沈清棠便不再藏着掖着,“二哥,我跟他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就算我俩不在一起他也不会跟我翻脸,咱们家也没有跟他撇清关系的可能。
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他那种人也不会为了我去放弃这么多年的筹谋,做出跟我隐藏于这山谷中过一辈子布衣生活的决定。
他或许对我有几分……好感。”
沈清棠本想说责任,话到嘴边改了口。
二哥太聪明,他会想季宴时为什么对自己有责任。
总之多说多错,还不能不说。
“这点儿好感不足以让他为我退步或者为我改变。反倒是二哥你才该好好考虑考虑。
你要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为他所用。
若你不想跟他扯上更深的关系,就早早辞了无名县令的职务。
咱们一家搬出山谷。”
以家里如今的财产,在北川城里安家置办一栋宅院也不是难事。
沈清柯抿唇不语。
他确实得要好好想想。
季宴时抱着小糖糖出门又回来,把小果果也带上。
“他们俩现在又重了些。”李素问拦住季宴时,“你同时抱两个孩子走这么远的路胳膊会受不了。这样,我给你拿根布带,你背着一个抱着一个会轻省些。”
若是以前的季宴时才不会管李素问说什么,定会转身就走。
以他的武功,抱两个孩子算什么?
如今的季宴时比之前更尊重长辈,不管愿意不愿意都不会拒绝。
李素问还记着他只喜欢红色的事,找了根红色布带,打了个背带把小果果给他背在后头。
嘴里还念叨着:“之前做秋装的时候也给你做了一套。之前咱们旧房子不是倒了吗?
后来收拾东西,从你房间收拾出一块绯色云锦。我看是新的就捡回来洗了洗给你做了一身秋装。
这布带就是那块布上扯下来的。本来想留着给你做发带用……”
如今你好了应当用不到。
最后一句,李素问没说出口。
太过直白,也显的生疏。
她看的出来,季宴时如今身上的料子比手里的云锦布头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谢谢伯母。”季宴时不是个喜欢情绪外泄的人,只一双黑眸变得暖了些。
在沈家,他才能体会到家的感觉。
大山谷。
秦渊等人已经早早等在书房。
秦征看见季宴时进门,不客气的笑出声,“我去!季宴时你这是什么装扮?怎么跟桃源村那些阿妈一样?”
秦渊“啪!”一巴掌拍在秦征的后脑勺上,训斥他:“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放任你一段时间不管,你连尊卑都忘了?
宁王拿你当兄弟,你不能忘了自己身份。”
秦征撇嘴,认错:“请宁王恕罪。”
季宴时点点头,“一会儿自己下去领罚。”
他清楚秦渊是做给他看的。
他也不不计较秦征这德行。
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必须得小惩大诫。
若人人都学秦征,他威信何在?!
秦征只是一时嘴快,被他爹提醒后,知道自己犯了大忌讳。
老老实实认罚谢恩。
季宴时让人拿了块布来铺在地上,把果果和糖糖放在地上让人看着他们,才在给他留出来的主位上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