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屋子里并没有点亮油灯,村子里的人在这方面,素来是节约的。

    吕氏并没有察觉出异样,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探着身子往里走。

    “吱呀~”一阵关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正要回过身,便觉得身子被一个温热的手臂环住。

    耳边顿时响起阵阵呢喃,“嫂嫂”

    吕氏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脸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又红又烫。

    “小铁头小叔?!你怎么会在娘的屋里?”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如雷鼓般响彻耳膜,舌头开始打卷,连话都不会说了。

    “娘让我在这里等你。”

    铁头的心里也无比的紧张,他之前一直站在门后边。

    见吕氏进了屋,走到她的身后,轻轻地环住她的身子。

    感受到怀中的女子,轻轻地颤栗着,铁头的心里也不禁有些七上八下的。

    “娘她怎么会让你在这里等我?”

    吕氏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颤抖,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她不是说要找我过来说事情吗?她人呢?”

    吕氏结结巴巴地说着,身子僵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小叔子怎么会突然这么对自己?难道说

    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她的脑子总算开始运转起来。

    “我人都在这里了还这样环着你,嫂嫂觉得,娘是想要告诉你什么?”

    铁头的声音在吕氏耳边轻声响起,却如同一道惊雷炸进她的心田。

    不是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村子里,虽说也有个别人家,会有兄弟肩挑两房的情况。

    可那毕竟是极少数情况,且不会这么又快又突然。

    “铁头叔子~”

    吕氏艰难地开口,强压住心底的猜测,不宣之于口。

    “嫂嫂往后,就直呼我的名字——铁头吧!别叫什么小叔或是兄弟了。”

    “娘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铁头的气息略显粗重地扑在吕氏的耳后,烧得她整个身子都如同火一般灼热。

    “娘的意思”

    她低喃着,缓缓抬起头,借着月色的映照看向屋里。

    娘她老人家的床,难得一回的,铺得整整齐齐。

    她每天盖着的薄被早已不知去向,此时的床上,分明是铁头屋里的那床薄被,叠得好好的放在那里。

    “那铁头小叔自己的意思呢?”

    吕氏的声音轻柔,身子软软地几乎完全靠在铁头的身上,感受着他如雷般强烈的心跳。

    “都跟你说了,以后叫我铁头就好”

    耳边男子的声音轻轻传来,带着丝丝诱惑,一点点渗透进吕氏的心里。

    “铁头”

    一声轻轻地呢喃在屋子里悠悠的回响,紧接着便传来阵阵衣服滑落的窸窣声。

    卢婆子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终于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

    她就说嘛,吕氏那个小贱蹄子,分明就是个缺不得男人的。

    在她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妇?还撞石头明志?

    她明的哪门子志?有本事,她在铁头的怀里说出拒绝的话来,好好明个志呗。

    她若是真的拒绝铁头,说出要给铁锤守一辈子的话来。

    她这个做婆婆的,立马高看她几眼,往后更不会再亏待她。

    只是铁头不过是轻轻地拥住她,连力气都没用上,就把这个婆娘给征服了。

    “呸!”

    卢婆子轻声地在窗外唾了一口,转身去了铁头的屋里休息。

    之所以让铁头和吕氏在她的屋里还是后来,铁头这个混小子贴心的提出来。

    怕吕氏在他自己屋,会想起王春儿那个贱人,怕她心里觉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