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夫人,我们手里的字据,当时还留了一份放在衙门存档。”

    “余村长的这一份,是用来找您要银子用的。”

    “当然,贵府的汪老爷手里,同样还有一份相同的字据。”

    顾恒生怕这位汪夫人,拿到字据以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给撕了。

    到时候,他们两个可真要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找谁说理去了。

    “哦?是吗!”汪夫人几乎是咬着牙,恨恨地瞪着下首的两人。

    刚刚有那么一瞬,她是想把字据骗到手,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给毁了的。

    现在听说衙门那边,居然还有存档,倒是让她清楚的知道,毁掉字据怕是根本行不通了。

    “哼!我不过是要看一看,字据的真伪罢了。”

    “你们说上面是我家老家写下的,我不好好看一眼,亲自确认一遍怎么行?”

    余建才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顾恒一眼,很有几分莫名其妙。

    他手里的这份字据,当初有交给衙门存档?

    这件事,他这个当村长的怎么不知道。

    好在这一会儿,他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拆顾恒的台。

    不然顾恒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招,就彻底拿捏不住汪夫人了。

    “那!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们家老爷的字?”

    “我可告诉你,这件事情,即便汪老爷不在,也别想赖掉。”

    余建才略有些不放心地刚要将字据送过去,就见始终立在汪夫人身边的月禾,连忙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纸张。

    月禾没好气地瞪了这个汉子一眼,颇有几分看不上。

    果然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半分规矩都不懂。

    他一个外男,哪里能亲手递东西给夫人?

    真是谁给他的脸呐!

    余建才有些愣愣地看着月禾,用力地从他手里抽走了字据,半天缓不过神来。

    他滴个娘亲嘞!

    府城里贵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都长得这么好看的吗?

    这位姑娘看上去,只比顾娘子差上那么些许。

    比起他曾经的暖床丫头——希月,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幸亏啊!当初他没把希月送出去。

    现在看来,那样的货色,又哪里入得了汪老爷的眼。

    月禾看着余村长一副看她,看得愣了神的样子,越发的气恼。

    真是个没有眼色又没见过世面的货!

    连她一个大丫鬟都能看呆了,活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汪夫人从月禾的手里,接过字据细细地看了几眼。

    的确是她那个好相公,亲笔签下的东西。

    她气闷地闭了闭眼睛,看向下首的余村长,淡淡地将字据放回桌子上。

    “实不相瞒,我才刚刚从余家村回来没两天。”

    “之前见了你们村的四叔公,已经给了他一百两银子,做为村民们的补偿。”

    “现如今,你拿着字据过来,再要四百两银子,怕是不合适啊!”

    她说着,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状似为难。

    余建才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太明白汪夫人话里的意思。

    她已经给了四叔公一百两银子?这事儿,他不知道啊!

    “这还有这回事?”

    “汪夫人!既然您已经付过一百两银子给乡亲们,那只需再给三百两银子便可啊。”

    他的眼里闪着贪婪和渴望,能有三百两让他拿回去,也能不虚此行呀!

    这样他肩上的担子,就可以轻上一些。

    一想到得独自一人送几百两银子回村,余建才就觉得浑身上下,被压着千斤重担。

    “余村长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