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功虽说平日里很少进山,哪怕上山也是在附近的浅山处转悠几下。

    但凡有些危险的地方,他是没那个胆子敢深入其中的。

    一个人贪生怕死胆子小,自有胆小的好处。

    村子里打到猎物的好事,没有他的份。

    但那些相应随之而来的危险,却也不会平白落到他的身上。

    他能看得出来,老四的脚怕是被什么毒物弄伤的。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毒东西,他却一点儿也分辨不出来。

    “哼!”

    “原来,你也看出他的脚是被毒物所伤啊!”

    “那刚才你是什么态度?”

    二庄冷哼了一声,语气丝毫没有软下来的意思。

    他现在还没有把余冬玉娶过门呢!

    眼下,他还不是这个家的小姑爷。

    这个未来的二舅哥,凭什么用刚刚那样的语气质问他,跟他说话?

    更何况,就算是他真的把余冬玉娶进门。

    也绝不容许她的娘家兄长,骑到自己的头上来。

    “我”

    “二庄管事!求求你告诉我,我当家的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你可有看见,他是被什么毒物伤的?”

    陈安安“扑通”一声,跪到二庄的面前。

    她也顾不上这么做,到底合不合规矩,又或是丢不丢人。

    她只知道,必须得知道她家男人被什么所伤,待会儿吴大夫来了,才能更好的救治。

    二庄下意识地后退几步,避开陈安安,随即朝大嫂使了个眼色。

    “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实情”

    “实在是唉!这件事儿吧!”

    “你让我该从何说起呢?”

    二庄无奈地挠了挠头,他不怕像余建功那样,冲到面前来逼问质问他的。

    最怕像建业媳妇这样,朝他下跪乞求知道真相的主。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自己也是万万不敢相信。

    只不过是散落在地的骨灰,竟然可以给一个青壮男子,带来如此大的杀伤力。

    “等吴大夫过来之后,我当着他的面,告诉你们吧!”

    “现在说了待会儿他老人家过来,我又得再说一次。”

    顾周氏一脸不忍的将陈安安扶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

    “你先别急,二庄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必待会儿吴大夫来了,跟他说一说。”

    “你家相公的脚,还能治得好。”

    她面露疑惑地看向木板子上,人事不知的男人,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在刚才,他们只是拿了余冬玉的八字,说要去合一合。

    并没有冲动地谈好婚期,定下日子。

    眼下老余家的老四,竟然又出了这档子事情。

    这门亲事要不要继续议下去,他们还得回去以后,再好好合计合计。

    想到老四这一把年纪,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日子过得红火了。

    偏偏在议亲这件事上,又突生波折。

    “真的还能治好吗?”

    陈安安借着顾周氏的手站起身,几乎大半个身子,都依靠在她的肩头。

    她望着当家的那只黑紫发胀的脚,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了一般。

    脚被伤成这样,人也已经陷入昏迷,真的还能救得回来吗?

    吴大夫背着药箱,紧赶慢赶地到了老余家。

    刚一进院子,就看见躺在木板上,并没有抬进屋里的余建业。

    他的一只脚已经完全肿胀变形,黑中带紫的皮肤透着诡异的油亮。

    “这”

    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去叫他的村民说过,余建业的情况。

    可真正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才有了更深切的体会。

    他一手搭上余建业的脉搏,只片刻间便深深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