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娘亲和大哥他们挨在一起,最好不过了。”
希月没话找话地追上大贵的脚步,试图挽住他的胳膊,却被他不着痕迹地侧开身子。
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他从二贵的手里,拿过一只包袱挂在手臂上。
“相公你”
她轻轻地咬着下唇,眼底波光闪动。
“行李有些多,我帮着拿一些”
“你别多想,咱们就暂住几天,要不要挨着住在一起,不是多要紧的事情。”
他看了眼希月,又朝着岳母大人看过去。
“暂住在镇上的这几天,不如你先跟岳母住?”
“我就跟二贵挤一挤,你也正好再和岳母好好地叙叙旧。”
大贵说完,看也不看希月那张带着震惊的俏脸,低垂着头追上二贵的脚步。
方氏轻声地叹了口气,拉住闺女的手。
“看不出来,女婿倒是个体贴的。”
“知道你刚怀上身子,怕是还要休养些时,刻意让我们母女住一个屋,顺便说说话。”
“儿啊!娘正好跟你说一说,怀了身子后该注意些什么,也省得你们小夫妻不懂,再伤了身体。”
方氏说着体面话,十分巧妙的把大贵的心思遮掩过去。
看着希月面露愁容,双眸含泪,她不由得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闺女把眼泪收回去。
希月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总算扯出一个略显难看的笑容。
“还是相公想得周到。”
“这些天我就再当一回未出嫁的闺女,跟娘亲挤在一张床上,好好的撒撒娇。”
她说着低下头,挽住娘亲的手臂。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地面上,混入路面的缝隙里消失不见。
几人各怀心事的一路无话,很快到了下人们所住的院落。
大贵一走进月亮门洞,抬眼便看见余冬玉的手里正拿着个大扫帚,不断地挥舞着,正打扫院子里的落叶。
他的双眼紧紧地黏在这位,身形明显有些瘦削的姑娘身上,久久无法挪开。
“大贵哥!?”
正在扫地的余冬玉,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抬头朝门洞处看去。
刚好对上大贵那双,满含深意的眼眸。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扔掉扫帚,朝着他奔了过来,声音里透着兴奋。
“你们可算是来了!”
“我听紫苏说你们要过来,早早的就把屋子都打扫了一遍。”
“你看就连院子,我都快清扫完了呢!”
她像是邀功一般,指了指身后的院落,语气带着几分自豪。
曾经的她,连拿起扫帚打扫片刻,都会觉得手掌疼痛。
一双保养得当的纤纤玉手,早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不知不觉地磨出了一层薄茧。
“我们冬玉长大了,现在已经变得这么能干了呀!”
大贵面带微笑,眼神柔和地抬手摸了摸余冬玉的发顶,像是一个邻家大哥对待自家的小妹一般亲昵。
“那还用说!就连肖嬷嬷都经常夸我呢!”
余冬玉像只快乐的小麻雀,看见大贵的那一刻,就像是见到了久未见面的亲人。
“大贵哥!我替你挑了间最大环境最好的屋子,就在我住的屋后面一排,我带你过去呀!”
她毫不避讳地挽住大贵的胳膊,拉着他就要往院子里走。
方氏重重地咳了两声,眉毛皱得快要夹得死一只蚊子。
这个老余家的小闺女,到底是闹的哪一出?
怎么一副跟大贵十分要好,关系特别熟稔的模样?
她不是二贵之前的媳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