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比试开始前三日,三皇子回京了。

咏书坐在七仙楼三楼,目睹三皇子回京的盛况。

英气逼人的三皇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目不斜视,举手投足,满满的贵气。

咏书被祖母拘了几日,收到韩蝶双的邀请后,好说歹说,终于得到祖母首肯,来到七仙楼。

韩蝶双与薛至的亲事定下了。

想在成亲前与咏书好好聚一聚。

成亲后,只怕没那么自由的时间。

咏书替好友感到高兴,同时也听说她的亲事险些黄了,又替她悄悄捏了把汗。

两人定亲后,薛将军果然反对。

淳阳郡主收到家书,薛将军狠狠地骂了她一通。

说她妇人短视,为何替薛至聘韩蝶双这个丧母长女?!

“九公主正在危难之际,为何不向皇上、皇后提亲,让至儿尚主?”

淳阳一收到信件,气得险些吐血。

自己儿子能干出众,尚了主就只能成为庸碌无为的驸马,就是儿子肯,她也不肯。

看到信里写的。

“至儿尚主,于薛府满门是一大幸事!”

她呸!!!

她的儿子,不是他薛家的工具人!

至儿仁孝,已然为了报父恩娶了不合适的妻子。

还想牺牲他的幸福,成全他和小儿子的前程?

她当场发飙!

让人绑来了孙姨娘,跪在院子里晒太阳。

既然他不让自己和儿子舒服,那她就让他的心上人、心爱的儿子不舒服。

孙姨娘没跪一会儿,薛诚便黑着脸质问她。

“一个小妇养的贱种,也敢舞到我跟前来耀武扬威?”

薛诚怔住。

嫡母以往不待见他们母子,至少不会放到明面上。

如今却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母亲这么说话,就不怕父亲发火吗?”

“切!他爱火不火!我是郡主还怕他不成?我连他都不怕,还会在乎你和你姨娘?

敢惹我不快,我立刻打杀了你们!谁敢说我个不字,我敢去告御状。

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母子这么多年,借薛稀的手,试图掌控我和至儿!

当年我不计较,是我心善,纵着你们。

从今往日,再想插手至儿的事,我就拿你们开刀。”

薛诚一脸不忿,怒气冲冲地想离开。

“站住!”

淳阳毫不客气,“既然来了,别急着走,喏,墙根还有空位,陪你姨娘跪两个时辰吧。”

孙姨娘哭着求情。

薛诚受父亲宠爱,从未受过这等气。

当场发飙,扔下一句“谁敢拦爷”,便向外冲去。

如今的淳阳才不会惯着他。

大喝一声“拦住他”,一下子出来一大队私兵,呼拦一下子围住薛诚,将他死死按在地下,捆住手脚,扔在孙姨娘边上。

淳阳居高临下睨视着他们。

“一个姨娘,一个庶子,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挑衅皇家郡主?

凭你们脸大?

今儿给你们受点教训,如若再敢在薛稀面前胡言乱语,妄图控制至儿,我要你们好看!”

说罢,命人在廊下摆桌喝茶,足足看了两个时辰,直到他们狼狈不堪,这才打发人把他们扔了回去。

薛诚何曾受过这等苦。

他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这不,三皇子回京了。

他终于按捺不住,蠢蠢欲动。

二皇子薨逝,七皇子当起了缩头乌龟。

成年的男子,只剩下三皇子。

他只能选择依附三皇子。

原本想问问父亲的意见,但嫡母这般虐待自己和姨娘,自己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就算父亲反对,自己也得挺而走险。

当他收到三皇子回京的消息,立刻整装前去迎接。

咏书在七仙楼上,看到了这一幕。

心中顿感诧异。

薛家与三皇子交好?

薛诚这么大咧咧地迎接三皇子,就不怕怕皇上起疑?

还是说这是欲盖弥彰的把戏?

正当她蹙着眉头,思绪万千的时候,韩蝶双沉着脸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一脸兴奋的韩蝶菲。

咏书用眼神询问韩蝶双,她还未开口,韩蝶菲抢先一步说道。

“崔姐姐,你不会不欢迎我吧?我听说姐姐要出门见你,便央求母亲让我也跟着来。”

韩蝶双无奈。

她还未出嫁,中馈还在母亲的手中。

看在父亲的面上,也不宜闹得太僵。

咏书了然地点头。

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韩蝶菲。

“的确不怎么欢迎!不过你既然来了,也不好真把你赶出去。

这里便留你吧!”

说完,打开门召来小二,吩咐他另外给自己一间厢房。

小二二话不说,带着她和韩蝶双,来到宋谨央的专用厢房。

临出门时,咏书扔下一句话。

“韩三姑娘的账记我头上!”

头也不回,拉着韩蝶双出了厢房。

留下韩蝶菲一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却有火发不出。

韩蝶双笑得开心。

“还是你有办法!我以为今儿咱俩又不能好好说话了!”

好友如今越来越像长公主。

气势、派头、一点不能忍的性子,几乎一模一样。

“祖母说了!无须害怕!七仙楼本就是她的地盘,还怕没地方用膳?”

两人面对面笑得欢。

“对了,我刚才看到你小叔,亲自带人来迎接三皇子,可是皇上的意思?”

韩蝶双眸光一暗。

“我听父亲提过一嘴,说礼部自有安排,没提到薛家军啊!”

不过,她又说到淳阳郡主打杀孙姨娘和薛诚的举动。

“我婆母如今硬气得很,谁不让她痛快,她就不让谁痛快。”

“兴许,薛诚就是因此而想搭上三皇子?”

“那也太蠢了吧!何必如此明目张胆呢?”

两人对视一眼,总觉得薛诚的举动诧异至极。

“我回府后把此事告诉祖母!”

“别!长公主近日为比试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这等小事还是不要麻烦她了。”

咏书笑着摇头。

“哪有那么严重?祖母都安排好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韩蝶菲越想越气。

两人越要避开她,她越是上赶着偷听。

当听到宋谨央将比试的事都安排妥当后,立刻心生毒计。

长公主有本事是吧?

七仙楼是她的地盘是吧?

她倒要看看,当比试前夜有人不能参赛时,宋谨央有什么办法解决?

她冷哼一声,返回隔壁,点了一大桌子的菜。

既然有人买单,她何不享用?

菜刚刚上齐,她自顾倒了杯酒,厢房的门被叩响。

她狐疑地打开门,下一秒,瞳仁猛地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