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现在吗？”
陆霄犹豫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
白狼也没吭声，只是用恳求的眼神看着陆霄。
陆霄的意思白狼懂，白狼的心思陆霄也明白。
雌狼这两天状态的恢复到底是新药起了作用还是那个最坏的结果，谁也拿不准。
难得有点精神，白狼想让妻子再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留遗憾---陆霄一直知道的。
之前做那个背架的时候就是的。
只不过没想到雌狼病程发展那么快，都没有出去几次，就已经没法再出门了。
要是能熬过这个冬天就好了……雪季也只剩下一个多月了。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全家一起出去逛一逛该多好呢。
陆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忍心拒绝白狼：
“行吧……不过我有要求。”
-你说。
“不是现在，至少再观察三天，如果它还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或者持续有所好转才行。”
‘回光返照’如果用科学解释，一般主流的看法有两种。
一是激素作用，二是身体在临终之前，三磷酸腺苷会迅速转化为二磷酸腺苷，释放储存的能量，让枯竭的身体各部分获得力量。
但无论哪一个，都不会维持太长时间。
毕竟相当于透支身体的最后一点潜力，怎么想也不会很持久。
雌狼这几天状态一直都很不错，对比之前，甚至可以用好得出奇来形容。
如果这样的状态能够延续下去，即便是身体内部的病灶没有明显改变，也可以认定它是在好转而非回光返照。
这样的话，带它出去虽然也有一定的风险，但起码不必抱着那样悲观的态度，而是可以真正的稍微放松一下享受这难得的安宁了。
白狼很需要这样一个放松的机会……他也是。
-好。
白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有，出去的话不能是你带，我和海宁小聂一起带它出去，这样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也来得及处理。”
-好。
白狼再次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是想让你……只是觉得已经让你忙了很久了，不应该再……
“你那话说得好像废话。”
陆霄摆了摆手：
“都麻烦我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就像那天我说的，真觉得亏欠我就等你媳妇好了你俩一起给我带孩子。
当狼王哪有在家带孩子香。”
白狼：……
虽然知道陆霄是在揶揄它，但是细想想，带着老婆孩子跟这群小毛球们一起生活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一旁的灰狼也适时插了句嘴：
-父亲，我觉得行，毕竟您要是回来的话，我可能真的打不过……
看着自家闺女藏着笑意的眼神，白狼有点闷。
明明听着是夸自己的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好啦，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睡觉了……再熬一会儿天又要亮了。”
陆霄打了个哈欠，走到角柜边上拿起龙涎香，切下小小一块，捏成薄片，然后走到雌狼身边把珍珠上已经干瘪的一小片龙涎香剥掉，换上这片新的。
这也是他前几天的新发现。
因为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生效，所以干脆所有有效的东西都用上---刚开始的时候陆霄是直接把珍珠按在龙涎香上放在雌狼身边的。
散发出来的香气虽然不似第一次接触那天晚上一样浓郁，但胜在持久。
后来隔了一天给雌狼喂药的时候，陆霄注意到接触珍珠的那块龙涎香有一小片变得干燥脆硬，剥离掉之后下面的又很正常，他这才意识到珍珠是在以某种方式‘汲取’或者说‘散发’龙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