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一看出了陆天明的想法,叹了口气安慰道:“我来的时候,门口那老头已经死了,至于迟迟没有动手,主要是想看一下单骑夺图的秀才,到底有多大的潜力。”

    陆天明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

    世子殿下的朋友,考察一下情有可原。

    “那闪着金光的小家伙还活着,你去照顾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说着,臧一把手里的酒葫芦挂在了陆天明的腰上。

    陆天明忍着双手的剧痛,反身踉跄着向赤子刚才掉落的地方走去。

    蹲下低头一看,赤子果然还活着。

    四仰八叉的躺在湿泥中,只不过昏迷了而已。

    饶是如此,小家伙手上的焚心仍然没有脱手。

    陆天明用两条小臂夹住赤子,将后者扯出淤泥后摇了摇。

    赤子幽幽醒来,见陆天明双腕耷拉着摇摇晃晃,顿时暴起就要去找池博清拼命。

    “回来,我没有大碍。”陆天明喊道。

    赤子在空中停住,瞪着池博清看了片刻,这才回到陆天明身边。

    而这一边,臧一转身的时候,温柔的眼神再次冰冷。

    “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池博清吧?”

    池博清苦着脸,压根就不敢去看臧一的眼睛。

    二十年了,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

    “我记得那年路过南阳郡时,你已是四重天,怎么二十年过去了,还是这般模样?”臧一勾起嘴角,言语中有讥讽之意。

    面对臧一的嘲讽,池博清无言以对。

    二十年前,臧一追杀西边某国细作时曾经在南阳郡停留。

    当时两人有过一面之缘。

    彼时彼刻,大家都是四重天。

    没想到眨眼过去二十载后,臧一已经强到看不出深浅了。

    就单凭刚才臧一悄无声息的现身而池博清却没发现。

    孰强孰弱,已无需多言。

    “你是不是把精力,全部放在欺行霸市上面了?”臧一再次问道。

    面对强大的在臧一,知府大人身上的从容与淡定早就无影无踪。

    池博清深深吐出一口气,嗫喏道:“臧统领,庙堂的事有庙堂断,我做得好与不好,陛下自会定夺。”

    一直没敢说话的蒋慕附和道:“知府大人所言极是,我等竭力为国,即便出现些微差错,我想陛下定能明鉴。”

    两人沆瀣一气,同时将大楚的皇帝搬了出来。

    如此做,无非是想旁敲侧击告诉白虎臧一。

    王是王,皇是皇。

    朝廷的事,如果王来管,就是僭越皇权。

    偏安楚西的平西王府如果插手,不合理,不合法,不合规矩。

    “呵。”臧一冷笑一声,“这是准备给我扣帽子?”

    池博清拱手低头:“不敢,实话实说罢了。”

    蒋慕有样学样:“大家都为大楚做事,还望臧统领明辨。”

    臧一收起笑容,来回打量二人。

    瞅了片刻,不禁摇头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个个牙尖嘴利能说会道,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实在是让人头疼。”

    池博清和蒋慕对望一眼,两人表情顿时轻松下来。

    看臧一说这话的意思,多半是要以和为贵了。

    刚准备拿出官府那套打太极,把大事化小。

    哪知臧一突然往前迈出一步,抬手就给了池博清一拳。

    这一拳很随意,随意到不像是在打拳。

    可力道却奇大无比。

    池博清眼睛猛地凸出,躬身砸在地上。

    翻滚片刻后,满身污泥大口喷血。

    “臧臧统领,这是何意?”蒋慕圆睁眼,满脸惊诧。

    臧一甩了甩手,揉了揉太阳穴:“嘴巴上的道理说不过你们,只好以用我最擅长的方式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