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字写的是个什么样子,就算没有留心,大体上也了解。

    “确实是武大人的手笔。”

    “不错,武大人虽然不善笔谈,但字着实不错,鄙人有幸得见。”

    “远新啊,既然你义父已将武府托付给你,这主事人的位置,你就不要推脱了。”

    “就是,男人只有身上有负担了,才能成长起来,虎父还能有犬子不成?”

    “你放心,以后武府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定会竭力相助。”

    一番议论。

    事情便尘埃落定。

    楚远新激动接过遗嘱,再次高声诵读一遍后。

    啪一下,当场跪在床前。

    “义父,远新定不负义父所托,替您打理好府邸内的一切,只可惜孩儿才不配位,您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啊!”

    说着,楚远新趴在床头,泣不成声。

    众人看得动容,不少妇人竟共情抹起了眼泪。

    可怜武玖行心知肚明,却无法出声。

    只能看着自己养大的逆子在床前装模作样。

    一直到傍晚。

    络绎不绝前来探望的宾客才悉数离开。

    病房里,此刻仅剩下楚远新和桂茹真二人。

    桂茹真手里还端着汤药。

    楚远新脸上的泪痕也未完全干涸。

    等丫鬟关门离去后。

    啪一下,桂茹真将装汤药的碗扔在了桌上。

    “远新,要给这老废物想个死法啊。”桂茹真双手环胸,打量病榻上的武玖行。

    楚远新啐了一口,把因长时间哭泣堵在喉咙里的痰吐出。

    “放心吧茹真,方法,早八百年我就想好了。”

    “哦?”桂茹真眼睛一亮,往楚远新身边靠了靠,“什么方法?”

    楚远新搂住桂茹真的腰肢,神秘笑道:“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你信不过我?”桂茹真脸一下就黑了。

    楚远新急忙在桂茹真脸上嘬了一口:“怎么会,我这是要给你个惊喜。”

    闻言,桂茹真掩嘴娇笑,小鸟依人倚在对方怀里。

    “茹真,能遇到你,我楚远新简直如虎添翼!”楚远新突然夸赞道。

    “跟这老东西生活了二十多年,想临摹他那手破字还是轻轻松松的,只可惜我人老了,恐怕以后就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桂茹真哀叹道。

    “娘子说的哪里话?你哪里老了?这叫韵味,懂吗?”

    楚远新腾出一手,将床榻上的武玖行往里面推了推。

    接着一翻身,把桂茹真按在了身下。

    入夜。

    桂茹真因为“伤心过度”,无力照看武玖行。

    便由丫鬟代劳照顾。

    楚远新这个临时主事人,则在安抚府中客卿们的情绪。

    一面说他义父定能好起来。

    一面又说即使好不起来,照样白养着他们。

    等到府内的人都休息以后。

    楚远新来到武玖行的房前。

    支开夜间看守的护卫,推门而入。

    房内,丫鬟小琴正在给武玖行擦拭身体。

    见楚远新进屋后,小琴急忙上前行礼:“少爷,您怎么来了?”

    楚远新瞄一眼病床上如木头人一般的武玖行,叹气道:“担心义父的身体,睡不着。”

    小琴唯唯诺诺,赶紧给少爷倒茶。

    抓着武玖行的手说了好多“掏心掏肺”的心里话后。

    楚远新突然怒道:“怎么窗户不关严实?不知道中风不能着凉吗?”

    小琴吓了一跳,急忙去把窗户关好。

    “不行,夜间温度太凉,指定对义父的病没有帮助,去,弄点炭火过来。”楚远新厉声道。

    小琴战战兢兢出了屋子。

    没多久便端着一个装满木炭的火盆进来。

    “刚才在外面,遇到其他人没?”楚远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