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雪的语气坚定而温柔，她的手轻轻拂过牧羽的面庞。
“你要干什么！”牧羽瞪大双眼，却发现自己身体动弹不得。
“师尊，我还想……继续当您的弟子。”说着，沈凌雪闭上双眼，轻轻吻了上去。
随着两唇相碰，她的身形突然变得虚幻，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爱意与不舍。
“不，凌雪！”牧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潜意识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下一刻，沈凌雪化作点点白光，渐渐与牧羽融合。
随着白光消失，牧羽突然瞪大双眼，恐怖的力量在他体内波涛汹涌。
“这是，皎月之力！”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
远处的黑月见到此幕，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
“我们本是同根同源，结果你宁愿把力量交给这个男人都不愿意交给我。”
她的音色与沈凌雪一模一样，不过其中缺少了几分她独有的味道和情感。
“竟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亲手把它抢回来。”
说着，黑月高举长剑，一道巨大的剑气以移山倒海之势向牧羽劈了过来。
此时，他的心境仿佛受到了皎月之力的滋润一般，渐渐变得平静。
牧羽睁开双眼，对方使出的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熟悉。
只不过，使出这招式的人不是她，她也不会对着自己使用这种招式。
“双剑华斩！”牧羽怒吼一声，手中金蓝之光交错，恐怖的能量风暴随着他的双剑席卷四周。
远处的黑月见到这一幕眼中也多了几分震惊之色，这个男人的实力实属出乎他的意料。
牧羽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速度来到了她面前，正当对方准备迎下这一击时，他却突然凭空消失。
“什么情况？”黑月心中警铃大作，她的目标消失了，但他的杀气依旧浓郁。
下一刻，牧羽突然在他的背后出现。
双剑华斩，改！
有了月神之力的加持，牧羽便有了操控空间的能力，在这虚空中穿梭如履平地。
两剑交替劈出，能量风暴瞬间将黑月卷入其中。
“呃啊！”
黑月痛呼一声，吐出一滩黑血。
牧羽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与沈凌雪完全相似的东西也是人。
只要是人，一定就有其极限。
来不及继续思考，牧羽再次遁入虚空。
“你惹毛我了！”黑月怒吼一声，紧接着，乌云中的雷霆以万钧之势冲了下来。
可惜，这种实质性的攻击并不能对遁入虚空的牧羽造成一点伤害。
就在他准备再次挥剑时，黑月好像算准了他的位置一般一剑刺出。
“哼！我就知道！”她冷哼一声，眼中竟是得意之色。
谁知，变数在下一秒便立刻出现。
牧羽一个侧身躲过攻击，随后伸手擒住她的手腕。
他冷冷一笑：“你所使出的一招一式，都是我之前教给她的。”
没错，面前这个黑月不仅与沈凌雪长得一模一样，甚至使出的一招一式都与她完全相同。
于是乎，黑月的每一步动作都在牧羽的意料之中。
“你！”黑月顿时气急，发疯一般挥剑，电光石火之间，恐怖的黑月之力骤然爆发。
牧羽赶忙拉开身位，黑月之力与皎月之力一样，都能攻击虚空中的敌人。
“被我逮到了吧！”黑月的目光凝视在他身上，像是饥饿的捕食者终于抓到了猎物。
“受死吧！”
话音未落，天空中再次炸雷滚滚，恐怖的雷霆之力以万钧之势骤然落下。
此时的牧羽既不能遁入虚空，又不能硬扛天上的雷霆。
战场陷入僵局，他的大脑飞速思考，企图寻找破局之法。
“轰隆！”
一道闪亮的落雷不偏不倚的朝着牧羽劈来，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可令天地变色。
“山灵助我！”电光石火间，他迅速收起长剑，解放出山灵之力，紫黑色的鳞片将他的手臂包裹。
他抬起手臂，尽数将披在他身上的雷霆吸收。
黑月被眼前的这一幕看呆了，她不可置否的瞪大双眼，手中长剑微微颤抖。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下一刻，牧羽突然从虚空现身，将此前吸收的雷霆之力悉数奉还。
这山灵乃是经天地滋养了万年，度过了数不清的雷劫。
面对雷霆之力，他自然也能轻松应对。
“不！”被雷霆之力席卷的黑月痛呼出声，她的身体也随之崩坏。
牧羽站在他面前，冷冽的目光已经宣判了她的死亡。
“我徒儿的力量，岂是你能觊觎的？”
“不！我可是黑月！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人类手上！”
黑月垂死挣扎，面对如此浩瀚的雷霆之力，却根本无济于事。
霎时间，她的身体迅速崩坏，在满眼的不甘与愤怒之中泯灭于天地之间。
牧羽看向另一边的战场，黑月大军面对众多无极圣地的弟子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在极地圣主与各路峰主的带领下，以摧枯拉朽之势赢得了这场胜利。
就连一向胆怯的楚楚也参与了战争，她一人一剑，凭借着高深的修为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胜利的果实已然落在了他们这边。
结束了……
牧羽看向远方逐渐下落的太阳，空虚和惆怅填满了他的心脏。
他想起了沈凌雪那不甘的眼神，心中不断懊悔和自责。
若是他当时反应快一点，及时阻止她，或许就会是另一种结局。
但是，一切都结束了。
牧羽从怀中掏出清心玉，沈凌雪的香气仿佛还在上面残留。
他们之间的经历宛若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浮现，每当那道倩影从眼前闪过，他的心便会绞痛几分。
他的目光又移向了自己左手的长剑，凛冽的寒光像是在告诉他这柄剑的主人已经不知去向。
牧羽无奈一笑，想不到他与沈凌雪相处这么久，最后留在他身边的只有这两样东西。
他努力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改变吗。
牧羽深吸一口气，两行晶莹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如同宝石一般折射着夕阳的点点光辉。
“师尊，你怎么哭了？”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