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
沈凌雪突然开口，眼神死死的盯着慕容沧海。
“我们好像是在绕圈。”
慕容沧海此时背对着他们，肩膀几乎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但这一次细微的变化还是被牧羽抓到了。
慕容沧海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满含歉意的微笑。
“因为皇宫的结构特殊，所以……”
“慕容沧海。”牧羽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知道的，跟我耍花招的后果会很严重。”
牧羽的眼神锋利如刀，寒光乍现。
他抬起手臂，缓缓摩挲着腰间的剑柄。
一股冰冷的杀气瞬间将慕容沧海包裹住。
“那……那当然，我肯定不会欺骗牧大将军您的。”
牧羽冷冷一笑:“你最好是这样。”
慕容沧海的脸上写满了局促与不安，但是他自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依旧自顾自的侃侃而谈。
“历代皇室都会在这里留下自己的气息，所以难免会难闻了一些。”
他指了指一片漆黑的身后:“再走一会就到一室厅了，那里很干净，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味道的。”
牧羽的视线转移到墙上的壁画，画中的每个人都长着极其夸张的翅膀，姿态扭曲，面目狰狞，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
更加诡异的是，他们的眼睛似乎都被某种颜料涂成了黑色。
“这些画……”
他伸出手试着触碰了一下，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师尊！”沈凌雪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将其扶住。
牧羽揉了揉眼睛，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向自己的手指，方才与画像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
这是一种诡异的透明黏液。
“唉，果然还是我不够沉稳吗。”
慕容沧海叹了一口气，原本脸上的低眉顺眼就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且愤恨的神态。
“我本来想把你们带到更深处一网打尽的，奈何你们太聪明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定睛一看，这是他先前交给牧羽的慕容家的信物。
慕容沧海往信物中注入灵力，翡翠立刻闪闪发光。
紧接着，周围的空间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不停晃动。
沈凌雪立刻出击，纤纤玉手在空中虚握，试图释放皎月之力将其压制。
然而她的丹田似乎不受控制，怎么也无法回应她的召唤。
不仅如此，沈凌雪的丹田此刻还隐隐作痛。
这正是中毒的征兆！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慕容沧海得意的笑容浮现在两人眼眸中。
“你们已经吸入太多毒气了。”
听到这话，牧羽和沈凌雪这才恍然大悟。
其实充斥着整个宫殿的刺鼻气味并不是什么用来标记领地的东西。
而是为了掩盖毒气故意制造出来的。
他们在这宫殿中游走了这么久，不敢想象究竟吸入了多少巨量的毒气。
牧羽试图强行运功将毒气从体内逼出来，却发现越用功自己的丹田就会越剧痛。
“你们若是想快点死的话，就用力用功吧。”慕容沧海邪魅一笑。
“毒气已经将你们的丹田完全覆盖了，你越运功，毒气就会蔓延的越快。”
“若是毒气攻心，你们可就彻底没救了。”
慕容沧海用手轻捂嘴唇:“哎呀，忘了说了。”
“不毒气攻心也没救。”
此时的木鱼只感到自己的两腿不断打颤，眼皮逐渐沉重。
他紧咬牙根，喘着粗气紧紧的盯着那个稚嫩的少年。
果然是皇室出身吗，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
他属实轻敌了。
牧羽的视线转移到了沈凌雪身上，此时她紧紧捂住丹田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为什么？”
他艰难吐出三个字，愤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慕容沧海。
与此同时，牧羽将沈凌雪搂入怀中，似乎是在为他体内传输灵力。
“你以为我是真的投降？”慕容沧海笑了笑。
“你想多了。”他缓缓走上前，漆黑的四周映照着他的脸庞更加狰狞扭曲。
“为了我大哥，为了慕容家的尊严。”
慕容沧海从怀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直指牧羽的喉咙。
“为了我们伟大的目标，我不能投降。”
牧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的疼痛。
“你哥有错在先，若不是他执意要将我的弟子……”他故意放慢语速，似乎在拖延着什么。
“闭嘴！”慕容沧海怒吼一声，一脚踢飞了他腰间的长剑。
“事已至此，你已成为瓮中之鳖。”
“牧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咳咳咳！”
就在此时，沈凌雪突然剧烈的咳嗽，一滩又一摊黑血从她嘴里喷涌而出。
原本要将小刀扎入牧羽喉咙的慕容沧海突然停下了动作，似乎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然后有兴趣的打量着她苍白的面容。
“啧，我还以为你有多强呢。”
慕容沧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的微笑就差咧到耳后根了。
“看着你们垂死挣扎的模样，也不枉我做了这么久的准备。”
慕容沧海突然狂笑，再次挥起手臂，将小刀的锋刃狠狠扎向牧羽的喉咙。
“叮——”
千钧一发之际，沈凌雪突然从指尖弹出一颗用皎月之力凝结而成的圆球，直接将他手中的小刀打飞了出去。
“你……”慕容沧海心中大惊，连连后退。
“你明明吸了这么多毒药，怎么可能……”
沈凌雪缓缓站起身子，活动一下四肢，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这点小伎俩吗？”
与此同时，牧羽也站了起来，轻轻张开嘴，一股黑气从他嘴中吐了出来。
在他灵海内的冰结此时微微一笑:“臭小子，没有老娘你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此时的慕容沧海像是发疯了一般捡起一旁的小刀，迈开大步朝着两人刺了过去。
“啪！”
牧羽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立刻将其打飞出数丈之远。
沈凌雪抓住牧羽的手，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有师尊在。”
牧羽捏了捏她柔嫩的手掌:“交给我，你放心就好。”
原来，他方才将沈凌雪抱在怀里，是为了往她嘴里送去九转还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