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话的杨全忠,就见聂空将一柄染血的剑,单手握持,奉献给他,杨全忠下意识双手接下。
“将他们全部站了!”
“从今以后,你就暂代绵城知府一职,负责安定内部,统筹协调之责。”
聂空很是欣赏这位黑脸大汉,刚正不阿,又腹有计量。
“下官,定不辱使命!”
杨全忠激动的双眼发红,这些求和之人,他早就想斩了,如今,终于是有了这个机会。
当即嘶吼一声,挥剑砍杀一人,血水顿时溅红了他的脸。
“杨全忠,你敢?”
“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被杀的官员,满脸不可置信,忿指黑脸大汉。
“本官,心有正气,鬼神来了又能如何?”
杨全忠一脸坦然之色,出手更加果决了,砍倒了一大片人,府衙之内,一片血腥。
那些官员被杀怕了,跪地磕头,祈求活命。
汤若梅想说什么,嘴唇翕合,看向一脸坚定神色的聂空时,又将话咽了回去。
实际上,聂空刚回府衙,时间紧迫,只是从匪使嘴里,问出王勃等两三个投降者。
其余的,都是他诈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竟诈出这么多投降者,让他心惊不已。
“哈哈……快哉,快哉!”
将人全部砍杀完了后,杨全忠一屁股坐在地上,闻着几欲作呕的血腥味,身子在隐隐颤抖,但却畅快大笑。
他撑剑站起身,又走向匪使。
白脸书生自知活不了了,也是硬气了一回,冷笑道:“不日之后,绵城将会城破,尔等皆为刀下之鬼,我先在下面等着诸位!”
噗!
杨全忠一剑斩下他的脑袋,朝聂空和汤若梅揖手后,提着脑袋,大步阔首走向城头。
迎着那投掷而来的飞石,将头颅亲自悬于城门。
“我等,誓与绵城共存亡,不破贼匪,势不休!”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黄匪的攻势更加凶猛了。
“有种!”
殷天仇看着高挂在城头的白面书生的脑袋,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但眼底尽是肃杀之意:“传我令下去,谁能斩那黑脸大汉之首,我赏他万两白银。”
众匪眼睛一亮,战意高涨。
一颗飞石,险些砸中杨全忠,聂空上前,将他救回。
“你很害怕?”聂空看着他发抖的双腿。
“怕,自然是怕,下官倒是出丑了。”杨全忠坦然承认。
就在这时。
白玉堂和大虎,来府衙寻聂空,聂空当即将他们请了进来。
“大师,恭喜你,通过了我们师尊的考验。”
一见面,白玉堂就温润一笑。
说起来,师尊的要求里面,还有一个隐性条件。
聂空当时若是只斩了栗可山,没有将其余涉事修炼邪功,吸食精血的官员斩杀,冶无愁会认定,聂空没有完成他的要求。
“两位,可是来助贫僧的?”聂空意有所指道。
“然也。”
白玉堂手指八字胡道士:“师尊暗地里,早已经调查过此人,只是没有想到,此人竟是黄匪安插进城中的细作。”
聂空也是感到头疼。
八字胡道士是城中所有细作的负责人,只要撬开他的嘴,就能知道那些细作的身份,可即使八字胡道士被他折磨的痛不欲生,也不松口。
“无妨,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师尊的毒厉害。”
白玉堂从聂空嘴里知晓情况后,摇头说道:“师尊定会有办法,让他开口。”
“还望大师,和我们一道去见师尊。”
闻言,聂空眉目一蹙。
现在战事吃紧,如若少了他,只怕绵城支撑不了多久。
“这场战事甚是激烈,以大师的伤势,如果参加这场战斗,只会加剧伤势,留下不可愈合的暗伤。”
白玉堂为聂空,讲明情况。
聂空却不打算同去:“我的伤,在这场战事结束后,再治疗也不迟。”
“这……”
白玉堂和大虎迟疑了,他们带不回聂空,也不好向师尊交代。
“贫僧心意已决,还望两位转告冶前辈。”聂空斩钉截铁道。
见聂空心坚如铁,白玉堂也心知劝说不了,只得将八字胡道士带走,并将大虎留下。
“大师,我大师兄一身横练功夫了得,兴许,能帮得上你的忙。”
离开前,白玉堂如此说道。
轰!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绵城的西城墙,突然炮火连天,大地震动,喊杀声震天。
西城门破了!
黄匪从缺口处杀入绵城,个个凶如虎狼,面带狠戾之色,一通冲杀,将守城士卒斩杀。
残肢和血水,铺盖了这处沦陷的战场。
入城的匪寇,冲向城中百姓杀去。
绵城士气动荡,顿时大乱!
“东城、北城,立马抽调一批人马,前往西城支援!”
聂空下达命令,维稳局面。
而后,亲自带着罗溪绾和大虎,直奔城西。
眼下,是殊死一搏的时候了。
“哈哈……都来呀,看你爷爷我不杀得你们哭爹喊娘。”
大虎如一堵人形城墙,将一众黄匪拦截,冲杀进匪众里面,绞断一柄柄兵刃,将上百人撕扯两截。
黄匪的攻势顿时一缓。
城中士气,顿时高涨。
“当真是了不得的横练功夫,就当我等来会会你。”
匪众里的宗师强者,齐齐攻击向大虎,其中一人,手持一根木棍,练的是棍棒功夫,强大的内力和真气,随着甩棍震荡而出,抽在大虎身上,留下一道痕迹。
看了一眼被围攻的大虎,聂空头也不回的向外杀去。
脚步似箭,疾射而出。
将一众黄匪震飞出去,势不可挡,亲冒石矢,杀向城外的黄匪。
“那和尚,到底是何方神圣?”
“居然这般强悍!”
匪众惊骇,那坐镇后方的殷天仇,见到前方一支人马,阵形大乱,那和尚碾进阵时,顿时人仰马翻。
“一起上!”
越来越多的黄匪,朝着聂空围拢而来,其中不乏武者,身先士卒,挥刀砍杀。
砰!
大日如来心经运转,聂空双手发力,震断不知多少兵刃。
一拳轰开挡路之人的胸口。
连同胸前的甲胄,也一并破碎,被鲜血染红。
以越发不可阻挡的气势,向着更前方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