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伟望悄无声息地，但行动奏效。郑勇的武术机构电话被人打爆，体育局的领导直接着郑勇询问，所有人关心的问题都是，郑勇作为庆成武术的领头人，是否知道在庆成有这样这样的地方。
如果知道，那为什么没有处理。如果不知道，那就是郑勇能力问题。
体育局的领导也早有耳闻，这些就像麻将室，在没有人说的时候没人去管，一旦有人说，就要杀鸡儆猴。
郑勇是那只鸡，舆论是那群猴。
随着金燕视频被点击高，评论区的画风还出现了改变，有些匿名的账号开始分享分自己在庆成地下搏击馆的见闻。暴力又赌博的地方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金燕的视频很快因为被投诉而下架。
金燕并没有不高兴，她只是被体育局的领导批评了几句，说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但她拥有的流量多多了。
朱欣俞和朱熠璇也是受益者，而郑斌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郑勇则被各种责问绊住，没有时间管朱欣俞两姐妹。
当然他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做什么，如果两姐妹在这个节骨眼出事，那所有人都会想到地下搏击俱乐部。
郑勇这么多年一直很顺利，头一次这么焦头烂额。连吴介人都找到他询问这件事，“你知道吴家有多不容易，坚决不可以被抹黑，如果你处理不好，那你永远只能是吴勇，不会是我们吴家的吴勇。”
郑勇也知道吴介人联系医生，一定要给吴碧清最好的医疗方案。他知道哪怕吴碧清是个女孩，吴介人也可能不介意。因为那可能是个奥运会选手，而他则是个被怀疑的社会武术人。
郑勇离开吴家，拉来门口车的车门，司机默契地发动汽车，车驶出别墅区时司机才开口，“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倒是郑斌，现在是他起作用的时候了。”
“您不是说他只能做个背锅的。”
“现在是他背锅的时候。”
“老爷子那个孙女虽然康复了，但我问过医生肌肉力量肯定不如从前的，奥运会哪那么容易，以后吴家的产业肯定一毛钱都不会给她。”
“现在不一样。”
“哦，我明白了，您是要郑斌把地下搏击的锅背起来，这场风波就会了。”
“那倒不是，那里能赚那么多钱，还不能关。”
“那是什么？”
“我们这个老爷子，活得得够久了。”
司机健硕的胳膊在长袖里撑开，路边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像地下搏击擂台上对着雷婧父亲的凶狠，像公墓间隙丽对白婷婷的干脆。他从来没有去外地，从来没有淹没人海，他一直在郑斌身边。
“什么时候动手，您吩咐。”
雷婧和杨梅一整天都有劲，回到宿舍推开门又是惊喜在等着她们。白婷婷康复回来了。
“你好了？”
顾悦赶紧将白婷婷挡在身后，“吴碧清都好了，我们家婷婷怎么还会不好。”
“也是，这么讲你恢复得好慢啊。”
“人家什么药，我们什么药，而且她都是皮肉伤，我们婷婷肋骨都那样了。”
“回来就好，你们吃了吗？”
“我刚去接她还没吃。”
“那我们吃火锅吧，这不得好好庆祝，我们宿舍一个都不缺了。”
“火锅？还要出去吃，收拾完都累了，改天吧。”
雷婧转身跑出去，一会儿又敲门，门后她拿着一个纸箱。
“什么东西？”
“快关门，我从吴碧清那里借的小火锅。”
“吴碧清还有这个东西啊？”
“她什么没有，她宿舍人都吐槽她好多次了，你们两收拾，我和杨梅去超市买点，这不就能吃了。”
顾悦看着白婷婷，白婷婷点头同意。顾悦也跟着同意。
“不过吴碧清借你，我们要不要喊她一起吃？”
“我喊了，她说她要回家一趟。”
顾悦忙着收拾也没有再问，等雷婧和杨梅把菜拿回来洗完准备好，锅底飘香的时候，顾悦才想起来，“你们现在和吴碧清关系不错啊，尤其是你雷婧，以前你和吴碧清炒的可最凶。”
白婷婷笑道，“可不是，从庆山吵到体工队。”
雷婧和杨梅看着锅里咕咕冒泡的番茄红色只是笑笑，热气香味和重逢畅聊，这是四人第一次这样吃饭，因为对四人来说眼前充满希望。
白婷婷完全康复是希望，地下搏击被广泛讨论和四人小分队是希望。
酒足饭饱，聊天的内容开始更加深入，杨梅大胆道，“现在白婷婷也没事了，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说说呗。”
白婷婷和顾悦互看一眼，最终道，“我可能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后被发现了。”
白婷婷简单将当时不好爹情况说了下，这是白婷婷第二次说，上一次适合顾悦。雷婧和杨梅本来只是怀疑这些或许和郑勇有关，但现在听到细节，雷婧确定了百分之九十。
“你当时听到的生意是后方吗？”
“差不多吧，我现在怀疑是我记忆出现了偏差，我们当时还怀疑过陈娇教练，可她是女的，但我听到的是两个男声。”
“我跟顾悦说过我爸的坟墓也在那里，你们知道我爸怎么死的吗？”
两人摇摇头，杨梅接话道，“因为地下搏击。”
“地下搏击？是今天被议论的那种地下搏击？”
“是的。”
雷婧和杨梅把雷婧父亲和郑勇的事情大概说了下，没有提郑斌，没有提于伟望，但提了吴介人。也将陈娇纪梦梦和吴碧清的关系说了下。火锅底料的添加剂混着嘌呤不断加热，就像她们不断诉说的黑暗往事，苦涩却无法忘记。
“所以你们现在和吴碧清关系这么好。”
“要不要加入我们？”
顾悦和白婷婷心口悬着的石头放下，风平浪静的并不是真正的安稳，现在她们知道问题的源头，她们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加入可以，不过现在我们几个人都有原因，杨梅你为什么这么积极？”
“你不也积极，你也不是受害者。”
“拜托，我和婷婷是一个人好不好。”
顾悦和白婷婷怀疑的目光投过来，杨梅想了想道，“我告诉你们可以，不过你们先不要告诉吴碧清和谢教练，反正她们没问我。”
“你说。”
“白婷婷听到的那段对话里要处理的人，应该是我医学关系上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