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害怕和他睡,她只是害怕前途未卜、生死难料。
“……王爷,我一身汗,要起来更衣。”她说。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更鼓声,才三更天。
他可能刚回来。
她又搡他。
这个动作,只是想要快些挣脱他怀抱。太热,他简直是火炉。
他体温本就比骆宁高,又饮了酒,还喝了不少杯,越发滚烫。还没有到用火炉的季节,骆宁受不了。
太冷、太热的时候,人都是难受的。
她下了狠劲儿。
“阿宁,为何这样抗拒我?”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说话甚至咬牙切齿,“他那么好吗,阿宁?”
骆宁脑袋一嗡。
在宫城门口,她不该回头的。
可能她心中对裴应并没有什么期待。她坦然,感受到异样,很自然回头去看。
要是他盘踞在她心底,她一定会避嫌的,骆宁就是这么惜命的女人。
被误会,她也恼,又热……
“放开!”她只感觉血往脑子里涌,既气愤又委屈。
萧怀沣不放,掰过她的脸吻她。
酒气重。
骆宁抬脚就想踢他。他早有防备,一条腿压住了她的,翻身将她压住了。
以吻封唇。
骆宁无法呼吸,她口鼻都被他堵住了似的。
中衣单薄,力量悬殊又大,骆宁的衣裳松了。
她出了汗,肌肤上凉滑微潮,萧怀沣的手抚上她肩头,呼吸更激烈,他无法自控闷哼了一声。
骆宁心里不是怕,只是气。
气得她想像上次那样,把他的人和枕头都摔下床去。
交换呼吸的空隙里,她咬住了他的唇瓣。
男人的手往里。
她越发恼了,狠狠一口咬下去。尝到了铁腥味。
他吸了口气,清醒过来。
骆宁松了齿关,他起身时,感觉有血滴在她脸上,骆宁心中一慌:“王爷……”
萧怀沣捂住口。
揭开灯罩,他寻了床头柜子里骆宁的帕子,按在唇上。雪白帕子上很快有血泅开。
他蹙眉。
不是怕疼,也不是生她的气,而是想“明日上朝怎么办?”
回眸时,瞧见她衣衫零散、头发蓬松,一张脸莹白如玉,中衣之下粉色绣花的兜衣也垂落了大半,露出脂白肌肤。
萧怀沣痛苦闭了闭眼。
他知道,他自以为傲的定力在崩塌。
他可能赢不了。
骆宁急忙拢住衣襟,又想看他的唇:“王爷,是咬破了吗?”
她凑近一点。
萧怀沣捉住她的手,巾帕坠落,唇上鲜血涌了出来,很快打湿了他下颌。
他俯身,扯开她松散肩头,唇贴在她锁骨上。
血与吻,沾湿了她。
骆宁呆住,一动不敢动。
他咬住了她肩头。这次没有衣衫阻隔,牙齿压在柔嫩肌肤上,微微收紧。
她身体紧绷。
他松了口,起身下床去了净房。
骆宁衣衫汗透。她没有喊丫鬟,桌上暖炉里有喝的水,她全部注入洗脸架上的铜盆里,扯下巾帕浸湿。
翻出新的中衣,趁着萧怀沣还没有回来,骆宁快速擦掉了血迹、颈脖、前胸后背的汗,潦草结束,换上了新衣。
将衣衫仔细系好,她翻出格子里的团扇,使劲扇风。
擦洗、更衣,又打风,她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凉爽。
良久,萧怀沣从净房回来,也换好了中衣裤。
唇上的血止住了,牙印却清晰。
骆宁看着他,欲言又止。
“睡吧。”萧怀沣说,“三哥寻我有点事,去了趟辰王府,喝了几杯酒。方才是我失态了。”
“王爷,您的嘴……”
萧怀沣轻轻碰了碰:“不妨事,明日就结痂了,不影响喝水吃饭。”
骆宁:“……”
不是吃喝的难题吧?
旁人瞧见了,会怎样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