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鹤鸣的及时出现,令这种尴尬的局面瞬间就被冲淡了不少。
我立马说:“快进来吧。”
唐鹤鸣:“我还带了几个朋友。”
唐鹤鸣身后,冒出几个女孩的脑袋。
我见状,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当然可以啊,房间很大,挤得下的。”
唐鹤鸣本就是个活跃气氛的话痨能手,加上他带来的女孩们都是二十出头能说会道的年龄,现场气氛很快活跃起来,那种尴尬的感觉很快就没了。
房间是套房,一开始我们都待在客厅闲聊,后来流星雨开始了,为了更好的观赏体验,我去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把手机摄像头打开,打算录制下流星划过天际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响起两下轻巧的敲门声,我扭头,看到何允安倚靠着门而站。
何允安:“外面位置有限,我可以进来观赏吗?”
我起身:“可以啊。”
其实我想说这不大合适,但房费都是他付的,而且是一房难求的房间,拒绝可就不合适了。
我寻思待一会儿,我就找个借口出去,让他一个人好好观赏。
何允安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见我还举着手机,便道:“酒店这边有专门的摄像机,记录这次的流星雨过程,到时候会发给我们,比用手机录制清晰很多。”
“但自己亲手记录的视频,比别人发的有意义得多。”
“用眼睛记录,记在心里,比拍在手机里更直观,也更深刻。”
我一寻思,觉得何允安说的确实有道理,遂而放下手机,看着头顶的星空。
何允安也仰着脑袋,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星空。
那一刻,我们虔诚得像两个信徒,等待着专属于我们的奇迹。
可是这场流星雨有点难等,等得脖子发僵发硬,都还没有一丝流星雨要来的讯号。
我扭头看了何允安一眼,发现他还保持着脑袋后仰的姿势,我平躺着看天空都感觉到累,他那姿势只会累上加累。
我想了想,始终觉得装作无动于衷不合适,于是我到底出声:“哎,你那样很累吧。”
何允安用手揉了揉后颈部:“是有点。”
我往床边挪了挪,挪到边缘的位置:“上来躺着看吧。”
我怕何允安会错意,又说:“这床三米宽,能躺好几个人,躺着看视野最好,待会儿我把唐鹤鸣他们也叫进来。”
何允安没有再说话,几秒钟之后,从椅子上起身,躺到了床上。
柔软的席梦思微微下陷,我的心也跟着陷了陷,就像踩在一团棉花上,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感觉包裹住。
我双手放在小腹上,喉咙就像生了蹙火焰一样,变得又干又渴,如果有不限量供应的冰冷,我大概能一口气喝三千毫升。
我寻思不能再躺下去了,至少是不能单独和他躺下去了,我把放在小腹上的双手拿开,撑着床垫想坐起来,何允安就说:“几年前和你约定好一起看流星雨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何允安突然的话语,令我想起身的动作,又慢慢放了回去:“记得的。”
“今天能陪一起看一场流星雨,也算是履行了我当年的承诺。”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以前的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没必要旧事重提。”
何允安:“但它对我很重要,那是我第一次许诺,我不想让自己变成失信之人。”
何允安说着笑了一下,扭头看着我:“所以就陪我看完这场流星吧,就你我两个人,没有别人。”
何允安见我不说话,又说:“就当我求你,我也就求过你两次,第一次求你别和我分手,第二次就是现在。”
何允安这几年里,默默的为我做了很多事,我一直没有回报的机会,如果我连他的这种简单的要求都拒绝,那我真的不是人。
我沉默一瞬,点头:“好。”
何允安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微扬的嘴角,使他看起来那么温柔,却又那么的……可怜。
什么都不缺的何允安,却因为我答应单独待在卧室看流星雨的请求,就笑得那么幸福。
他要的东西是多么简单,而我却都无法满足,无以报答……
等待总显得那么漫长,可是有何允安陪在身旁,好像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的时候,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何允安问我看到刚才划过的流星了吗,我才回味过来那是流星。
紧接着,一颗、两颗、十颗……数十上百颗的流星带着细长的小尾巴划过天际,点亮了整个星空。
它们实在太美了,比我见过的世界上最美的烟花都要好看得多,任何华丽的词藻都不足以形容它们的美丽,在我看得有些忘神时,何允安突然说:“你不许愿吗?”
我下意识的双手合十,何允安又说:“许愿还需要闭上眼睛。”
我闻言闭上,脑袋却空白得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我听到何允安说:“我希望我最爱的女孩,她永远健康快乐,如果她有朝一日能够爱上我,那就最好不过了。”
何允安的每字每句,都重重敲在我心上,我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何允安:“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何允安看着我的眼睛,笑得温和又饱含期待:“愿望说出来让最爱的女孩听到,会更灵吧。”
他是句句没提我,却句句在点拨我。
我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岔开尴尬的话题:“你说你最爱的女孩,那应该表示你还有很多一般爱的女孩,记得下次多带几个女孩,把愿望一起说给她们听,她们……”
话没说完,一道柔软温热的唇瓣,突然贴上了我的嘴巴。
那一刻,我应该第一时间推开他的,可是我却有些愣了神。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主动松开了我,并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你打吧,打到你消气为止,然后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何允安的话,搞得我十分心乱,我微咬上唇,然后说:“你就不怕我打死你。”
“你把我打死,我也认了。生做不成你的人,那就死做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