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决定再次亲临案发现场。

    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被忽略的细节。

    此时,曹司马的尸体已被陈雪钦组织的人手抬上了担架,准备运回刺史府。

    陈昭注意到,曹司马紧闭的嘴巴边缘挂着几缕细微的纤维。

    这些纤维似乎是从某种衣物上撕扯下来的。

    陈昭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这是什么东西?”

    陈昭心中思量。

    陈雪钦见状,走近几步,猜测道:

    “贤侄,或许是曹司马临死前痛苦挣扎,不慎咬到了自己的衣物吧。”

    陈昭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他的衣物完好无损,并无撕扯痕迹,怎会咬到自己的衣物?”

    陈雪钦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难道是……咬到了凶手的衣物?把凶手咬伤了?”

    陈昭点了点头,道:

    “很有可能。这纤维或许就是追踪凶手的关键线索。”

    就在这时,陈昭想起了之前派去缉拿曹豹的严映雪,转头看向陈雪钦,说道:

    “叔父,我已经让人去缉拿曹豹了。”

    “曹豹?”

    陈雪钦闻言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陈昭解释道:

    “我刚才去酒馆问过了,酒馆的老板说昨晚曹豹与曹司马起了冲突,曹豹难免有杀人的嫌疑。”

    陈雪钦闻言,怒不可遏:

    “曹豹,这该死的狗东西安敢如此?”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薛平和沈峻匆匆赶来。

    薛平拱手一礼,禀报道:

    “大人,我们找到了街坊邻居询问,有人看到曹豹从这条街道路过。”

    “什么时候?”陈昭追问道。

    “应该是四更左右。”薛平回答道。

    沈峻也补充道:

    “粮油铺的李老板证实,昨晚四更左右,有人从曹家翻墙出来,看其身形,似乎就是曹豹。”

    陈雪钦闻言,咬牙切齿地说道:

    “曹豹居然就是凶手!这小子居然敢杀人,我活劈了他!”

    陈昭微微皱眉,道:“我们先去衙门。”

    陈昭一行人刚踏入县衙的大门,便见严映雪和唐明玉押着一名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男子正是曹豹。

    他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脸上满是伤痕。

    显然在缉拿过程中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搏斗。

    然而,以严映雪五品境界的实力,曹豹哪里是她的对手,只能束手就擒。

    曹豹被押解着,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

    “你们冤枉人!老子不是凶手,你们快点放开我!”

    陈雪钦见状,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昨晚来凤酒馆的老板说你跟曹司马起了冲突,现在又有粮油铺的李老板亲眼见到你翻墙从曹司马家出来,这些你作何解释?”

    曹豹一听,顿时哭丧着脸,连连摇头,喊道:

    “大人,我冤枉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若是我所为,天诛地灭啊!”

    陈雪钦怒容上脸,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道:

    “给我带进去,我要亲自审问!”

    他一声令下,几个衙役立刻上前,将曹豹架进了大堂。

    随后,陈雪钦升堂审案。

    陈昭则在一旁静静地旁听。

    毕竟,他不是本地官员,纵然官职在陈雪钦之上,也只能先旁听。

    在大堂上,陈雪钦严厉地质问曹豹。

    曹豹始终坚称自己无辜,对所有的指控都予以否认。

    陈雪钦一拍惊堂木,喝道:

    “将来凤酒馆的伙计和老板,还有粮油铺的李老板,都速速叫过来!”

    几个衙役闻言,立刻分头行动。

    不一会儿,来凤酒馆的伙计、老板以及粮油铺的李老板便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他们三人面色各异,有的紧张,有的好奇。

    来凤酒馆的伙计和老板一见到堂上的曹豹,便立刻认出了他。

    伙计颤抖着声音说道:

    “大人,昨晚确实是这位曹豹爷和曹司马起了冲突,我们还劝了好久才把他们拉开。”

    老掌柜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大人,小老儿当时也在场,可以作证。”

    陈雪钦闻言,目光如炬地看向曹豹,冷笑一声:

    “你还有何话说?”

    曹豹闻言,脸色更加惨白,不停地摇头,嘴里喊着:

    “冤枉啊,大人!我当时只是和曹司马起了点争执,根本没想要杀他啊!”

    老掌柜开口说道:

    “但是在一个月前,他曾在我的酒馆喝酒,那时候,他就扬言要杀了曹司马!”

    曹豹一听,怒视老掌柜,喝道:

    “你这个老棺材皮,敢冤枉老子,老子剥掉你的皮!”

    “本官在此,你敢威胁人!”

    陈雪钦拍着惊堂木,怒斥道。

    曹豹悻悻然,不敢说话了。

    紧接着,粮油铺的李老板也被带到了堂上。

    他一见曹豹,便立刻指认道:

    “大人,昨晚四更时分,我亲眼看到有人从曹家翻墙出来,身形和这位曹爷一模一样!”

    陈雪钦闻言,大声喝道:

    “曹豹,你还有何狡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曹豹此刻已经彻底乱了阵脚,不停地磕头求饶:

    “大人,我真的冤枉啊!求大人明察秋毫,还我清白啊!”

    陈雪钦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检查他的身体,看看他的手臂是不是有外伤?”

    几名衙役迅速上前,扒开曹豹的衣服。

    一名衙役禀告道:

    “启禀大人,他的手臂上有外伤。”

    陈雪钦看向了陈昭,道:

    “贤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曹司马嘴巴里是衣物,定然是临死前咬了他的手臂。”

    还没等陈昭开口,曹豹大叫道:

    “冤枉啊!根本不是我啊!这手臂上的伤是昨天跟那些刁民厮打之后,留下来的。”

    陈雪钦却已经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辩解,站起身来,大声宣布:

    “将曹豹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将曹豹架了起来。

    曹豹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喊着:“冤枉啊!冤枉啊!”

    陈昭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感觉这一切实在太顺利了。

    陈雪钦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走过来,拍了拍陈昭的肩膀,笑呵呵地道:

    “贤侄啊,这个案子总算是破了。多亏了有你的帮忙啊,不然还不知道要拖到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