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墙上顿时骚动。
众人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一个土兵突然大喊,道:
“我爹已经脱籍了!我要回去,我不干了!”
“叛徒!”
刘琨踏步上前,挥刀斩下那人头颅,鲜血溅在城垛上,喝道:
“谁敢投降,这就是下场!”
陈昭见状,突然张弓搭箭。
“嗖”的一声,箭矢擦着刘琨耳边飞过,钉在身后大旗上。
刘琨惊得倒退两步,陈昭趁机高喊,道:
“谁杀刘琨,赏银五百两!”
“混蛋!”
刘琨气急败坏,刚喊出声,寨外突然响起震天喊杀声。
沈峻率领骑兵绕寨狂奔,扬起漫天尘土,道:
“朝廷大军到!降者免死!”
寨内顿时大乱。
“朝廷大军来了!”
“快开城门!”
“我们完了!”
土兵们互相推搡,朝着门口涌入。
刘琨勃然大怒,手持苗刀冲上前,连斩两人,却见更多土兵丢盔弃甲朝着寨子口涌去。
还有人想要杀他!
“混蛋!”
刘琨气急败坏,怒骂道。
见更多的人倒戈相向,刘琨身边的二十多名亲信急忙架起他躲在了城墙后面。
“放箭!”
陈昭见状,一声令下。
箭雨倾泻中,他亲自挽弓,青玄真气灌注箭身。
嗖!
利箭破空,正中刘琨胸膛,应声倒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大人神射!”
张少鹏惊叹道。
“这小子应该戴了护心镜,应该没死!”
陈昭摇了摇头。
不过,此刻寨子内已经军心大乱。
突然,咯吱一声,寨门已从内部打开。
溃逃的土兵跪满道路,齐声高呼,道:
“我等愿降!”
陈昭见状,猛地拔出腰间横刀,道:
“众将士听令!随我杀入寨中!”
“杀!”
两百精兵如潮水般涌向寨门。
寨内,刘琨捂着胸口中箭处,脸色惨白。
他身边仅剩二十余名死忠亲卫,正依托内院高墙负隅顽抗。
“放箭!”
刘琨嘶吼着。
箭矢从墙头倾泻而下,冲在最前的几名官兵应声倒地。
陈昭身形一闪,避开箭雨,几个起落便跃上墙头。
他刀光如电,瞬间斩落三名弓手头颅。
“刘琨!”
陈昭居高临下,高声喝道:
“你已穷途末路,还不束手就擒!”
刘琨狞笑着抽出腰间苗刀,道:
“陈昭小儿,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带着最后二十余名亲卫,如同困兽般扑向陈昭。
“保护大人!”
张少鹏在后方大喊,却被陈昭抬手制止。
“都退下!今日我要亲手诛杀此獠!”
陈昭横刀在手,青玄真气在经脉中奔涌,猛地一脚踏出。
陈昭的横刀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之势。
刘琨根本无法抵挡,被逼得步步后退,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那陈昭的每一刀都蕴含了极其恐怖的力量,震得他手臂发麻!
他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逃。
陈昭见状,体内真气突然暴涨,刀锋上泛起淡淡青芒。
这一刀快若闪电,刘琨回身格挡,苗刀应声而断!
噗!
刘琨倒在地上,猛吐鲜血。
面对走过来的陈昭,他惊恐万分,急忙求饶,道:
“陈大人,我投了,饶命啊!”
陈昭收刀而立,冷冷道:
“此刻才求饶,不觉得太迟了么?你刘家犯下累累罪行,岂是你一条性命便能抵偿?”
刘琨满脸惊恐,涕泪横流,喊道:
“大人,我愿将功赎罪!我知道那些被贩卖的百姓下落!”
陈昭眉头紧锁,心中权衡着利弊。
若刘琨所言属实,那些被贩卖的大周子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刘琨此人狡诈多端,难保他不是为了活命而故意编造谎言。
“你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陈昭冷冷问道。
刘琨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双手捧到陈昭面前,道:
“大人,此玉佩乃是对方接头的信物。
还有,我还知晓一处秘密据点,在大周边境。”
陈昭接过玉佩,扫了眼,发现这玉佩质地温润,雕刻着鸟纹,似乎是扶南国官员玉佩。
陈昭沉声道:
“暂且信你一回。若你胆敢欺骗于我,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琨如蒙大赦,连连磕头道: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小人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陈昭吩咐手下将刘琨严加看管,随后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大人,这刘琨之言不可尽信,还需派人仔细查证。”
张少鹏抱拳说道。
沈峻点头道:
“大人,若他真是为了活命而故意设下陷阱,我们贸然前往,恐会陷入险境。”
陈昭沉思片刻,道:
“你们所言有理,但那些被贩卖的大周子民生死未卜,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这样,张校尉,你带上刘琨,然后派精干斥候去秘密据点附近探查一番。”
“末将明白!”
张少鹏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待张少鹏走后,陈昭转向沈峻,道:
“传令下去,妥善安葬战死者,伤者立即救治。刘家寨中的财物悉数造册,充作安置脱籍百姓之用。”
“是!”
沈峻应声而去。
……
桂林城。
“混账!”
一声暴喝震得厅堂梁木簌簌作响。
曹越看着手中密报,脸色阴晴不定。
“陈昭小儿,竟敢在威县颁布脱籍令!这是要断我土司根基!”
他猛地掀翻案几,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师爷战战兢兢地拾起密报,小声道:
“大人息怒,那陈昭……”
“息怒?”
曹越一把揪住师爷衣领,面目狰狞,喝道:
“你可知道这脱籍令意味着什么?那些贱民一旦脱籍,谁去种地?谁去服役?我曹家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他甩开师爷,大步走到窗前,望着翻卷的阴云,脸色愈加阴沉,道:
“来人!立即传令各寨,调集三千精锐!”
师爷大惊,道:“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曹越冷笑一声,道:
“本官是去剿匪。听说威县有流寇作乱,本官身为郡守,自然要保境安民。”
师爷心头咯噔一下,道:
“大人,您这是要将杀了他?”
言罢,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曹越咬牙道:“不能让他活着回来,不然这脱籍令迟早颁布。”
师爷问道:“大人,这要不要通知魏大人和郑大人?”
“不用了,来个先斩后奏!”
曹越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