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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步险棋

    窗外一阵风吹过,竹影婆娑,沙沙作响。

    柳霜序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我和夫君已经商讨出了个法子,只是需要父亲帮衬……”

    ——

    金銮殿上,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

    柳父手持玉笏出列,苍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陛下,老臣有本奏。”

    龙椅上的陛下微微抬眼:“柳爱卿请讲。”

    “近日京畿接连发生三起命案,死者皆为朝廷命官,刑部查了半月竟毫无头绪。”柳父从袖中取出奏折呈上,"老臣以为,此案若不速破,恐寒了百官之心。"

    陛下接过内侍转呈的奏折,眉头渐渐皱起:“张爱卿,可有此事?”

    新任刑部尚书张大人慌忙出列,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回陛下,此案确实蹊跷,三名死者表面看是自尽,但……”

    “但什么?”陛下声音陡然转冷。

    张大人扑通跪下:“但臣等尚未找到他杀证据……”

    “废物!”陛下拍案而起,奏折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三朝元老接连暴毙,你们竟以自尽了事?”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祁

    韫泽站在文官队列中后位置,垂眸盯着自己的靴尖,仿佛对这场风波漠不关心。

    陛下目光扫过群臣,忽然停在祁韫泽身上:“祁爱卿,你在刑部多年,对此案可有见解?”

    大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上。

    祁韫泽缓步出列,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回陛下,臣虽已不在刑部,但略知案情,三名死者皆在生前七日收到过一封匿名信,信中提及‘当年之事’。臣以为,这不是自尽,而是——灭口。”

    “哦?”陛下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继续说。”

    “三名死者有一共同点——二十年前,他们都曾在先帝行宫当值。”祁韫泽声音平静,却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臣查阅旧档发现,那一年行宫曾走水,烧死了先帝最宠爱的云妃。”

    陛下手指突然收紧,玉扳指与龙椅扶手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御史大夫王大人立刻出列:“祁大人既已调任太常寺,为何还插手刑部事务?莫非……”

    “王大人此言差矣。”祁韫泽不卑不亢,“陛下垂询,臣不敢不答,至于查阅旧档,太常寺掌管礼乐典籍,行宫旧事本就在职责范围内。”

    陛下突然笑了。

    “祁爱卿果然心思缜密,既如此……”他环视群臣,“即日起,祁韫泽官复原职,重掌刑部,限期十日破获此案!”

    这声旨意如惊雷炸响。

    张大人面如土色,王御史更是脸色铁青。

    祁韫泽却撩袍跪下:“臣斗胆请辞。”

    满朝哗然。

    陛下眯起眼睛:“为何?”

    “臣蒙陛下厚爱,调任太常寺后,方知家中小儿已到启蒙之年。”祁韫泽声音诚恳,“内子体弱,老母年迈,臣想多尽些为人子、为人父之责。”

    大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天子的反应。

    陛下盯着祁韫泽看了许久,忽然抚掌大笑:“好!好一个祁韫泽!朕准了。”

    他转向张大人。

    “既然祁爱卿不愿回来,张卿就继续查吧,不过……”他目光陡然转冷,“若十日后再无结果,你这尚书也不必做了。”

    “至于祁爱卿。”陛下语气缓和下来,“下月祭天大典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太常寺虽清闲,祭天却是国之大事,不可怠慢。”

    “臣,领旨谢恩。”祁韫泽深深叩首,无人看见他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

    退朝时,柳父与祁韫泽并肩而行。

    穿过长长的宫道,确认四周无人,柳父才低声道:“贤婿这步棋走得险啊。”

    祁韫泽目视前方,声音几不可闻:——岳父放心,陛下最忌惮的就是恋栈权位之人,小婿越是推辞,他反而越放心。”

    “你心里有底就好——”柳父道,“你有本事,不管在哪里都能站稳脚跟的。”

    ——

    祭天大典前夜,太常寺内灯火通明。

    柳霜序手持清单,一一核对明日要用的祭器。自从祁韫泽调任太常寺少卿,她便时常来帮忙整理典籍,对各类礼仪流程已十分熟悉。

    “这尊青铜鼎似乎被人动过。”她忽然停下脚步,纤细的手指抚过鼎耳处一道几不可见的划痕。

    身旁的小吏连忙凑过来:“夫人眼力真好,这是前日从库房取出时不小心磕碰的,下官已命人重新打磨过了。”

    柳霜序微微蹙眉,俯身细看。

    鼎内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不似寻常祭祀用的檀香。

    “取清水来。”她吩咐道。

    水倒入鼎中,竟泛起一层细小的泡沫。

    柳霜序心头一紧,这分明是有人往鼎中涂了药物!

    “立刻封锁太常寺,所有人不得离开!”她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请祁大人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祁韫泽匆匆赶来时,柳霜序已将可疑之处一一标记出来。

    “不只是这尊鼎。”她指向案几上摊开的清单,“三牲祭品用的香料、乐师更换的琴弦、甚至是祭坛四周的灯笼,都被人做了手脚。”

    祁韫泽面色凝重,拿起一段琴弦在灯下细看:“弦上淬了毒,一旦弹奏,毒粉就会随震动散入空中。”

    “明日大典,陛下要亲手点燃这些香料……”柳霜序声音微颤,“他们是想让陛下当众失常!”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个可能——明安王残党!

    “不能打草惊蛇。”祁韫泽当机立断,“我已暗中调集了可靠的人手,明日大典,你我见机行事。”

    柳霜序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暗藏的银针。那是她跟着祁韫泽学的防身术所用,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

    祭天大典当日,天坛四周旌旗招展,禁军森严列阵。

    柳霜序作为命妇,站在女眷队列中,看似低眉顺目,实则将周围动静尽收眼底。

    她注意到乐师中有一人格外高大,指节粗粝不像抚琴之人,腰间鼓起的形状更似藏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