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逢春愣了愣,一时间还真是没想明白,怎么就被送到了医馆呢?
“你没发现自己最近睡得有点多吗?”裴静和言简意赅,带着她下了马车,“我们去看看,若是无恙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有什么事,也好及时诊治,好好吃药,免得贻误病情。”
魏逢春没说话,总不能说用了某些天赋之后,是会精疲力竭,所以需要睡眠来弥补吧?
罢了,想看就看吧!
老大夫为魏逢春把脉,好半晌都凝着眉头不散,一边抚着长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得裴静和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怎么,是有什么大病?”裴静和面色大变。
老大夫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大病,就是身子虚弱,可能是母胎里带出来的一些不足之症,瞧着应该是静养过很长一段时间了,如今只是疲劳过度而已。”
“疲劳过度?”裴静和点点头,“原是如此。”
那就是路上太辛苦所致?
还好,还好!
“没事就好!”简月暗自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
魏逢春瞧着裴静和,“现在可放心了吧?”
“看你如此,我算是放心了。”裴静和瞧着神色如常的魏逢春,转而看向一旁的大夫,“开点药,总归也是要养一养的。小姑娘身子娇气,不像我们这些习武之人,糙皮糙肉的。”
大夫赶紧给开了药,裴静和这才如释重负。
“我们现在就回永安王府吗?”魏逢春重新回到马车上。
裴静和倒是没打算直接回永安王府,“回去就等于是宣战,不过住在永安王府隔壁还是可以的。”
魏逢春:“……”
“永安王府的隔壁,是我的私宅。”裴静和解释,“里面也算是不错,不会委屈你的。”
“住隔壁?”
魏逢春诧异。
裴静和没再多说什么,马车直接在一座宅子的后门停下来,瞧着一条空巷子,前后无人的,下车的时候也没有人看见。
进了宅子之后,裴静和才算松了口气。
府中的奴才早已恭候多时,此番齐刷刷的站在院子里等着给裴静和行礼。
“以后你们见着她,必得尊敬如待本郡主。”裴静和开口,“本郡主不希望有任何人,生出不该有的二心,还有懈怠贵客。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慌忙行礼,“谨遵郡主吩咐。”
“以后叫我洛姑娘便是。”魏逢春开口。
众人再度行礼,“洛姑娘安好!”
“走,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裴静和带着她往边上走去,“秋水,让人把药熬了送来,这副身子骨还是要小心为上。”
秋水行礼,“是!”
药都开了,自然是要吃的。
否则的话,魏逢春总动不动嗜睡,也不是件好事。
院子很干净,瞧着也是较为僻静的,周遭环境雅致,可见是精心修饰过的。
“郡主这院子是特意为我准备的?”魏逢春诧异。
对于这点,裴静和并未承认,“这院子是我的私宅,我修葺这院子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呢!这宅子是我倾注了心血的,所以格外用心,里里外外都是我自己打的草图,命人精心修葺的。”
那时候,就想着分家过。
永安王府虽然比这华美,但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那是男人为上的牢笼,不是她的家,所以逃离才是正确的选择,毕竟明目张胆的硬刚,她没有好下场,也不会有好结果。
在世人严重,长宁郡主可以刁蛮任性,可以肆意妄为,就是不能独立自主,不能自立门户,她得作为永安王府的君主,永安王的女儿,依附着父兄而活的寄生虫,才能有所有的优待。
可这不是裴静和想要的!
“真好看!”魏逢春推开房门进入。
窗帘和幔帐都是中性的颜色,不是很娇艳明媚的那种,而是沉稳里透着几分冷色调,但是整间屋子看上去很令人心安,是那种不会出挑的平和之感。
屋子里的火炉燃起,不多时便已经温暖至极。
魏逢春瞧了一眼裴静和,“倒是不怎么冷。”
南疆的气温没那么低,但是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潮湿。
“这屋子到底是没人居住,免不得潮湿,还是用炉子熏一下比较好。”裴静和解释,“你如今的身子不大好,还是要仔细一些。”
魏逢春点点头,“我甚是欢喜。”
“欢喜就好,你先住着,我去安排其他事宜,晚饭再来寻你。得空的话,你可以四处逛逛,这宅子不大,但是布置得还算精致。”裴静和瞧着她满脸欢喜的模样,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喜欢就好。
隔壁就是永安王府,隔着一堵墙。
待裴静和离开之后,魏逢春便走出了房间,好不容易来了郡主的私宅,自然是要逛一逛的,站在墙下良久,竟也没有听到隔壁永安王府的动静。
还真是……
安静!
“洛姑娘!”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魏逢春一怔,转身却见着熟悉的面孔,“军师?”
“洛姑娘怎么站在这里?”是苏墨。
魏逢春环顾四周,“初来乍到的,到处转转,郡主也说让我熟悉熟悉,军师……怎么会在这里?您不该是在自己的宅邸,或者是军营吗?”
“这地方是我挑的。”苏墨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魏逢春面上一僵,转而有点狐疑的看向他,“军师似乎是不一样的存在?”
“对谁而言?”苏墨问。
魏逢春看了一眼高墙,缓步走离,抬步上了台阶,进入了回廊之中。
苏墨就在后面跟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何就跟上了魏逢春?
“对郡主而言。”魏逢春开口,“从军师看郡主的眼神来说,就有点不太对头,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呢?军……师!”
苏墨似乎也没打算否认,只是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她,“何以见得?”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魏逢春走进一道拱门,“爱与咳嗽都是藏不住的。”
苏墨敛眸,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只剩下绵长的叹息,“原来每个人都能看见的,她只是视而不见罢了!”
魏逢春心下咯噔,既然都知道,也能看出来,那他现在出现在这里,是特意来找她的吧?
那目的何在呢?
“军师?”魏逢春打直球,“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不知此番所谓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