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辛元元跟周家老爷子一起来了,古存远心里直发慌。
完了,他这执行力度,只怕是让老爷子笑话了!
“我已经退休多年了,我可不是公家人,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个人行为,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周继宗进来,看到那眨巴着一双老鼠眼的老婆子,心里就犯恶心。
古人云,相由心生果然诚不欺我,这老婆子尖嘴猴腮的奸佞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对付这种人,用寻常法子那是指定不好使,必须得用妙招!
他从口袋里掏出辣椒粉,一步步走向刘菊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还真是有一定法子的。
刘菊花:他谁呀?不认不识的,一大把年纪多管闲事!
古存远:还得是我叔!不愧是当年智斗汉奸审讯出重要情报的智多星!这一包辣椒粉下去,只怕人都辣疯了吧,还不得来个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
辛元元:我去!爷爷狠人一个,上来直接上狠招,主打一个废话一句都不说!
对头,跟这种垃圾人真是不用浪费口舌,她不做人在前,让她受点皮肉之苦是轻的,回头还得捅她心窝子!
“尝尝味道怎么样……”
周继宗掏出一个勺子,挖满满一勺辣椒面就往刘菊花嘴里送。
呵呵,他到菜市场买的可是最辣的朝天猴辣椒面。
卖菜老板还特意嘱咐他,做菜的时候放一点点就够了,这个是变态辣!
瞧吧,满满一勺子辣椒面塞到了刘菊花嘴里。
本来摇头晃脑骨碌碌转悠着一双老鼠眼的刘菊花,顿时眼泪鼻涕横流,一双眼珠子瞬间变成红眼,一连串喷嚏打出,一张脸都涨成了大红布颜色。
刘菊花辣的嘴唇直打哆嗦,嘴巴那是火辣辣的疼。
本来这些天被关在大牢里,吃不好喝不好嘴唇都裂了口子,被辣椒面这么一辣,刚结的硬痂都脱落了下来。
鲜红的血水口水夹杂着辣椒面哗哗直流,嘴巴像是有小刀子在疯狂割着肉,那叫一个钻心的疼!
“我可是好心来给你加道菜的,味道不错吧,那就再来一勺!”
周继宗主打一个人狠话不多,接着又挖了一勺往刘菊花的嘴巴里塞。
相比辛元元一家三口受的罪,让她吃点辣椒面简直是对她开恩了。
一想到那软软糯糯的小平平,因为这么一个糟糕老婆子差点没有了命,他都恨不得把她舌头都给割了!
稚子无辜,她到底还有多么狠毒的心,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死手!
要不是辛元元带着孩子跑出来找周云野,她们娘俩肯定是没命了!她这是杀人未遂!
“咳咳咳……”
刘菊花疯狂咳嗽着,她知道自己算是碰到了硬茬子,这一招要不了她的命,却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周叔,光吃辣的好像也不行,要不来点盐?”
古存远幸灾乐祸坐在一边看热闹。
活该!恶人终究恶人磨,他身为公职人员不好用这些损招,可老爷子现在已经退休了,就算是追究起来,人也是好心给她加菜,没毛病!
“咳咳咳……”
两勺辣椒被强行塞到嘴里,此时的刘菊花咳嗽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涨红着一张脸绝望盯着面前几个人,她有些绷不住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岂不是把周老根也出卖了?
两个人都进来了,岂不是完蛋了?
辛元元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站了起来。
“你这个人尽管一身的毛病,可也是有优点的。据说你从十六岁就跟了周老根,对他可是一心一意。
为了跟他在一起,你未婚先孕,偷盗抢劫要饭这些事都干了个遍。你对他死心塌地,他又是怎么对待你的?”
嘴唇都肿成猪嘴巴的刘菊花,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张大嘴巴,口水顺着嘴角哗哗流出来。
她脑壳慢,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辛元元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辛元元今非昔比,嘴巴跟刀子似的心肠更是毒辣。冲着她以前干过的那些事,只怕辛元元说这些话,肯定不是跟她瞎聊天,肯定有什么意义。
“你孬好也认识几个字吧?”
“我跟周云野回了一趟白羊村,知道你离开家这段时间,周老根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吗?他跟村后的风流小寡妇刘桃花在一起了!
瞧瞧这个单子,这可是刘桃花亲自写下的证据。
呵呵呵,你辛辛苦苦攒的钱,被周老根转身交给了刘桃花。周老根还计划着,等时机一到,就跟你离婚,接刘桃花来家里住那五间宽敞明亮的砖瓦房呢!”
辛元元拿出那张单子,放到刘菊花面前让她仔细看个清楚。
刘菊花直接疯了!
她为了这个家操持了一辈子,十六岁就跟着周老根鬼混,挺着肚子稀里糊涂嫁给了他,受尽了公公婆婆的白眼。
为了跟他在一起,他跟着他一起当扒手做小偷差点被人打断腿,为了赚大钱跑到沪市做人贩子偷小孩差点被人把腿打断了,甚至为了更改孩子的命运,偷偷跟有钱人家换了孩子!
各种坏事做尽,他周老根竟然趁着她不在家勾三搭四!
凭什么她在外边受罪,他在家里享受!
“我说,我全说!二十五年前,我跟周老根在沪市讨生活的时候,眼看着就要生了,我们没有地方住,只得在山上一处破庙里。
当天晚上又来了一位大肚子孕妇,我们把她打晕了,我跟周老根一商议,就把孩子换了!”
“破庙?哪个地方的破庙?二十五年前什么时候生的孩子?”
听刘菊花这么一说,周继宗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世上难道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这些年他也怀疑过这事,毕竟周志强实在跟周家人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更巧合的是,当年婉瑜生周志强的时候,就是在沪市的一处破庙里啊!
他激动的一颗心砰砰砰加剧跳个不停,一双手紧紧攥着古存远的手不肯撒把,强有力的手劲把古存远疼的直呲牙咧嘴,老爷子却浑然不觉。
“是在……是在沪市西山的一处破庙里,那天过小年,我记的清楚,是1955年腊月二十三……”
嗡!
老爷子脑袋一下子炸了!
如同浑身的力气被吸干一般,他身体摇晃一下,要不是辛元元跟古存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只怕要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