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书房外面的脚步声一走远,独孤怀恩便迫不及待开口道:
“大哥,大事不好了,我这边出大事了,若是不能妥善处置此事,我们独孤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哦?说说看,出什么大事了?”
独孤纂嘴上看似在很关心问着,心中却是很不以为然。
独孤怀恩是独孤怀恩,独孤家是独孤家,独孤怀恩自己出了大事,跟他们独孤家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到时候为了保全整个家族,来个弃车保帅,跟孤独怀恩来个一刀两断好了。
事到如今,独孤怀恩也不再隐瞒什么,当即将自己当初与秦昇安插在城中的细作合作,公开揭露齐王李元吉的恶行,逼得李渊不得不还那些死难者一个公道,重惩自己的儿子李元吉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然,对于自己与刘武周勾结导致有把柄落到隋军细作手中之事,独孤怀恩自然是一个字都不提。
毕竟他也能猜到自己这个堂兄似乎并不太情愿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因此有些事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以免自己有更多把柄落到他手中。
可饶是如此,还是听得独孤纂这个家主面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也越来越凌厉,恨不得当场就给独孤怀恩一个重重的耳光。
这个蠢货,勾结谁不好偏偏去勾结秦昇的人,害死自己一个人不够,还想害了整个独孤家吗?
“独孤怀恩,你疯了吗?竟然跟秦昇安插的细作搅在了一起,你是想要害死我们独孤家吗?”
听到独孤纂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独孤怀恩不仅没有认错,反而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兄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为了我们独孤家着想。”
“哼!你明知道秦昇是朝廷的心腹大患,还敢跟他的人勾结到一起,你可曾想过,一旦被朝廷发现此事,会给我们整个独孤家招致灭顶之灾,你竟还有脸在这里说自己是为了我们独孤家着想,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独孤纂重重冷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怒气。
独孤怀恩闻言却忍不住笑了:
“兄长,正因为秦昇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我们独孤家才要提早做好准备,以免将来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
独孤纂眉头皱了皱,似乎是明白了独孤怀恩的意思,随即刻意压低声音道:
“你是说,秦昇比李家更有可能夺得天下?”
“没错!”
独孤怀恩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冷笑一声道:
“秦昇可以灭瓦岗,灭魏刀儿,灭罗艺,灭高开道,败高句丽,败突厥,让窦建德和杜伏威归降隋朝。
相比之下,李家看似鲜花簇锦,烈火烹油,可当初不仅败给了西秦的薛举,还让刘武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角色夺了河东。
而且经过这两年时间,你也该看清李渊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表面上看任人唯贤,可兵权却牢牢掌握在他和几个儿子以及宗室手中,根本不给我们这些外姓人染指兵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得了大事!
兄长你说,李渊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是秦昇的对手?我们独孤家又怎么能不早做准备?”
独孤纂听完久久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才长叹一口气道:
“你以为其他关陇贵族都是瞎子,看不出秦昇比李渊更有机会夺得江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