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手臂肌肉已经痉挛,每一次微小的颤动都让弹壳摇摇欲坠。

    啪!

    她的弹壳再次掉落。

    “王雨晴,再加十分钟。”

    王雨晴的眼泪无声滑落,但她的眼神却比之前更加坚定。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架枪,任由周玄放上新的弹壳。

    李敏的情况最糟糕,她的弹壳已经掉了五次,累计加训五十分钟。

    她的身体几乎被冻僵,但她的眼神却死死盯着准星,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一点。

    “你们以为特种兵是什么?”  林川的声音突然提高,“是超人?是怪物?不!他们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股狠劲——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林晓晓的呼吸越来越轻,她甚至不敢大口喘气,生怕胸膛的起伏会让弹壳滑落。

    她的身体在抗议,但她的意志却像钢铁般坚硬。

    “还有最后十分钟。”  林川看了一眼手表,“坚持到最后的,今晚可以睡帐篷。掉弹壳的,继续加训,直到结束!”

    女兵们的神经瞬间绷紧。

    啪!啪!

    又有两名女兵的弹壳掉落,她们绝望地闭上眼睛,但很快又咬牙重新架枪。

    林晓晓的视线已经模糊到看不清靶子,但她依旧死死盯着准星,用意志力强行稳住枪身。

    五、四、三、二、一……

    “时间到!”

    林川的声音落下,女兵们如释重负,但没有人敢动,因为弹壳还在枪管上。

    “现在,慢慢收枪。”

    林晓晓缓缓呼吸,一点点收回步枪。

    弹壳依旧稳稳地停在枪管上,直到她完全坐起身,才终于滑落,掉在雪地上。

    她成功了。

    王雨晴、李敏和其他几名女兵也勉强完成,但仍有三人因弹壳掉落,被罚继续加训。

    林川看着她们,眼神依旧冷峻,但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

    …………

    一周后,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林川站在边防营的操场上,身后是整装待发的女兵们。

    经过雪地抗寒训练,她们的眼神已经褪去了最初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硬的质感。

    “今天训练科目——边境巡逻。”林川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你们将跟随边防营三连,完成从雪山到沼泽的三十公里巡逻任务。”

    赵铁柱带着一队边防战士走来。

    这些战士皮肤黝黑,脸上带着高原特有的红晕,作战服上满是风霜的痕迹。

    “报告首长,三连集合完毕!”赵铁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目光却忍不住在女兵们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林川回礼:“她们今天交给你们了。”

    队伍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

    起初还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石阶,渐渐地,路越来越窄,最后只剩下一条被踩出来的羊肠小道。

    “注意脚下!”赵铁柱回头提醒,“这里海拔已经超过四千米,氧气稀薄,动作放慢。”

    王雨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开始发白。

    林晓晓见状,悄悄接过她的一部分装备挂在自己身上。

    随着海拔升高,空气中的氧气越发稀薄。

    女兵们的脚步越来越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保持呼吸节奏!”林川的声音从队伍前方传来,“三步一吸,两步一呼!”

    突然,李敏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悬崖边倒去。

    “小心!”

    离她最近的边防战士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背包带,猛地将她拽了回来。

    两人一起摔在岩石上,战士的手臂被尖锐的石块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袖。

    “对、对不起”李敏吓得脸色煞白。

    战士随意地抹了把血:“没事,习惯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叫张大山,三连一班班长。”

    李敏的眼眶突然红了:“对不起,我”

    “哭啥?”张大山手忙脚乱,“这点小伤算啥,去年追捕偷渡分子,老子挨了一枪都没哭!”

    队伍继续前行。

    女兵们发现,这些边防战士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

    经过危险路段时,他们会不动声色地走在悬崖外侧;

    遇到陡坡,他们会提前固定好绳索;

    甚至会在休息时,默默把最平整的石头让给女兵们坐。

    “你们每天都要走这条路吗?”王雨晴忍不住问。

    张大山拧开水壶灌了一口:“何止每天?有时候一天要巡逻两三趟。”

    他指着远处一座雪山,“看到那个垭口没?冬天积雪齐腰深,我们得一个拽着一个,像串蚂蚱似的往前挪。”

    女兵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陡峭的山脊上,一条细线般的巡逻道蜿蜒向上,消失在茫茫雪线之中。

    “那遇到暴风雪怎么办?”林晓晓问。

    “怎么办?”张大山笑了,“硬着头皮走呗!去年除夕,我们班巡逻遇到白毛风,能见度不到一米,手电筒光都照不穿。我们八个人用绳子绑在一起,在雪地里爬了六个小时才回来。”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却让女兵们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