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二夫人等了会就找借口带着阮依离开了,阮时笙也说要和朋友多聊聊,又回到了那帮朋友圈中。
薛晚宜等她过来,“以前看你那个妹妹挺好看的,现在往你旁边一站,居然那么小家子气,完全不够看。”
朋友也附和,“可不就是,跟你一对比,清汤寡水,毫无滋味。”
阮时笙勾着嘴角,看向二房母女消失的方向,“是么。”
他们在这聊了一会,周围人越来越多,吵闹的厉害,一行人就换了阵地,沿着螺旋楼梯上到了二楼。
二楼是个小的休息厅,此时也有人,还都是熟面孔,正凑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抿着嘴浅笑。
待看到呼呼啦啦上来的这一帮,她们不笑了,瞥过来一眼,又快速将视线转走,挺直腰背端着架子,一副瞧他们不上的模样。
阮时笙自顾自的选了个长条沙发坐下,拍了拍身边,示意薛晚宜过来。
那几个男人各自找位置坐下,休息厅本就不大,几个沙发离的便不远。
男人们翘着腿大咧咧,有人开口,嗓门没压着,“看了一圈,你是这个。”
话是对着阮时笙说的,竖着大拇指,“最漂亮的。”
怕厚此薄彼,又对薛晚宜说,“你在小家碧玉赛道也是no.1。”
薛晚宜哼了一声,“说晚了,不是先夸我,我生气了。”
旁边的人哈哈笑,“刁蛮任性赛道也是no.1。”
薛晚宜转身想拿抱枕砸对方,但沙发上光光的。
她作势要脱高跟鞋,惹的对方赶紧举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然后又对她说,“说真的,整个宴会,也就你这长相能和我们家阿笙比一比,剩下那些阿猫阿狗真上不得台面。”
旁边的沙发上坐了四五个阿猫阿狗,闻言脸都绿了,一个个瞪着眼睛看过来。
他也不看人家,继续说,“咱们安城这圈子,有些自称什么豪门贵女,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其实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玩意,黑料一大把,我有个朋友,对这些八卦门清,你们有没有看不顺眼的,我让他将对方那些黑料整理出来发给你们,你们捏着这个,看看那些人以后还敢不敢嘚瑟。”
薛晚宜跟着掺和,“什么八卦,哪方面的?”
“方方面面。”对方说,“平时的为人处事,道德素质……”
中间故意顿了顿,啧啧几声后继续,“尤其这男女关系,上杆子倒贴都不说,有的人装的一副玉女清纯模样,其实私下里玩的特别花,平时约这个偶尔约那个,脏的要死。”
“呕吼。”有人捧场,“还有这么恶心的人呢?赶紧问问是谁,以后碰面了,但凡不顺眼,咱就掀她老底。”
“掀啥?”旁边儿的人不正经,“掀老底?那裙子下面就一个小裤裤,你给掀了?”
玩笑一开,这帮人哈哈笑,那边几个却如坐针毡。
都是成年人了,谁还听不出话里的嘲讽和内涵。
有人受不了了,直接起身离开,旁边的人见状也赶紧跟上。
不等她们走下去,脚步声还在旋转楼梯上,小厅里的人就再次爆笑出声,像是最后的嘲讽。
阮时笙浅勾嘴角,靠着沙发背,“又没惹你们,干嘛这样?”
“之前惹了你。”有人说,“我们可是都记着。”
“可不就是,这几个家世也没说多么一顶一,偏偏教出来的闺女非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真是膈应人。”
阮时笙挑了下眉头,“嘴上逞能没用。”
她像是开着玩笑,“晚上我回去吹吹枕边风,看看能不能收拾收拾他们那些教子无方的长辈。”
有人哎哟一声,“这好啊,光修剪枝丫没用,大树得刨根,根给刨死了,枝桠也就枯死了。”
又聊了一会儿,就听楼下安静了下来。
薛晚宜起身走到楼梯口往下看,说是酒会的主办方出来致辞。
这种场面大家都不爱看,好在提前过来躲清静了。
致辞的时间不算长,让大家先自行活动,说是一会儿要换个宴会厅,那边有节目表演,还有酒席。
等着下边再次闹哄哄,这帮人才下楼。
阮时笙没看到孟缙北,就从后门出去,走过条不长的走廊,到酒店后花园。
这里有假山喷泉,还有一些造景,小彩灯也亮着,气氛很是不错。
阮时笙走到喷泉旁,水泥砌的喷泉,上面喷水,中间一层荷叶,拨开看下面是锦鲤。
她撩了两下水,夜晚温度不高,就显得有些凉。
她甩了甩手,一转身就见身后不远处站了个人。
仔细打量一下才认出来,这女人之前去过她的画廊,还给她留了张名片。
依稀记得她的名字叫司清。
司清把她打量一下,“我差点没认出来你。”
对方也打扮精致,阮时笙说,“我也是。”
俩人都穿着高跟鞋,这地方很多石子铺路,走着不是很舒服。
进了酒店,走廊另一头有个小厅,几平方的面积,里边只有两张椅子,摆了一些花卉。
此时没人,她们俩在里坐下。
司清穿的是一身旗袍,小手包放在一旁,她说,“你以前好像不怎么出席这种场合。”
“这你都知道?”阮时笙有些意外,“你调查我。”
司清笑了,“那倒没有,只是听说过。”
阮时笙自动理解,她名声不好,在安城也确实算是另类的存在,有些人私下里爱嚼一嚼她的八卦,她会听说,不算稀奇事。
司清等了会儿又说,“既然遇到了,就免不了想再问问,阮小姐还是不想割爱吗?”
阮时笙盯着她看,有些好奇,“你很喜欢那幅画?”
“也还好。”司青说,“可能我这人执拗,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惦记。”
阮时笙摇头,“不卖。”
她说,“若是出自我自己手笔,兴许今日可以赠送于你,但也是友人相赠,一番心意辜负不得。”
司清砸吧了一下嘴,“真的好可惜。”
接下来便是沉默,俩人本就不熟,能聊的话题确实不多。
没一会儿司清的电话响了,是有人在寻她。
她没急着走,而是报了自己的位置。
半分钟左右,来了个中年男人,进来看到她松了口气,“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害我好找。”
这里再没多一把椅子,司清也就只能起身,“你去谈你的正事,不必管我。”
男人揽着她肩膀,“你多少年不回来了,这边也没朋友,怕你一人无聊。”
司清勾着嘴角,“怎么没朋友?”
她看向阮时笙,“新交的朋友。”
男人看过来,“这么小的朋友。”
他对着阮时笙点头打招呼,然后对司清说,“先出去,一会儿有空了你们俩再聊。”
司清跟阮时笙告了辞,挎着男人的胳膊从小厅里出去了。
阮时笙等了一会,起身整理一下裙摆,也重新进了宴会厅。
这次她看到孟缙北了,对方明显也在找她。
她走过去,孟缙北赶紧快两步过来,“吓我一跳,找你半天,你的那些朋友都说没看到你。”
阮时笙挎着他胳膊,“出去透个气,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
孟缙北说,“那一会我们早点走。”
阮时笙转头看他,“你不是还有一些工作要谈?”
孟缙北捏了捏她的手,“谈完了?”
阮时笙笑了,“真效率。”
随后余光一瞥,就见阮依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们俩。
她身边还有薛晚宜,没注意是什么时候来的。
薛晚宜穿了条红裙,烈焰红唇,妆化的有点浓,跟她以往形象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