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孟缙北的车,开出去一段,阮时笙就察觉出不太对了。
她以为是要在市区转转,结果并不是。
又等了等,看着这个路线,她有点明白了,转头问孟缙北,“春色楼?”
孟缙北嗯一声,“过去看看。”
阮时笙靠在车窗上,“那地方消费死贵死贵的,又整那些花里胡哨的项目,我根本欣赏不来,到那就是浪费钱。”
孟缙北笑了一下,没说话。
车子开到,外边有个露天停车场,之前薛晚宜跟着一起过来,车子就是停在外面。
但是孟缙北直接将车开到大门口,按了两下喇叭,里面有人跑出来,一看是他,赶紧开门放行。
阮时笙呵呵,“你还真是这的会员。”
她问,“年消费多少才有资格办会员?”
孟缙北说,“你的话不用年消费,你想要直接给你办。”
阮时笙挑眉,“你这么能耐,你说话好使?”
孟缙北看了她一眼,“好使。”
车子开到了后院,这个时间没什么客人,而且看车子停的位置,这里也不像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俩人下车,车门刚关上,旁边有工作人员,看到他们马上打招呼,“孟先生。”
阮时笙盯着那工作人员看了几秒,又转头看孟缙北。
她像是一下子想明白了,“你是这的老板?”
孟缙北嗯了一声,“不像吗?”
阮时笙闭了闭眼,语气有点重,“像。”
孟缙北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往里走,“我还以为你早猜出来了。”
里面有个二层小楼,与旁边的建筑格格不入。
一进去便能看得出,这里不是招待场所,明显是私人的地方。
阮时笙又问,“你的地方?”
“之前偶尔过来,太晚的话会在这边留宿。”他说,“一个月那么一两回,次数并不多。”
但是这边每天都有人打扫,两人上了楼,有一间办公室,大概率是管理层汇报工作的地方,然后还有个房间。
这房间跟他办公室的休息室也差不多,东西不多,一看就是不经常住。
阮时笙走到窗口往外面看,视野还不错。
孟缙北说,“上次就想带你过来看看,但是有马总那件事,想着情绪也被影响了,就算了。”
他一提,阮时笙才想起这事情来,她转身靠着窗台,“那马总后来如何,你还有关注吗?”
“离婚了。”孟缙北说,“他老婆分了他一大半的身家。”
说到这里他笑了,过来站到阮时笙面前,手撑在她两侧的窗台上,将她困在自己胸前的方寸之间。
他继续说正事,“他什么德性他老婆也知晓,以前都能原谅,这次本来也想原谅。”
他在中间推波助澜一下,再加上他那小舅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撺掇,也就离了,当天被捉在床,那不省油的小舅子还拿手机录了视频,拍了照。
马总在公司也算有头有脸,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毕竟很多事情没摆在明面上。
对方拿着视频和照片一威胁,他乖乖的签了字离了婚,大半身家拱手奉上。
阮时笙说,“真是便宜他了。”
“他日子也不好过。”孟缙北说,“他那小舅子哪会轻易放过他,时不时的去讹笔钱,说不给就败坏他名声,别看姓马的不要脸,却很要面子,被他那前小舅子拿捏的死死的。”
阮时笙身体往后仰,俩人现在这姿势让她有点不太好意思。
她话继续问,“那个小于美女呢?”
“早离职了。”孟缙北说,“事情一爆出来她就辞职了,似乎是离开了安城。”
其实最初,姓马的离了婚,她名声也臭,她是想着,要不就这么凑合凑合也可以。
但是那马总身家一大半都没了,他那个前妻也不是好相处的,事后没少找她麻烦,也放了狠话,让她在安城混不下去。
那么多年跟着马总摸爬滚打,人家在贵妇圈自然也是有些人脉的,想对付她一个毫无背景的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实在是没了选择,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阮时笙嗯一声,“活该。”
孟缙北身子凑过去,“可不就是。”
说完他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那么废物的一个人,算计都算计不明白,活该她落到这样的下场。”
阮时笙没太听懂他这话的意思,“嗯?”
孟缙北说,“那晚她要是把药下的再重一点,事情成了,哪还至于你昨天疼的掉眼泪。”
提到昨天的事,阮时笙脸一下子红,抬手就捂他的嘴,“闭嘴,你给我闭嘴。”
孟缙北闷笑两声,把她的手拉下来,先在唇边亲了亲,然后凑去亲她。
阮时笙一开始扭头躲,可人被困在这,哪里躲得了。
最后被他按着后脑,亲的气息都喘不匀了。
气氛越来越不对时,房门突然被咚咚敲了两下,外面有人说,“先生,茶送过来了。”
阮时笙身子一僵,赶紧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抽出来。
孟缙北头抵在阮时笙侧颈处,气息不均匀,缓了好几下才说,“真是烦死。”
之后他又大着声音,“放一旁吧。”
阮时笙臊得脸通红,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听见外边传来一声嘶鸣。
她回头去看,也看不太清楚什么。
孟缙北站直身子,帮她整理一下衣服,“那边有个马场,带你去转转。”
从房间出去,一旁的窗台上摆了两杯茶。
孟缙北过去端起来,温度正好,他递了一杯给阮时笙。
阮时笙摇头,刚才在茶室里她喝了一整壶,一点也不渴。
孟缙北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倒是弄得我口干舌燥。”
阮时笙一瞪眼,他马上说,“好好好,闭嘴闭嘴。”
之后将杯子放在窗台上,他带着阮时笙出去。
还是上了车,再次往后面开,那边有个马场。
此时里边有人,是饲养员在遛小马驹。
小马驹不大,甩着蹄子在撒欢。
看到孟缙北过来,对方停了脚步,“孟先生。”
孟缙北说,“邹家的?”
对方说是,马场里有几匹马是代养的,有些人自己买了马匹送过来,偶尔过来的时候骑一骑。
小马驹油光水滑,看着憨态可爱。
那人又说,“过几天邹家人就把它带走了,听说是送给小孙子的礼物,这两天让好好训一训。”
孟缙北点头,“好,你忙着。”
他带着阮时笙往马厩去,转了一圈,选了匹枣红色的马,又高又大。
马厩里有人候着,把马牵出来。
不远处有更衣室,里边有新的骑马装,阮时笙挑选了一套,好半天才穿好。
出来后见孟缙北也换好了,两人出去,双人的马鞍也装好了。
阮时笙先上去,费了半天劲,爬得吭哧吭哧。
孟缙北明显很擅长,踩着脚蹬就上去了。
他从后边搂着阮时笙,“其实你来春色楼那次我也知道。”
阮时笙回头看他,“你在场?”
当时不在场,是后面碰到了,正好那天是季度报表审核的时候,他过来审查。
都查完了出去,阮时笙他们应该是听曲没听明白,一帮人从戏曲园出来,嘻嘻哈哈的。
有人开玩笑,叫了她名字,他就停下了脚步。
那人说阮时笙刚才都要睡着了,一个劲的点头打瞌睡。
阮时笙也坦然承认,她说听不懂听不懂,她说欣赏不来欣赏不来。
当时似乎是贾利在旁边,说让她没事装一装,圈子里那些姑娘最爱装自己有文化,刚刚在戏曲园就看见了圈内的姑娘,坐在那里很端庄,似乎听得也津津有味。
阮时笙哼了一声,“爱谁装谁装,反正我不装。”
她说,“我装给谁看,给你们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性。”
然后一帮人哈哈大笑,朝着前院过去,看着是要离开。
其实算一算,孟缙北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可是看着那样鲜活的一群人,他突然就有些羡慕。
他自小被教育的很规矩,即便是有看不上的人,也都礼礼貌貌,拒绝的话都尽量客气。
这是商人必备的一些涵养,无论何时都要给自己留余地。
所以他太喜欢她那句话了。
爱谁装谁装,反正我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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