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孟缙北接了个电话,阮时笙就在旁边,虽然没听见那边说了什么,但从孟缙北的回应中能捋明白,与之前耍流氓那男的有关。
他将人揍了一顿,又找人过来把那男的带走了。
似乎是找了医生给对方查看,说是伤的不轻,但也不要命,询问孟缙北接下来如何处理。
孟缙北没给确切的回应,只说等他回去看看再说。
电话挂断,阮时笙在打游戏,头也没抬,“你让人把那男的带走了?”
孟缙北说是,靠在一旁,“那男的有前科,刚放出来没多久,怪不得胆子这么大。”
之前就是因为糟蹋了个小姑娘被判进去的,加重情节,顶格判罚。
没想到出来不到半年,又整这一出。
阮时笙游戏打完,手机放下,“再送进去吗?”
“没用。”孟缙北说,“你看他今天那个样子,像是洗心革面长了教训么,这种人,除非一辈子关在里边,要不出来还是会危害社会。”
阮时笙想起那个被他吓哭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有阴影。
她就嗯一声,“就得跟徐年一样,彻底断了他作孽的根,以后才能老实。”
随后俩人下楼吃了点东西,又逛了一大圈,时间不早,最后去泡了会儿温泉解解乏。
等回到房间,阮时笙打着哈欠,收拾了一番就躺了下来。
孟缙北躺在她旁边,关了灯。
原本是困的,结果翻来覆去莫名的还有点睡不着,阮时笙搂着孟缙北的腰,“奇了怪了,刚刚在温泉池里差点睡着,回来居然不困了。”
孟缙北的手搭在她腰上,顺着睡衣摆进去,“还是没累着。”
他说,“活动一下就能睡着了。”
话说完,人也翻身覆了上来。
阮时笙有点痒,推了推他,“别闹。”
“没闹。”孟缙北说,“我也睡不着,我们来做一些耗体力又让人高兴的事。”
……
周日下午启程回家。
路上的时候孟缙北电话响了,阮时笙转头看了一眼,上面来电显示没有保存,一串数字,归属地是北方的一个小城市。
她平时对数字并不敏感,可这串数字却莫名记得。
之前与江婉和薛晚宜在外边吃饭,孟缙北的电话响起,就是这一串。
当时他没接,薛晚宜还调侃了两句。
孟缙北就把通话记录调出来给她们看,说是推销线上教育的。
阮时笙将手机拿起来,“又是线上教育来推销了?”
说完她把屏幕对着孟缙北。
孟缙北瞟了一眼就笑了,“接吧,是姜之瑜。”
阮时笙不算太意外,“怎么还整个北方城市的号码,我以为她打过来的会是国外号码。”
说完话她已经将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姜之瑜的声音,“阿北,你现在忙不忙?”
“不忙。”孟缙北说,“有事可以直接说,旁边只有笙笙。”
姜之瑜嗯了一下,“也没什么事,只是跟你说一声,我带着安安回国了。”
阮时笙没忍住,“回国了,什么时候回的?”
姜之瑜说,“回来一个多星期了,安安身体实在受不住,没办法,只能带她回来治疗。”
她说到这里明显松了口气,“国内的医疗还是不错的,加上这边体系比国外简单,就医方便很多,和医生沟通也顺畅。”
“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孟缙北接着问她在哪个城市落脚,需不需要帮忙。
姜之瑜报了个城市,跟她电话归属地一致,她说,“回国的话相当于回家了,我自己也能处理好,就没打扰你。”
孟缙北明显皱了眉头,“怎么又去那么远?”
姜之瑜说,“之前生安安就是在这里,我对这边的医院比较熟悉,而且这边有一些人也是认识的,还租在之前住的房子,习惯一些。”
孟缙北缓了口气,“行,等我和笙笙有时间了过去看你们。”
“你们忙自己的。”姜之瑜说,“回到国内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你们事情多,照顾好自己就行。”
孟缙北应了一声,随后问了问小孩子。
姜之瑜回应,“在睡觉,刚刚带出去跟别人玩了一会。”
她语气里带了点欣慰,“在那边只有我一个人带她,与外人接触的不多,回到这边语言相通,大家也很友好,她很适应,状态很好,每天都吵着闹的要出去转转,医生说活动量大,相当于运动了,对身体的恢复也有好处。”
她笑了,“真应该听你的,早点回来的。”
“也好。”孟缙北最后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姜之瑜嗯了一声,没有过多客气,说了声好。
这通电话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阮时笙靠着椅背,“你哥明显还忘不了她,俩人兴许真有误会,你没在中间劝劝吗?”
“不劝。”孟缙北说,“有误会也是我哥活该,那些误会本不应该有。”
这么说也是,阮时笙笑了。
孟缙北快速瞄了她一眼,“笑什么?”
“没事。”阮时笙活动了一下身子,“我先睡一觉,到了叫我。”
车子直接开回了孟家老宅。
阮时笙过生日没和大家一起庆祝,回来了总要一起吃个饭。
到的时候家里人都在,孟纪雄和江婉在客厅,孟景南在院子里正打电话。
看到孟缙北的车子开进来,他快速交代了几声后挂断电话。
车子一停下,阮时笙就醒了,跟着下车,伸了伸懒腰。
江婉随后出来,笑呵呵的,“玩的开心吗?”
阮时笙走过去,挎着他胳膊,“开心,但是挺累。”
江婉嗯一声,“出门都是奔着放松去的,结果一趟下来反倒累了。”
两人先进客厅,茶几上有几个盒子,一看就是礼物盒。
阮时笙脚步一停,江婉就转身拉她,“你生日没在这过,礼物我们肯定是要准备的。”
她指着其中的一个,“这是晚宜送的,我还得给她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已经吩咐厨房晚上来顿硬菜,咱们自己再乐呵乐呵。”
阮时笙到沙发处坐下,“不用送礼物,不缺什么东西。”
“你缺不缺是你的事。”江婉说,“送不送那是我们的诚意了。”
她在她旁边坐一下,“那温泉山庄好玩么,好玩的话,有时间我跟你爸也过去瞅瞅。”
“还行。”阮时笙也只能说还行,“有一些配套的娱乐项目,可能我这个人过于无趣,对那些不感兴趣,但温泉泡起来是真的舒服。”
她把礼物盒子拿过来并没有拆开,只放在手里摩挲。
过了一会又将礼物放下,她转头看着江婉,“您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
要不然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江婉会从一开始就对她带着善意。
她名声稀烂臭,这些长辈但凡提到她,有几个是不讨厌的。
江婉没想到她突然说这个,“啊?”
顿了几秒,她说,“也没有之前就认识,你和阿北的婚约定下来后,我才知道你。”
她似乎明白了阮时笙心中所想,就说,“但我没从别人的嘴里去认识你,阿北让人查了你,给我看了。”
她握住阮时笙的手,“我本也不太相信外界的那些传言,外面的那些嘴会如何扭曲事实我最清楚了,我一开始就对你没有成见。”
接着她还解释了一下,“最初两家联姻有点麻烦,不是因为对你们家的人选不满意,是我们家这边。”
最初家里人确实是想把联姻的事安在孟景南身上,毕竟他也单身,孟缙北那臭脾气大家也清楚,想安排他的婚姻实在是难,自然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孟景南。
结果孟景南不愿意,怎么都不行,为此还和家里人差点翻脸。
所以孟家这边才会有些纠结,以至于联姻的事迟迟没有给阮家回复。
当时家里人也以为联姻的事儿要黄了,甚至已经做好了两家谈崩的打算。
没想到最后是孟缙北主动站出来的。
江婉了解自己儿子,知道他肯定不是要站出来善后,他那个臭德性,摊子多烂,只要不是他自己闯出来的,他都不会管。
所以后来孟缙北将查到的有关阮时笙的信息给她的时候,她也就全明白了。
那小子在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了自己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