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崔红母女一事,详详细细和灰老太太、和冯琪说了。
他两听完以后,冯琪也是忍不住攥着拳头、咬牙切齿。
“奶奶个腿!东流镇那些人真够畜生的!”
“早知道我就过去了,就算不能插手,也该好好吓吓那些臭虫!”
冯琪毕竟刚做鬼没几年、虽然也在这白龙庙里头能享受一份香火。
道行远比外面那些孤魂野鬼强得多。
但终究比不得灰老太太这种老妖精。
说话、思考,还是和生前大差不差。
灰老太太听完我的讲述,尤其是那段关于因果的领悟之后,也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灰奶奶、冯琪,崔红母女这事算是妥善解决了,您二位就不劳记挂了。”
“过几天我也得回去上学了,这庙里还的拜托二位多帮衬着我妈一些。”
“放心吧许家小子,这庙里头有我两护着,不会有啥岔子,倒是白姑娘啥时候能回来?”
“对啊许仙表哥,我表嫂啥时候回来?”
冯琪家里头和我家沾亲带故,论辈分的确和我算是表兄妹。
只不过因为这冯琪生前实在是有些顽劣,被我收拾以后,有些怕我。
进了白龙庙之后,也没敢在叫过我表哥。
这会提到白灵素,冯琪眨巴着眼睛,又叫了我一声表哥。
这一声表哥,让我挺欣慰。
倒不是我在乎什么辈分,而是冯琪如今的表现,已经算是改过自新了。
等到她阳寿尽时,我也能放心送她入阴司。
至于白灵素的事,我也担心、也时时刻刻记挂。
但我也实在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等待。
“我替她谢谢你两,要是她知道你两还记挂着她,一定会很高兴。”
“尤其是你冯琪,你能改过自新,她知道了,也一定会为你高兴。”
“等我下次回来,会把她带回来的。”
“嘻嘻嘻,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下次回来一定带着表嫂。”
“我也没想到,死了以后变成鬼,还能喝上表哥你的喜酒。”
“这事太酷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
又陪着灰老太太、冯琪唠了几句家常,给油灯重新添了些香油,我便回了家。
十点多的时候,牛队长、王城、桂花婶一块来了我家。
原本是该我去弄宵夜的,我妈死活不肯,让我只管招待好朋友。
无奈,我也只好端来瓜果糖块、泡了茶,陪着牛队长他们闲聊。
席间自然免不了谈到崔红母女这事。
“那房子我在房前屋后,都埋了镇屋,房梁上头也挂了红。”
“路口那块,摆了一块泰山石挡煞,往后我也会隔三差五去看看,没啥大问题。”
“桂花婶辛苦您了。”
“哎,既然接了这差事自然得给人办好,要说辛苦啊还是你辛苦些。”
“这次要是没有你,恐怕东流镇真要死尽死绝、崔红母女也要走上绝路。”
桂花婶摆了摆手,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字里行间也满满当当全是对我的赞许。
随后我又问了牛队长,衙门那边对这事是啥态度,准备咋处理。
“放心吧,这事闹那么大,没激起民愤都算好的了。”
“死了的那些不说,还活着那几个人,全都得重判,没个十年八年绝对出不来。”
“崔红母女的丧事,我也是全程盯着的,办的挺好。”
我妈也弄好了宵夜,大家伙这几天为了崔红母女的事,东奔西跑,也都累的够呛。
“来来老王、牛队长、桂花婶,一块喝一杯。”
“今晚咱也不醉不归。”
过年前,就说好来我家是要连喝三天、不醉不归的。
期间出了崔红母女这事,这酒也没喝上。
今晚总算是有机会补回来了。
我们三都喝了不少,让我们有些傻眼的是,桂花婶酒量比我们三要好得多。
一顿酒喝下来,我们三个大男人走路都晃悠了,桂花婶愣是啥事没有。
脸不红气不喘的。
第二天吃过午饭,我们收拾好了行李,便准备先把桂花婶送回去,然后直接从那边上高速回省城。
我当然是想要在家里多待几天、多陪陪我妈。
可我这休学大半年,本来按计划今年开学我是重新念大一的。
奈何殷森那孙子强势霸道、不讲道理。
愣是要让我去上大二。
再加上之前为了给白灵素修庙,给殷森还账。
家里头掏空了积蓄。
开学的学费、生活费还没着落呢。
我不得不提前回去省城,想办法挣够今年学费生活费之余,还要抽空把去年落下的课程给补上。
我妈一直把我们送到了村口。
车子开出去老远,我一看后视镜,我妈还站在哪儿远远的看着车子、朝我们挥手。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可儿子出门与母亲分别时,又何尝不是放心不下家中老母。
我没由来的鼻尖一酸,眼眶也有些红了。
“都大二的人了,别娘们唧唧的。”
“等四月份清明节,我在陪你回来。”
王城抬手拍了拍我肩头。
我笑了笑,收回了视线,一路将桂花婶送到家门口后,我们便直接改道上了高速,奔着省城去了。
已经过完了年初八,村里头多多少少还残留着些许过年的味道。
省城里头,则早已经恢复如初。
外来的打工人,早早就已经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全都早早开门做起了买卖。
把我和王城送到城中村后,牛队长就先回了衙门。
他说崔红这事,闹得挺大、都惊动了省里头,他又是直接走的省里头的关系。
省里头联合了多方部门,准备就崔红母女一事,展开普法教育整顿。
尤其是针对偏远乡镇那些孤儿寡母、留守妇女、残障女童。
崔红母女这事,最后是牛队长带队收的尾,牛队长便被安排担任这次普法宣传活动的宣讲人。
对于这事,牛队长是愁眉苦脸。
“奶奶个腿,让我去负责宣讲,这不是让张飞绣花嘛,要让我去抓贼办案啥的,那没话说!”
“刀山火海也没问题。”
“行了牛队长,你还是赶紧回去准备好宣讲稿吧。”
“这事啊终归是好事,毕竟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克己守正,能以良知遏制歹念。”
“普法宣讲,让律法成为时时刻刻悬在所有人头顶上的一把利刃,要比让所有人克己守正,来的见效快!”
“行了行了,许仙我算是发现了,你小子越来越喜欢神神叨叨,就跟那老和尚念经似的。”
牛队长不大耐烦的摆了摆手,又抱怨了一句。
“干呗,任务都下来了,张飞绣花也得绣!”
目送牛队长离开后,我和王城也互相告了别。
距离开学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这次王城和我一块回家过年。
眼下回到省城,王城自然得去陪着虞婆婆。
和王城约好,等我这边事情办好,我过去看虞婆婆后,我两便分开了。
拖着行李回到算命馆,刚开了门,我正准备收拾一下就洗洗睡觉,明天赶早开门营业。
等生意上门的时候,抓紧把去年落下的课程给补上。
谢珍珍的电话突然就打了进来。
“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这边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电话里头谢珍珍的语气很是焦急。
“出啥事了?”
“哎这电话里头说不清楚,师兄你等我会,我马上过来算命馆。”
没等我再多问,电话便给挂断了。
我这刚到算命馆开了门,谢珍珍立马就知道我回来了,倒不是她卜算推演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
而是回家过年之前,谢珍珍在算命馆门口安了个监控探头。
监控连着我和谢珍珍的手机。
想来谢珍珍也是从监控里头看到我回来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谢珍珍电话里说碰上麻烦事了。
除了涉及冤孽邪祟的事,我还真想不到其他事,是我能帮上谢珍珍这小师妹的。
把行李送去里屋放好,给祖师爷敬了香,没一会门口就传来了停车的声音。
谢珍珍拉开车门,拧着眉头一脸担忧的就往算命馆里头跑。
还没等我开口,她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师兄这次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忙!”
“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