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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顾时夜说完,便倒在了座位上,昏迷了。

    “顾总。”

    陈漾惊呼一声。

    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连闯了三个红灯,快速将顾时夜送到了医院。

    一路上,陈漾车在前边开,交警在后边追。

    陈漾将顾时夜送到急诊,又给助理打了电话,才跟着交警去处理。

    ——

    另一边,顾诗雨直接带着股份转让合同找了江之蕴。

    此刻江之蕴还在警局,满脸冷意,这次事情他筹划那么久,竟然被顾时夜这么轻而易举就找到了破绽。

    还好他还有最后的底牌,顾诗雨这个傻子。

    顾诗雨一向听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明女强人一个,可是一面对他的时候,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正想着,顾诗雨被警察带进来了。

    “之蕴,我来了。”

    顾诗雨白皙的额上还带着细汗,一脸着急地看着江之蕴。

    “之蕴,我已经和顾时夜说清楚了。

    他说了,只要你把股份转让合同签了,他就立马把你放出来。”

    顾诗雨一脸开心的看着江之蕴,反正顾家的股份她根本就不想要。

    之前江之蕴想要她就随手转给他了。

    现在只要把股份转出去,就可以把江之蕴放出来,在顾诗雨眼里,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诗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让我把顾氏10的股份给顾时夜?”

    江之蕴翻看着合同,一脸震惊的看着顾诗雨。

    “对啊,你快签字吧。

    你放心,就算你一无所有,我也可以养得起你。”

    顾诗雨只想把江之蕴救出来。

    可江之蕴和顾诗雨现在显然不一条心。

    “诗雨,这是我的股份,我凭什么要转给顾时夜。”

    闻言,顾诗雨愣住了,“之蕴,当务之急是你要先出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

    顾时夜那里证据确凿,你若是不签字,是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

    江之蕴执迷不悟地开口,“我有什么错,我做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集团。

    今天的事情,我难道不是为了顾时夜好吗?

    他重伤,现在身体根本就无法工作,那我代替他先掌管公司,有什么问题吗?”

    顾诗雨已经听不进去江之蕴其他的话,只听到顾时夜重伤两个字。

    “什么意思?你说顾时夜受伤了?”

    顾诗雨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心被狠狠地揪起。

    “难道你不知道?”

    江之蕴反问,“前天他差点命都没了。

    估计今天也是强撑着开股东大会。”

    江之蕴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有看见,顾诗雨越来越白的脸色。

    “合同我是不会签的。

    我的股份凭什么要转给顾时夜。”

    顾诗雨心里满满的悔意,她根本不知道顾时夜受伤了。

    当时在办公室推的那一下,顾诗雨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她就轻轻推了一下,顾时夜这么大反应。

    “我还有事先走了。

    合同如果你不签,你就只能被拘留。

    我也帮不了你。”

    顾诗雨已经没有了耐心,这几次,江之蕴已经做了太多超越她底线的事情。

    她已经对江之蕴越来越失望。

    甚至这次她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直接杀到顾时夜公司,结果最后是江之蕴挑起来了。

    顾诗雨是对顾时夜怨恨,可也许是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听到顾时夜受伤,心脏还是被狠狠地揪起来了。

    顾诗雨没有回家,而是打了车去了医院。

    车上,顾诗雨特意找人查了一下去了哪家医院,和医院的病房号。

    私立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顾诗雨站在拐角的阴影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顾诗雨看着医护人员推着病床从手术室出来,顾时夜安静地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得几乎与床单融为一体。

    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薄唇紧抿,连呼吸都轻得几乎看不见。

    顾诗雨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指甲缝里沾满了白色的粉末。

    顾诗雨看着医生将输液瓶挂好,调整监护仪的参数,然后轻声交代护士注意事项。

    “伤口二次撕裂,失血过多,今晚要特别注意。”

    医生的声音压得很低,“如果发烧立刻通知我。”

    顾诗雨的胸口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人拿着钝刀在慢慢割她的心脏。

    她想起小时候顾时夜发高烧,母亲整夜守在他床边,而她躲在门缝外偷偷地看,那时候她多希望生病的是自己。

    “顾小姐?”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顾诗雨浑身一颤,猛地回头,陈漾拎着药袋站在她身后,眼神警惕而厌恶。

    “你来干什么?”

    陈漾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住病房门,“顾总已经被你害得够惨了。”

    顾诗雨的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她的目光越过陈漾的肩膀,落在病房里的顾时夜身上,他露在被子外的手背上插着留置针,青紫的血管在苍白皮肤下清晰可见。

    “我……”

    顾诗雨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不知道他伤得这么重。”

    陈漾冷笑,“现在知道了,可以走了吗?”

    顾诗雨站在原地没动。

    她的高跟鞋里,右脚踝被磨出了一道血痕,可她感觉不到疼。

    “让我看看他。”

    顾诗雨突然说,声音轻得像羽毛,“就一会儿。”

    陈漾刚要拒绝,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两人同时转头,顾时夜不知何时醒了,正艰难地撑起身子,血迹从后背的绷带上渗出来,在病号服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顾总。”

    陈漾顾不上顾诗雨,冲进去按住他,“您不能动。”

    顾时夜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顾时夜的目光却越过陈漾,直直地看向门口。

    顾诗雨僵在原地,与他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十多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对视。

    顾时夜的眼睛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黑得像墨,深得像海。

    “你来干什么吗?”

    顾时夜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如果合同签好了,给陈漾便好。”

    顾时夜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声音有气无力的,极其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