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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一起过了年,你也是我们的家人了”

    江逾白在程思言、江晴笙、岑淮予那儿,属于是一个都吵不过。

    他破防,骂骂咧咧地说想回家看春晚,生怕错过了林殊晚上台表演。

    眼下时间还不算晚,岑淮予才刚来,江晴笙和程思言也没玩尽兴。

    其余三人都不想走。

    程思言朝着江逾白摆摆手,“逾白哥,那你自己先回去呗,我们还要继续玩呢。”

    “你确定要在这儿当电灯泡?”江逾白不可思议地望向程思言,旋即又嫌弃地指了指一旁的江晴笙和岑淮予。

    程思言还没回答,江晴笙先蹙眉了。

    她上前,一把搂住程思言,和她脸贴脸,朝着江逾白做挑衅的笑脸。

    “干嘛?江逾白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我和言言在一块儿,岑淮予才是那个超大瓦电灯泡!”

    程思言满意了,岑淮予呆住了。

    江逾白眼神盛满兴味,走前意味深长地拍拍岑淮予的肩膀,拉长语调——

    “岑总,看来你地位不高啊,不太受待见。”

    岑淮予说不出话,“”

    江逾白一走,江晴笙拉着程思言继续放烟花。

    岑淮予负责充当给她们拍照的摄影师角色。

    玩得正起劲,程思言妈妈打来一通电话,说是要出发去外婆家了,今晚她们要去外婆家守岁。

    程思言举着电话,沮丧地撇撇嘴,“行吧,知道了,马上回来。”

    相比她的沮丧,岑淮予已经在一旁暗喜。

    挂了电话,程思言简单和江晴笙解释了几句,就要回家了。

    江晴笙笑着祝她新年快乐,和她挥挥手道别。

    岑淮予掩藏此刻的开心,很官方正经地附和:“新年快乐,回家注意安全。”

    程思言:“岑总,你想笑的话可以直接笑出来。”

    等程思言走了,江晴笙转头问岑淮予:“言言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想笑什么?”

    岑淮予一点儿也不藏着自己的心思,坦诚回答:“她一走,我就能独占你了,自然开心。”

    江晴笙轻哂,“你现在越来越直接了。”

    “直接”这两个字用来形容岑淮予,两个人都觉得还挺神奇。

    他向来是最不擅长袒露情绪的人。

    可如今又能感受到爱的日子里,他也愿意向对面的女孩敞开心扉,直抒心意。

    “能表达是件好事。”江晴笙给予肯定,“以后继续。”

    岑淮予替她点燃了手里的最后一根仙女棒,“我会的。”

    手里烟花放完了,两个人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看别人放。

    礼花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起,远处的晦暗深空,被一大片喜气洋洋的红色点映。

    烟花弥散,江晴笙保持着抬头望天的动作。

    她纯净的瞳孔里倒映着烟花的色彩。

    “阿予,一定会是很好很好的一年,不开心的都要忘在旧年里。”

    她话里的语气是那么温柔,却又如此笃定。

    像知晓他全部的不快乐,却愿意坚信他会幸福。

    “会的。”岑淮予看着远处树上挂着的红灯笼,会心地笑了。

    他后面还补了一句:“有你在,已经很开心很开心了。”

    远处是一家三口的身影,爸爸牵着妈妈的手,呼唤还在放烟花的孩子——

    “宝宝,回家啦,外面太冷了!”

    江晴笙和岑淮予默契地将视线转到同一处地方,静静看着。

    像一种神奇的魔力。

    岑淮予透过这样幸福的一家三口,去幻想和江晴笙的以后。

    失神之际,那头传来一道清软的声线——

    “阿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

    江逾白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电视机。

    他在手机上找到了助理发来的春晚节目单,发现林殊晚的出场在很后面。

    于是他任由电视播放着,转头去了家里的棋牌室观战。

    江砚之输惨了,看见江逾白的身影后忙问:

    “这么快回来啦,妹妹呢,快让妹妹进来,她是我的幸运星,有她在我肯定能力挽狂澜,赢回来。”

    江逾白:“你的幸运星被我卖了。”

    江砚之恼怒地盯他一眼,“说人话。”

    江逾白:“她被岑淮予拐跑了。”

    “什么?!”江砚之手里的麻将顿时不香了,“她去找岑淮予那小子了?”

    “倒也不是。”

    江砚之正欲松口气,就听见江逾白说:“确切来讲,应该是岑淮予来找她了。”

    江逾白说话大喘气,一波又一波,把江砚之一口气吊得不上不下。

    他又说:“那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你就不知道盯着他们点?”

    章知雨在一旁催促,“你别瞎操心了,赶紧,下一局了。”

    章正则刚赢了不少钱,正在势头上,也急着进入下一局。

    “就是就是,逾白留那儿不也是电灯泡吗,小情侣黏糊点不是很正常嘛。”

    “你还打不打啊,不打的话换逾白来打。”

    江砚之一听自己要被替换,不乐意了。

    “打打打,谁说我不打了。”

    江逾白看热闹不嫌事大,“老江,不关心你的小幸运星啦?”

    江砚之:“事已至此,先打麻将吧。”

    一局结束,江砚之刚赢回来点,门外就传来江晴笙的呼唤声——

    “爸爸妈妈,外公,陈姨,你们快来!”

    四个大人听见呼唤,忙着起身,面面相觑,“怎么了这是?”

    章知雨往外走,“出去看看。”

    江逾白愣在原地,“不是,她为什么所有人都喊了,就不喊我?”

    江砚之原本还挺开心,边往外走边和其他三位“牌友”说:

    “我就说妹妹是我的幸运星吧,她一来我就赢了。”

    章知雨率先看到客厅里的岑淮予,悠悠回话:

    “你再看看还幸运吗?”

    转头望去,岑淮予已经恭敬地站起身来,朝长辈们打招呼。

    “叔叔阿姨,外公,陈姨,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下次我正式登门的时候一定补上。”

    章知雨笑着摆摆手,“不用带礼物,你人来就行了。”

    江砚之笑不出来,“你怎么来了?大过年的你不用在家?”

    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晴笙正打算替他解释几句,就听见他略显委屈的声音。

    “大过年的,我没什么地方去,笙笙才把我带回来,抱歉,打扰大家了。”

    江晴笙眼睛瞪大些,有些讶然。

    他名下房产多到离谱,他居然说自己没地方去?!

    但江砚之一听这话,联想到他支离破碎的家庭关系,心里顿然生出一道愧疚的声音——

    “我真是该死啊,大过年的提这干嘛!”

    他不说话了,摆摆手。

    章正则了然,声音很和蔼,“不打扰的,人多热闹,欢迎你来玩。”

    江逾白是最后一个从棋牌室出来的,看见此刻的景象,欠欠地插话。

    “哎呀迟早要上门的,早来晚来都一样,大过年的,来了记得给红包。”

    岑淮予倒是真配合,打开手机,“抱歉,哥,没带现金,我微信转账给你?”

    见他真要转,江逾白整个人乐呵呵的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行啊,那可太行了。”

    但下一秒就被江砚之夺去了手机。

    江砚之愤愤不平,“臭小子,你还意思吗,你是长辈,应该你发红包才对!”

    江逾白傻眼:“我算哪门子长辈?!”

    江砚之理不直但气壮,“你是笙笙的哥哥,那不也是岑淮予的哥吗。”

    江逾白更傻眼了,“爸,你没事吧,你没吃错药吧,这可是岑淮予诶,你怎么向着他说话了?”

    “行了,你闭嘴!”江砚之打断他,“看你的春晚去,争取明年过年把小林姑娘也带回来,这样多了两个新成员,家里一定很热闹。”

    潜意识的说辞里,其实已经默认了岑淮予也是家人。

    岑淮予心中暗喜,“哥,你加油。”

    江逾白:“呵呵,滚,别叫我哥!”

    陈姨迷信,忙拍拍江逾白的胳膊,“呸呸呸,大过年的可不兴说脏话!”

    她见岑淮予来,又赶紧去茶室给人泡茶。

    醇香的茶端在岑淮予面前,陈姨说:“要不笙笙带着男朋友陪长辈们打麻将?我该去收拾一下厨房了。”

    章正则觉得可以,于是便说:“走啊小岑,咱们切磋下。”

    江晴笙征求岑淮予意见:“你想玩吗?”

    大学时期,岑淮予带过她一起去和段之樾他们打麻将。

    场面一度凌乱。

    岑淮予赢得太夸张了,段之樾输得底裤都快没了。

    到最后,友谊的小船都要翻了。

    段之樾生无可恋地喊:“岑淮予你简直变态!我下次再和你打麻将我就是狗!”

    江晴笙倒不是担心岑淮予上桌打麻将。

    她是担心江砚之刚对他态度好一点,但几局麻将下来老父亲输得太惨,一夜回到解放前。

    岑淮予说:“可以陪长辈们玩一下。”

    进棋牌室之前,江晴笙拽着他的袖子小声提醒:

    “阿予,我爸他是我们家麻将技术最烂的”

    岑淮予递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我有数,今天我会让他成为不垫底的那一个。”

    这副“舍生取义”的模样,叫江晴笙一怔,“你意思是,你要成为垫底那个?”

    岑淮予思忖下,又说:“可是,我垫底的话,你爸爸会不会嘲笑我?”

    正巧章知雨接到一个国外亲戚打来的电话,聊得一时兴起,没上麻将桌。

    岑淮予看着在客厅因为春晚小品笑得正欢的江逾白,倏然喊道:

    “哥,你来替阿姨几局吧,她现在有事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