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搓了搓胳膊，“他说话特别甜，可我就是浑身发冷，跟被毒蛇盯上似的，“
更关键的是，她注意到羊蝎子脖子上戴的玉坠，和我之前从花豹身上拿走的那个几乎一样。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张莹莹失踪前，最后联系我的时候，说的就是羊蝎子！“
花蝴蝶声音发抖，“唐医生要我的资料，羊蝎子又戴着那玩意儿，他们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把张莹莹，“
她没说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我才疯了一样找你！“花蝴蝶抓住我的手，“我怕下一个就是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朴有礼发了条消息：
“查一个叫羊蝎子的人，脖子上戴着圆柱玉坠，和唐医生的诊所有关系。“
发完消息，我看向花蝴蝶。
虽然羊蝎子有很大嫌疑，但我不能贸然行动。
朴有礼很快回了消息，说查到的信息和花蝴蝶说的基本一致，
羊蝎子确实开汽修厂，喜欢飙车，但没查到任何违法记录，更没发现他和拐卖案有关。
“会不会搞错了？“朴有礼在电话里问。
我盯着花蝴蝶手机里那张模糊的照片，那枚玉坠的形状确实很像九窍玉塞，但光线太暗，无法确定。
“继续查，“我说，“尤其是那个唐医生的诊所。“
挂断电话，我看向花蝴蝶：“羊蝎子最近约你了吗？“
“约了！“她翻出手机，“明晚说要带我去飙车。“
我思索片刻：“你去，我在暗中跟着。“
花蝴蝶脸色一白：“我、我害怕，“
“戴着这个。“我把一枚铜钱塞进她手心，“关键时刻能保命。“
第二天晚上，我隐在暗处，看着花蝴蝶上了羊蝎子的改装思域。
车子轰鸣着驶向郊区，我骑着摩托远远跟着。
飙车地点在废弃的工业园区。
十几辆改装车停在那里，车灯晃眼，音乐震耳。
花蝴蝶一下车就被几个精神小妹围住，她们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露脐装，嘻嘻哈哈地起哄。
羊蝎子今天格外张扬，脖子上挂着玉坠，手腕上的“绿水鬼“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搂着花蝴蝶的肩膀，向其他人炫耀：“这是我马子，够辣吧？“
花蝴蝶假笑着，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脖子上的铜钱。
比赛开始前，羊蝎子从后备箱拿出几沓现金：“今晚赌十万，谁输了请客大保健！“
其他精神小伙怪叫着应和。我眯起眼，这些钱看着像真的，但以羊蝎子的汽修厂收入，不可能这么阔绰。
比赛开始，改装车呼啸着冲出去。
我抄近路跟上，看到羊蝎子的车在弯道故意甩尾，吓得花蝴蝶尖叫连连。
“爽不爽？“羊蝎子大笑，“下次带你去更刺激的！“
花蝴蝶强颜欢笑：“羊哥真厉害，“
比赛结束，羊蝎子赢了五万块。
他带着花蝴蝶和一群人去吃夜宵，席间不断劝酒。
“喝啊，“他搂着花蝴蝶的腰，“今晚别回去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花蝴蝶装作醉酒，推开他的手：“不行，我妈会打死我的，“
“怕什么，“羊蝎子凑近，玉坠在她眼前晃悠，“跟我在一起，保证你吃香喝辣，“
我在暗处捏紧拳头，但还不能出手，还没确凿证据。
接下来几天，羊蝎子带着花蝴蝶到处疯玩：
夜店撒钱，ktv当麦霸，街头打架，网吧通宵。
表面看就是个爱装阔的精神小伙，但我注意到几个细节：
他总有意无意地摸那枚玉坠。
每次经过监控就低头。
手机从不离身，接电话必走开。
最可疑的是，他总让花蝴蝶多带些精神小妹出来玩。
“我姐妹们都问你呢，“花蝴蝶故意试探，“羊哥这么有钱，怎么不找个正经女朋友？“
羊蝎子咧嘴一笑，金牙闪闪：“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野马。“
第三天晚上，羊蝎子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带花蝴蝶去了城郊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
招牌上的霓虹灯缺了几个字母，在夜色里闪烁出“爱侣宾“三个字。
走廊里的地毯潮湿发霉，踩上去黏糊糊的。
空气中飘着廉价空气清新剂和烟草混合的刺鼻气味。
“羊哥，不是说打牌吗？“花蝴蝶站在房间门口，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羊蝎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金牙：“急什么，先进来。“
“今晚真漂亮。“他伸手替她拉开门，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大腿。
房间比想象中还要狭小。
一张双人床几乎占满了整个空间，床单上可疑的污渍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床头柜上摆着个塑料托盘，里面放着一盒套和一瓶油。
花蝴蝶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走到窗边，假装查看外面的夜景。
玻璃窗上倒映出羊蝎子正在锁门的动作，咔哒一声，门锁落下。
“装什么清纯？“羊蝎子突然扯开领子，露出挂在脖子上的玉坠。
那玉坠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像是浸泡在某种液体里的眼球，“今晚必须办了！“
花蝴蝶退到墙角，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羊哥，我、我还没准备好，“
“少废话！“羊蝎子扑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玉坠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几乎贴到花蝴蝶脸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花蝴蝶口袋里我给的铜钱突然发烫，烫得她大腿一疼。
羊蝎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惨叫一声松开手。
“操！什么东西？！“他甩着手，一脸惊恐。
花蝴蝶趁机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用尽全力砸向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闷响，羊蝎子踉跄着后退，额头渗出鲜血。
她转身就跑，颤抖的手指几乎拧不开门锁。
身后传来羊蝎子的咒骂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就在门被拉开的一瞬间，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头发——
“贱人！“羊蝎子怒吼。
花蝴蝶尖叫一声，猛地转身，指甲狠狠划过他的脸。
羊蝎子吃痛松手，她趁机冲出房间，跌跌撞撞地跑向走廊尽头。
我在阴影处接住她：“没事吧？“
“他、他的玉坠会发光！“花蝴蝶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碰到我时像被电了一样！“
我眼神一凛，那就是九窍玉塞！
走廊另一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羊蝎子追了出来。
我迅速拉着花蝴蝶躲进旁边的消防通道，听着他的脚步声从门前经过，咒骂声渐渐远去。
“他走了，“我低声说，“但这事没完。“
花蝴蝶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一些，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圈明显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
“那玉坠，“她抬头看我，眼睛里还带着未散的恐惧，“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轻轻按在她的手腕上。
符纸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发出细微的“嘶嘶“声，红痕渐渐消退。
安顿好花蝴蝶后，我立刻动身前往羊蝎子的修配厂。
夜色深沉，修配厂的大门虚掩着，门口的值班室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透过窗户，能看见一个保安正趴在桌上打瞌睡，口水都流到了袖子上。
我贴着墙根溜了进去，厂区里静悄悄的，只有几辆待修的汽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上落满了灰。
我轻手轻脚地穿过车间，工具散落一地，地上满是油渍和零件。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几个工人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觉，鼾声如雷。
我试着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手，可他们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睡得跟死人一样。
奇怪，按理说，这种地方晚上应该有人值夜才对，
可整个修配厂就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我挨个检查了办公室、仓库、员工宿舍，甚至连厕所都没放过。
抽屉、柜子、暗格，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可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黑皮本，没有可疑的文件，
地下室也找了，也没有找到我要找到张莹莹。
羊蝎子这人，谨慎得过分。
我回到值班室，那个保安还在睡。
我直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
他猛地惊醒，眼睛瞪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羊蝎子住哪儿？“我压低声音问道。
保安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