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女人推了他一把，“你不是来救她的吗？”
张广毅踉跄着向前，膝盖撞到床沿。
狗狗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力道大得惊人：
“帮帮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里却闪着异样的光。
香气越来越浓，张广毅感到血液在沸腾。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狗狗的脸颊，触感冰凉光滑。
当狗狗仰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时，他几乎控制不住要咬下去的冲动。
“对，就是这样…”黑衣女人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好好享受…”
张广毅的指尖陷入狗狗的肩膀，听到她发出痛呼。
这声音像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让他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趁着这片刻清醒，他迅速摸向口袋里的胶囊。
王大师给的“破障丹”。
但狗狗突然扑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别走…”她的唇贴上他的耳垂，呼吸滚烫。
张广毅的手僵在半空。
香气无孔不入，他的理智正在被一点点蚕食。
狗狗的手滑进他的衣领，指甲轻轻刮过锁骨。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身体背叛了意志
就在他即将沉沦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黑衣女人脸色一变，迅速退到窗边。
张广毅趁机将胶囊塞进嘴里，用力咬破。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在口腔里炸开，像是臭鸡蛋混合着中药的苦味。
这味道如此强烈，以至于瞬间冲散了甜腻的香气。
张广毅的视野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床上哪是什么狗狗？那是一具尸体！
“呕。”张广毅猛地推开尸体，踉跄着后退。
黑衣女人站在窗边，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晚了。”
她晃了晃手机，“刚才的一切都录下来了，强杀。”
门被猛地踹开，王语彤和小岚冲了进来。
她们看到眼前的场景，瞬间僵在原地。
张广毅衣冠不整地站在床边，床上是狗狗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王语彤的声音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小岚的反应更快，她挡在王语彤前面，死死盯着黑衣女人：“你做了什么？！”
黑衣女人不慌不忙地收起手机：“如你所见，你们的朋友杀了人。”
她歪了歪头，“证据确凿哦。”
张广毅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破障丹的效力正在消退，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最可怕的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那具尸体做什么
“不可能！”王语彤突然尖叫，扑向狗狗的尸体，“这不是真的！”
小岚拉住她，转向黑衣女人：“你想要什么？”
女人的红唇勾起一抹笑：“很简单。
你跟我走，凤姐要见你。”
她指了指张广毅和王语彤，“至于他们，如果再插手这件事…”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房间陷入死寂。
张广毅看着小岚的背影，发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王语彤抱着狗狗的尸体无声哭泣。
“好。”
小岚突然说，声音出奇地平静，“我跟你走，但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黑衣女人满意地点点头：“聪明女孩。”
她走向门口，“给你五分钟道别。”
门关上后，小岚立刻转身抓住张广毅的手：
“听着，这明显是陷阱！狗狗早就死了，他们在栽赃你！”
张广毅的手冰凉：“我知道…但我…”
“别说了。”
小岚打断他，她的声音压得更低，“我会想办法脱身，你们先躲起来。”
王语彤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我们不能丢下小岚…”
“必须这样！”小岚突然提高音量，又迅速压低，“张广毅，保护好彤彤。”
她顿了顿，眼神复杂，“就当…为了我。”
门外传来不耐烦的咳嗽声。
小岚最后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在跨出门槛的瞬间，她回头对张广毅做了个口型：“等我。”
门关上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出租屋里只剩下张广毅和王语彤，以及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一切蒙上惨白的颜色。
王语彤突然扑进张广毅怀里，泪水打湿了他的前襟：“怎么办…狗狗死了…小岚也…”
张广毅机械地拍着她的背，眼睛却盯着墙角。
那里有个闪烁的红点，是微型摄像头。
他们的一举一动仍在监视中。
“我们走。”
他低声说，拉起王语彤，“先离开这里。”
王语彤挣扎着想要带上狗狗的尸体，被张广毅强硬地制止了。
他半拖半抱地带着她离开出租屋，夜风迎面吹来，却吹不散那股萦绕在鼻端的腐臭味。
摩托车还停在原地。
张广毅帮王语彤戴好头盔，发现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这一夜的冲击太大，她随时可能崩溃。
“抱紧我。”
他发动车子，感觉到王语彤的手臂环住他的腰，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摩托车驶入夜色，后视镜里，出租屋的窗口似乎有人影晃动。
张广毅咬紧牙关，将油门拧到底。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等小岚的消息，然后…复仇。
夜来香顶楼的包厢里，水晶吊灯将暖黄的光洒在真皮沙发上。
凤姐紧紧抱着小岚，手指深陷进她的肩膀。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
凤姐的声音带着夸张的哽咽，“姐姐想死你了。”
小岚的身体僵硬如铁，鼻尖充斥着凤姐身上浓烈的香水味。
她能感觉到姐姐胸前的钻石项链硌着自己的锁骨，生疼。
凤姐松开怀抱，双手捧着小岚的脸：“瞧瞧，都瘦了。”
她的拇指抹过小岚眼下并不存在的黑眼圈，“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小岚别开脸：“姐，我想回家。”
“这不就是你家吗？”凤姐笑着拉她坐下，倒了杯红酒塞到她手里，“以后跟着姐，吃香的喝辣的。”
水晶杯里的液体在灯光下像血一样红。
小岚盯着杯中的倒影，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凤姐志得意满的笑容。
“人活一世，不就图个痛快？”
凤姐翘起二郎腿，真丝旗袍开衩处露出白皙的大腿，“你看姐现在，要什么有什么。”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钻石手链，“这条链子，顶普通人十年工资。”
小岚放下酒杯，杯子与玻璃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不要这些。”
凤姐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扩大：“傻丫头，那是你没尝过穷的滋味。”
她凑近小岚，红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你知道姐为了你现在的生活，付出过什么吗？”
小岚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姐姐做过什么，那些不堪的传闻早就在街坊间传遍了。
“我不在乎钱。”
小岚抬头直视凤姐的眼睛，“我要走。”
凤姐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慢慢坐直身体，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为了那个张广毅？”
小岚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以为我不知道？”凤姐冷笑，“你把自己给了他，对吧？”
她的指甲刮过小岚的脸颊，“处的身子多金贵啊，就这么白白送人了？”
小岚的脸“唰”地红了，既羞又怒：“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凤姐突然提高音量，又迅速压低，
“听着，寒冰看上你了，跟了他，你这辈子都不用愁。”
小岚猛地站起来：“你疯了？他比我大三十岁！”
凤姐不慌不忙地整理旗袍下摆：“年龄算什么？他能给我们女人想要的生活。”
她的眼神变得危险，“如果你不听话，张广毅会死得很惨，王语彤会被送到境外，让她尝尝开火车的滋味…”
“够了！”小岚捂住耳朵，眼泪夺眶而出。
凤姐站起身，轻轻抱住颤抖的妹妹：“乖，今晚陪寒冰喝一杯，就一杯。”
她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不然姐姐会很难做的。”
夜幕完全降临时，寒冰推开了门。
他穿着考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像个成功商人，只有眼神透露出本质的贪婪。
“小岚回来啦？”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亲切，“好久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