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杏花眼前发黑，仍强撑着坐起来。
“我现在就去告诉村长！”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大森子脸上的恐惧突然凝固，转而变成一种可怕的平静。
“杏花，你不要把事做的那么绝好吗？”大森子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我愿意赔偿，我把水库送给你。”
钥匙串在他手里叮当作响，灯光在上面跳跃。
杏花看都没看，抓起枕头砸过去。
“我稀罕你的破水库？”杏花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
“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们全家都死！”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大森子脸上的肌肉突然抽搐起来。
他扑上去时像头野兽，把杏花重重压在身下。
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杏花的尖叫声被堵在喉咙里。
大森子扯开她勉强裹住的床单，布满老茧的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
“你个贱人”大森子喘着粗气，口水滴在杏花脸上。
“我那么爱你”他另一只手抓起枕头，在杏花惊恐的目光中缓缓压下。
“你特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杏花拼命挣扎，指甲在大森子脸上抓出血痕。
她的腿胡乱踢蹬，撞翻了床头柜。
玻璃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大森子浑然不觉，全身重量都压在枕头上。
杏花的身体开始痉挛，像离水的鱼。
“想让我死？”大森子声音嘶哑，枕头下的动静越来越弱。
“我先送你下地狱”最后一下剧烈的抽搐后，杏花的手垂下来，指尖擦过地上的玻璃碎片。
我从门缝里看着这一切，手机镜头稳稳对准床上。
大森子掀开枕头时，杏花的眼睛还睁着，嘴角挂着血沫。
她的嘴唇呈现不自然的青紫色，胸口不再起伏。
大森子伸手合上她的眼睛，动作居然带着几分温柔。
“死了”大森子喃喃自语，突然转头看向门口。
我迅速收起手机，推门而入。
大森子僵在原地，脸上还带着杀人后的恍惚。
我假装震惊地看着床上的杏花，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冷，皮肤呈现出大理石般的质感。
“你”我指着大森子，声音恰到好处地发抖。
“你说得对”大森子仰起脸，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
“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们。”
他看向杏花的尸体，突然笑起来。
“她再也不能告村长了”
我强忍住嘴角的弧度。
手机在口袋里发烫，里面记录着大森子杀人的全过程。
从鸭舌帽的记忆里，我知道村长有多宠爱杏花。
现在，大森子的命就攥在我手里了。
鸭舌帽的记忆如潮水般在我脑海中翻涌，每一次浪头拍打都带走我一丝清醒。
那些不属于我的冲动和画面不断侵蚀着我的意识边缘。
最强烈的，莫过于他对大森子表姐芸芸的执念。
那个肌肤如雪、体态丰腴的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却有着成熟女人才懂的万种风情。
我咬紧牙关，太阳穴突突跳动，努力压制着那股不属于我的渴望。
但鸭舌帽残留的意识像头困兽，嗅到猎物的气息便越发躁动不安。
每当芸芸从村口走过，这具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喉结滚动，掌心渗出粘腻的汗水。
现在，有了那段视频作为筹码，鸭舌帽的欲望几乎要冲破我的束缚。
我能感觉到血液在沸腾，呼吸变得粗重，视线不自觉地追随着记忆中芸芸扭动的腰肢。
“鸭舌帽，这事要是让人发现，咱俩就全完了！”大森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他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不停颤抖，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灰色汗衫的前襟已经湿透一片，紧贴在皮肤上。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具身体的手。
它们正以一种陌生的熟练动作把玩着手机，屏幕上定格着大森子和杏花纠缠的画面。
“放心吧，”我听见自己用鸭舌帽特有的轻佻语气说道，声音平稳得如同讨论明天的天气。
“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怕什么？”
大森子抬起手抹了把脸。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确实，死在他们手上的女人不止一个。
去年春天那个误入村子的女背包客，前年从邻村买来的那个不听话的媳妇但那些都是没有根基的外人。
而杏花不同。
她是村长的女人，是村里人人敬畏的“杏花姐”。
大森子强装的镇定正在崩塌。
我能看见他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听见他牙齿相撞的细微声响。
“鸭舌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大森子声音里的恳求几乎要溢出来，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不是吧？”我故意提高声调，看着大森子惊弓之鸟般浑身一颤。
“你好受了，让我替你刷锅？”我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能清晰感觉到他肌肉的僵硬和颤抖。
“刚才不是说你帮我”
“我那是怕你害怕。”
我的手指在他肩头收紧，满意地看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
“赶紧把这女人弄出去。”
大森子的脸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连嘴唇都变成了灰白色。
他的瞳孔扩张到极致，黑得吓人。
我能听见他胸腔里心脏疯狂撞击肋骨的声音。
他踉跄着走向角落里的红酒瓶，手指哆嗦得几乎抓不住瓶身。
最后他干脆用牙齿咬开软木塞，仰头将瓶口对准嘴巴，暗红色的酒液如血液般倾泻而下。
大部分酒都洒了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流到脖子上，在汗衫领口洇开一片更深的红色。
但他还是灌下去了足够多的酒精。
酒瓶终于被扔到一旁，在水泥地上滚了几圈，发出空洞的声响。
大森子用袖子擦了擦嘴，眼神变得浑浊而决绝。
他转向角落里杏花的尸体，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去。
杏花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四肢呈现出不自然的角度。
她曾经妩媚的眼睛半睁着，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阴翳。
大森子试了几次才成功把她抱起来。
第一次因为手滑，尸体从他臂弯里滑落，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第二次他调整了姿势，将杏花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像是抱着一个喝醉的人，但尸体的僵硬让这个姿势显得格外诡异。
月光下，大森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墙上。
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杏花的一只手臂随着步伐摆动，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我悄悄举起手机，镜头捕捉着大森子每一个狼狈的瞬间。
他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因用力而狰狞的表情，以及眼中挥之不去的恐惧。
走到那辆面包车前，大森子已经气喘如牛。
他腾出一只手拉开车后门，试图将尸体塞进去。
但杏花的脚卡在了门框上，他不得不放下尸体，粗暴地掰开已经僵直的膝关节。
那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在静夜中格外刺耳，大森子吓得僵在原地，四下张望确认没人后才继续动作。
最终，尸体像一袋粮食般被扔进了后备箱。
大森子关上车门的声音惊起了远处树上的几只乌鸦。
我跟着他的车来到河边，躲在树丛中继续拍摄。
镜头里，大森子拖着杏花的尸体走向河岸。
河水黑得像墨。
大森子在岸边停顿了几秒，胸口剧烈起伏。
然后他用力一推，杏花的尸体翻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有那么一瞬间，她黑色的连衣裙在水面铺展开来，像一朵诡异的花，然后迅速被水流吞没。
河面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这才从藏身处走出来，脚步声故意放得很重。
大森子吓得跳了起来，转身时差点滑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