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军满意地看着他吃完。
“这才乖。”
他掏出手机。
“对了,那小妞让我给你带句话。”
他点开一段录音。
琳琳抽泣的声音传出来。
“博文你在哪我好害怕他说你不回来就”录音突然中断,变成蓝军的笑声。
“后面少儿不宜,就不放了。”
崔博文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必须逃出去,必须救琳琳。
但蓝军接下来的话让他如坠冰窟。
“我们明天回老家一趟,大概一周。”
蓝军说。
“你乖乖待着,要是敢跑”他晃了晃手机。
“你知道后果。”
崔博文点点头,心里却燃起一丝希望。
一周时间,足够他去找琳琳然后一起逃走了。
第二天一早,蓝梅姐弟果然收拾行李走了。
蓝军临走前把崔博文锁在卧室里,窗户早就焊死了,门外还加了把挂锁。
“饭在冰箱里,饿不死。”
蓝军隔着门说。
“每天我会让邻居来检查,要是发现你跑了”他没说完,但崔博文明白威胁是什么。
听着脚步声远去,崔博文立刻行动起来。
这一个月他早就摸清了房间结构。
用拆下来的床腿,他花了三小时终于撬开了门锁。
站在久违的阳光下,崔博文头晕目眩。
但他顾不上休息,直奔琳琳的公寓。
路上他借了个手机给琳琳打电话,但一直无人接听。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琳琳的公寓门没锁,崔博文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乱七八糟,茶几上堆满外卖盒和啤酒罐。
卧室门虚掩着,传来微弱的抽泣声。
“琳琳?”崔博文轻轻推开门,然后僵在了原地。
琳琳蜷缩在床角,身上只套着一件男式t恤,露出的腿上全是淤青。
看到崔博文,她先是瞪大眼睛,然后疯狂往后缩。
“别过来!求你了我听话别打我了”
“是我啊,琳琳,是博文”崔博文心如刀绞,慢慢靠近。
琳琳呆呆地看着他,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嚎啕大哭。
“你去哪了他们说你抛弃我了蓝军每天都来我受不了了”
崔博文紧紧抱住她,发现琳琳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他正要说话,门突然被踹开。
蓝军叼着烟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狞笑。
“就知道你会来。”
崔博文把琳琳护在身后。
“你们不是回老家了吗?”
“骗你的傻小子。”
蓝军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混混。
“不这样你怎么会带我来找这小妞呢?”
崔博文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
蓝军根本没走,就等着他带路找到琳琳的新住处。
“报警我们报警吧”琳琳在崔博文耳边小声说。
蓝军好像听到了,大笑起来。
“报啊!”他掏出手机。
“要不要我先帮你报?顺便把你们辅导员、同学都拉个群,分享一下小视频?”
崔博文握紧琳琳的手。
他知道蓝军做得出来。
上次反抗后,蓝军就给他看过一段模糊的视频,虽然看不清脸,但熟悉的人肯定能认出是他和蓝梅。
“你到底想怎样?”崔博文问,声音嘶哑。
蓝军没回答,径直走到琳琳面前,一把扯住她头发。
“想我了没?”
琳琳吓得直抖,眼泪无声地流。
崔博文想冲上去,却被另外两个混混按在地上。
“放开她!”崔博文挣扎着喊。
蓝军回头看他一眼,突然笑了。
“行啊,你看着。”
说着就开始解皮带。
崔博文疯狂挣扎,换来的是更狠的殴打。
肋骨可能又断了,嘴里全是血腥味。
但他还是死死盯着蓝军,看着那个恶魔把琳琳按在床上,听着琳琳的哭喊。
“这叫一报还一报。”
蓝军边动作边对崔博文说。
“你搞我姐,我搞你女人,公平吧?”
崔博文吐出一口血沫。
“是你姐下药”
“闭嘴!”蓝军一巴掌扇在琳琳脸上。
“再废话我弄死她!”
结束后,蓝军丢下一句。
“这小妞还得陪我两个月,这事儿才能算完。”
走到门口又回头。
“对了,记得带你女人去检查,最近有点痒,不知道传染给她没。”
崔博文抱着昏迷的琳琳,第一次有了杀人的冲动。
琳琳醒来后一直不说话,只是缩在角落里发抖。
崔博文想带她去医院,但她死活不肯出门。
直到第三天,琳琳突然开始呕吐,他们才不得不去诊所。
检查结果像晴天霹雳。
琳琳不仅染上了性病,还怀孕了。
回去的路上,琳琳一直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那天半夜,崔博文被阳台的响动惊醒。
他冲出去时,琳琳已经爬上了栏杆。
月光下,她的脸惨白如纸。
“我脏了”琳琳看着崔博文,眼泪无声滑落。
“肚子里还有个脏东西我活不下去了”
崔博文慢慢靠近。
“不是你的错我们报警,这次一定”
琳琳摇摇头。
“没用的他们会把视频发到网上我爸妈会看到不如死了干净”说完就往后仰去。
崔博文扑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琳琳悬在六楼高空,纤细的手腕在他掌心一点点滑落。
“求你了”崔博文哭喊着。
“别丢下我”
也许是求生本能,琳琳最终还是被他拉了上来。
但那天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整天呆呆地看着窗外,不说话也不吃饭。
崔博文试过所有办法。
报警、找学校、甚至联系记者。
但蓝军姐弟早有准备,每次都能用视频威胁他们撤诉。
最后一次尝试后,蓝军直接带人闯进他们新租的房子,当着崔博文的面又一次侵犯了琳琳。
“再敢耍花样,下次就在你们操场上!”蓝军系着皮带说。
那天晚上,崔博文跪在浴室里,看着手腕上被姥姥用红绳系过的痕迹。
小时候姥姥说过,遇到阳间解决不了的冤屈,就去土地庙告阴状。
当时只觉得是老人家迷信,现在却成了唯一的希望。
“我们逃吧”琳琳突然出现在门口,声音轻得像幽灵。
“去个没人找得到的地方”
崔博文抱住她瘦弱的身体,感觉琳琳的肋骨根根分明。
他知道逃不掉,蓝军就像附骨之疽,总会找到他们。
“有个办法”崔博文犹豫着说。
“我姥姥教过的”
琳琳抬起空洞的眼睛。
“什么?”
“告阴状。”
崔博文说。
“去土地庙烧黄纸,向阴司告状。”
琳琳苦笑一下,显然不信。
崔博文就这样自己来到了城郊的土地庙。
白若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长长的睫毛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的小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粉色。
她飘在半空中,白色的裙摆无风自动,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当她看到崔博文手腕上那一道道紫黑色的淤青,
晶莹的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在灯光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
虽然她说话时还带着五六岁孩童特有的奶声奶气,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
但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却比任何成年人都要锐利。
那眼神中蕴含的愤怒和正义感,让人完全忘记了她外表的天真无邪。
“大哥哥!”白若冰突然一个闪身飘到我面前,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她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掌心向上轻轻一翻,就像变魔术一样凭空变出一根红绳和一个小巧的铁锤。
“给你这个!”她气鼓鼓地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去惩罚那两个坏蛋!”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两样法器,心头猛地一震。
那根红绳看似普通,但入手却冰凉刺骨,像是握着一块寒冰。
仔细看去,绳身上隐约有金色的流光在游走,如同活物般缓缓流动。
而那把小铁锤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却沉重异常,仿佛有千斤之重。
锤头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每一个符号都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这是传说中的勾魂绳和打魂锤,阳间城隍的专属法器,专门用来惩治那些阳间法律难以触及的恶人。
这两样宝物在阴间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没想到白若冰就这样轻易地交给了我。
“若冰,这”我抬头看向飘在空中的小女孩,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发颤。
白若冰虽然只有五六岁孩童的心智,但此刻她稚嫩的小脸上却带着超乎年龄的愤怒和威严。
她的眉头紧锁,粉嫩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我知道阳间城隍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阳间阳气太盛,有些地方连阴司都难以触及。
而且阳间的法规与阴间有着本质的不同,阎王在处理阳间事务时,常常会因为不熟悉人间法律而量刑过重或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