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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你的尸体在哪里

    几个邻居探头张望。

    陈默慌忙下楼。

    “叔叔阿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江小曼的母亲尖声说。

    “全院都知道你和我女儿在小黑屋里…那个…现在没人敢要她了!”

    江小曼低着头啜泣,手指绞着衣角。

    陈默这才注意到她手腕上有几道红痕,像是…割腕未遂的痕迹?

    “小曼她…昨晚想不开…”江母哭起来。

    “要不是我发现得早…”

    陈默如遭雷击。

    他看着江小曼,她抬起泪眼看他,那眼神充满绝望。

    “陈医生…”她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的名声已经毁了…没人会娶我了…我只能…”

    “你必须负责!”江父突然跪下来,引来更多围观者。

    “我女儿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现在全毁了!你要是不娶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江母也跟着跪下,哭声震天。

    陈默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娶江小曼?他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而且…

    “那天我只是救她…”陈默试图解释。

    “救她?”江父冷笑。

    “那你为什么脱她衣服?为什么全院都在传你们的事?”

    陈默哑口无言。

    是啊,在旁人眼里,深夜孤男寡女在小黑屋,江小曼还衣衫不整…谁会相信他们什么都没发生?

    “我…”陈默看向江小曼,她眼中那种绝望刺痛了他。

    如果他不答应,她真的会自杀吗?

    “好。”

    这个字脱口而出,陈默自己都惊讶。

    “我娶她。”

    婚礼很简单,就在江小曼老家办了场酒席。

    陈默的父母从农村赶来,看着漂亮的城市儿媳,既高兴又担忧。

    他们知道儿子是被逼的。

    新婚之夜,江小曼穿着红色睡衣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说话。

    陈默也很尴尬,他们几乎算是陌生人。

    “睡吧。”

    陈默最终说,拿了床被子准备打地铺。

    江小曼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你…不讨厌我吗?”

    陈默摇头。

    “不关你的事。”

    “其实…”江小曼欲言又止。

    “朱医生他…”

    “别提他了。”

    陈默打断她。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江小曼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陈默看不懂的情绪。

    那天晚上,他们一个睡床一个睡地,相安无事。

    婚后生活比陈默想象的艰难。

    因为被医院开除,他只能去小诊所打工,收入微薄。

    江小曼失去了护士工作,暂时在家待业。

    最让陈默头疼的是江小曼的妹妹江小雨。

    她比姐姐小五岁,正在读高中,花钱如流水。

    “姐夫,我们学校要交实习费。”

    这是江小雨第三次要钱了这个月。

    陈默看着存折上所剩无几的数字,叹了口气。

    “多少?”

    “三千。”

    江小雨嚼着口香糖,眼睛盯着手机。

    “对了,我看中一条裙子…”

    陈默取出刚发的工资。

    江小曼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

    自从结婚后,她变得很安静,很少提要求,但也从不为陈默说话。

    晚上,陈默在浴室发现一张购物小票。

    香奈儿口红,五百八。

    他愣了很久,最终把小票扔进垃圾桶。

    他没问江小曼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口红,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默越来越拼命工作。

    白天在诊所坐诊,晚上去药店兼职,周末还要做家教。

    他想考医师资格证,但实在太累,总是看着书就睡着了。

    江小曼后来找了份文员工作,但工资大半都给了妹妹。

    陈默从不过问,他觉得男人养家是天经地义。

    结婚第五年,陈默开始频繁胃痛。

    他以为是普通胃炎,自己开点药吃了就挺过去。

    直到有一天他在诊所晕倒,被同事送到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时,医生表情凝重。

    “肝癌,晚期。”

    陈默不敢相信。

    “我才三十岁…”

    “过度劳累加上长期抑郁,免疫力下降。”

    医生叹气。

    “你该早点来检查的。”

    回到家,江小曼正在化妆准备出门。

    听说陈默的病情,她手中的粉饼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会…会死吗?”她问,声音发抖。

    陈默点头。

    “医生说最多半年。”

    江小曼突然哭了,这是婚后陈默第一次看她哭得这么伤心。

    她扑进陈默怀里,泪水打湿他的衬衫。

    陈默轻轻拍她的背,心里竟有一丝安慰。

    至少她还是在乎他的。

    但陈默错了。

    病情恶化得很快。

    三个月后,陈默已经卧床不起。

    江小曼辞了工作在家照顾他,但陈默经常听见她在阳台小声打电话,语气亲昵。

    那天下午,陈默因为疼痛醒来,听见客厅有人说话。

    是江小曼和她妹妹。

    “姐,你终于熬出头了!”江小雨的声音充满兴奋。

    “等这穷鬼一死,保险金全是你的!”

    “小声点!”江小曼呵斥,但随即也笑了。

    “朱医生说等他离婚就娶我。

    他老婆终于松口了。”

    “太好了!你不知道,同学们都笑话我有个穷酸姐夫…”

    陈默感到一阵眩晕,胃里翻江倒海。

    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天晚上,江小曼端药进来时,陈默盯着她看了很久。

    她还是那么美,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

    陈默突然问。

    “那天在小黑屋…你真的被强迫了吗?”

    江小曼的手抖了一下,药碗里的水荡出几滴。

    “当然…”她避开陈默的目光。

    陈默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知道吗…肝癌晚期特别痛…但我现在觉得,心比肝更痛…”

    江小曼沉默地喂他吃药,动作温柔得像从前一样。

    陈默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虚伪的温柔。

    最后的时刻来得很快。

    那天凌晨,陈默呼吸困难,江小曼叫了救护车。

    在医院病床上,他戴着氧气面罩,意识模糊中听见江小曼在和人说话。

    “他和院长儿子本就两情相悦,若不是陈默故意闯进去大喊大叫毁了她的名声,我怎么可能嫁给他?”

    江小曼的声音充满怨恨。

    “他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穷大学生,没钱没背景,根本不相配,如今得癌症也是命贱活该。”

    陈默想挣扎,想反驳,但已经没力气了。

    他感到氧气面罩被摘掉,江小曼的脸在视线中模糊。

    “你早该去死了。”

    她轻声说,手指抚过他的脸,动作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若没有你,我江小曼也不可能过的这么惨!”

    陈默的视线开始变黑,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监测仪刺耳的警报声,和江小曼假惺惺的哭喊。

    “医生!医生!我丈夫不行了!”

    一滴泪从陈默眼角滑落。

    他不甘心…好不甘心…

    “够了。”

    我挥手驱散影像,心中已有计较。

    “你的尸体在哪?”

    “还在医院太平间…应该没来得及火化…”

    我点点头,从柜子里取出朱砂笔和黄纸,开始画符。

    这件事不简单,江小曼和朱明显然是蓄谋已久,连陈默死后的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要想替这冤魂讨回公道,常规手段怕是不行。

    “我要用‘出魂咒’附在你尸体上。”

    我边画符边解释。

    “这样能造成你‘复活’的假象,方便我调查取证。”

    陈默的鬼魂跪地叩首。

    “全凭大人做主。”

    子时三刻,我潜入医院太平间。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排排不锈钢停尸柜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根据陈默提供的编号,我很快找到了他的尸体。

    一个面容枯槁的年轻男子,眼窝深陷,嘴唇青紫。

    我探了探尸体的脖颈,肌肉尚未完全僵硬。

    很好,还来得及。

    我迅速解开尸体的衣服,用朱砂笔在他胸口画下复杂的符咒,每一笔都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接着从怀中取出龙涎丹,掰开尸体的下颌塞了进去。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魂归!”我掐诀念咒,感到自己的魂魄从肉身中抽离,轻飘飘地钻入陈默的尸体。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睁开了眼睛。

    确切地说,是陈默的眼睛。

    尸体僵硬的肌肉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我缓缓坐起身,活动着这具陌生的躯体。

    胸口符咒的位置传来灼热感,龙涎丹则在胃部化开,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

    太平间静得可怕。

    我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趁着没人注意溜了出去。

    走廊的灯光刺得这双死人的眼睛发痛,我不得不眯起眼适应。

    陈默的身高比我矮一些,走起路来有些不习惯。

    医院后门的值班室亮着灯,我压低帽檐快步走过。

    夜风拂过面颊,带着初秋的凉意。

    死人当然感觉不到冷,但符咒和龙涎丹让这具尸体暂时模拟了活人的生理反应。

    我先去了陈默生前的家。

    钥匙就放在他裤子口袋里,轻轻一转,门锁发出“咔哒”声。

    屋里黑漆漆的,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香水和小龙虾外卖的味道。

    我摸索着打开灯,客厅一片狼藉。

    外卖盒堆在茶几上,几件性感内衣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完全不像刚死了人的样子。

    卧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微的鼾声。

    我轻轻推开门,借着街灯的光看见床上躺着个女人,浓妆还未卸干净,嘴角带着餍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