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宁诀的电话,戚悦磨磨蹭蹭起床穿衣服洗漱手。打理自己。
等她到卫生间,陆且行靠在床头,手里把玩一个钥匙扣。
是昨天戚悦给他的家门钥匙,她买了一个三居室的房子,在临近郊区的地方。
没有那么吵闹,旁边有条湖泊。
是后来他们一起看的那个楼盘,两山一水,顺风顺水顺财神。
等这些事忙完,他们可以一起去看喜欢的家具和装修。
他们俩人一起的家。
戚悦洗漱之后过来,从包里拿各种瓶瓶罐罐,一边拍拍打打自己的脸一边催陆且行。
“你快点啊,我们一会儿还要出门呢。”
陆且行穿着长裤去卫生间洗漱,戚悦刚擦完脸,她还没化妆,然后他就神清气爽的出来了。
之前没觉得,现在发现了。
这就是男生的速度?
出门之前她整整这个弄弄那个一个小时没了,而陆且行从起床到结束只需要短短五到十分钟。
他也没催她,带着一身被戚悦弄出来的痕迹站在旁边拿衣裳穿。
考虑到今天去的地方,他拿了一套运动款的衣裳,灰白色套头卫衣,黑色的工装裤,下面穿了到脚踝上面一点的马丁靴。
他手指转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坐在戚悦旁边看她涂涂抹抹。
她被他这么看着就下意识的有点着急,“一会儿就好,我马上就好了。”
嗯,这个话她已经说了三遍了。
陆且行也是和戚悦相处才知道,原来女孩子真的能洗个澡就将近两个小时,化妆护肤一弄就是小半天。
真的跟硬邦邦的臭男人完全不一样,怪不得她总是香香软软的。
他手里摆弄那个帽子,跟她说,“不急。”
戚悦收拾好,俩人一起出门,宁诀开车来的,在楼下等他们俩了,许知椿在副驾吃早点。
等到他们俩上车,许知椿把给他们留的早点从前面拿过去。
“就知道你俩得起晚了,肯定顾不上吃早饭了,拿着路上吃。”
戚悦接过他递过来的早点,是一家还比较难买的早点呢,“哇,许导你好好哎!”
陆且行手指捏了捏她的手腕,戚悦粗枝大叶的以为他饿了,把一份豆浆包子放他手边。
她都快吃完了,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他好像有点不高兴,高大冷峻的青年沉默坐在她旁边吃东西。
他不是表情很多的人,但是戚悦和他相处也算不短,能看出他有些不高兴了。
她想了一会儿,自己好像没做什么,之前什么样现在也什么样啊。
片刻后,她恍然大悟,才反应过来,不一样了,和之前怎么能一样呢。
他们现在是,睡过的关系。
她迟钝的羞怯姗姗来迟,侧头看到陆且行衣领旁边露出的脖颈上有艳色的吻痕。
她都对他这样那样了,是不是得对他负责啊?
昨天都没少喝,路上许知椿和宁诀精神头都不太好,车里有点沉默。
吃过东西,戚悦手指暗搓搓的爬到陆且行的膝盖上,两指并拢弯曲在他膝盖上做了个求饶的姿势。
陆且行垂眸看到之后看向她,戚悦被这张脸再次硬控住两秒,心里万分唾弃自己。
她真是太该死了,怎么能让他伤心呢?
女孩子柔软的手指滑进他的袖口,捉着他的手腕轻轻摇曳了两下,凑到他耳边很小声的跟他说话。
“生气了?”
陆且行把她的手从自己袖口里拿出来,目光清正,“没有。”
哦,还真是生气了。
戚悦偷偷瞥了一眼前面,看他俩没有注意后面,然后快速的在陆且行脸颊一侧亲了一下。
“别生气了。”
“我这不是,还不习惯吗?”
陆且行垂眼看她,“我不是随便的人。”
所以,睡了他就要对他负责?
他这是在跟自己要名分吗?
说实话,戚悦都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把陆且行推倒,两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是始料未及的。
她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那,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啊。”
陆且行昨天是第一次,那她也是第一次呢。
“给我点适应的时间嘛。”
“我还是第一次谈男朋友呢,宽容一点好不好,嗯?男朋友。”
她黏黏糊糊的贴着他的胳膊撒娇,前面看似开车和补觉的两人实际上早就支着耳朵偷听了。
看起来小白兔不仅被人勾引着吃干抹净,甚至还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男朋友……
陆且行喉咙里含混的应了一声,“嗯。”
然后他放任戚悦捉着他的手摆弄。
她把他的手摊开,把自己的手印上去,剑修的手要比她大出好多。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陆且行到底多大年纪了,他的寿命和她的是一个计算方式吗?
他曾透露他拥有妖的血脉,妖族好像动不动就百年起步。
那百年之后,她或许就死掉了,那他怎么办?
不说百年之后,再过几十年,她就会人老珠黄,而他始终是这样年轻俊朗的样子。
那时候他们怎么面对彼此啊?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点失落和伤心。
她问陆且行,“我可以修炼吗?”
她想尽可能的陪伴他长久一些。
陆且行仿佛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样,手掌覆盖过来拢住她的手,安抚的轻拍两下。
“你不用担心任何事,你所担心的,我都会解决好。”
她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富有责任感的另一半会披荆斩棘为他的伴侣解决路上的那些问题。
他需要她做的不多,只要她始终坚定的选择他,那他就不会放开她的手。
如果她的选择不是他……
不会的,他们已经有过那种关系,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后半程下国道上了下道,穿村过巷的,路也不平整,颠簸的戚悦脑袋疼。
陆且行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颠着颠着她居然在他怀里睡着了。
梦里再次变成游魂的状态在空中没有重量的漂浮,眼前一片苍山覆雪,明月高悬。
山巅的亭子里,她见到那个白衣飘飘的姑娘,她面对戚悦,仿佛可以看见她一样。
让戚悦瞬间毛骨悚然,她们拥有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是气质却不大相同。
她像是这高山雪,而戚悦觉得自己更像林中野花。
戚悦朦胧意识到她在做梦,并且觉得这梦也太奇怪了。
然后那个人居然对她说话了,她说,“你见到他了。”
戚悦被她的视线看的后背发毛,真的太过诡异,她喉咙干巴巴的问她,“谁,你说谁?”
然后她又补充一句,“你是谁?”
她抬起一根手指,对戚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是谁,你以后就会知道。”
“你见到陆且行了,对吗?”
她有点怜悯的看戚悦,“不要相信他,他是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