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炉炼器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完的事,两个非人类不吃饭死不了,但是戚悦不能不吃饭。
快到傍晚的时候,戚悦下山吃东西,正好这边距离平岩古城并不是很远,还可以去吃个夜市。
她心里有事在惦记着,手里买了脆骨肠,在古道河边边走边吃。
一个黑衣裳的大哥一下撞她肩膀上,戚悦差点一屁股坐河里,还好旁边有个人拉了她一把。
“你没事吧?”
戚悦站稳,摇摇头,就是可惜她的脆骨肠埋汰了,出门不利,好像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兆。
她去上厕所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一疼,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
陆且行那边不断将各种材料放进炼器的炉子中,火焰不断变幻淬炼那把断剑。
宁诀递给他各种需要用的东西,跟个小助理一样,太阳快要彻底落下的时候。
炉子中的火焰呈现出一种幽蓝的颜色,宁不臣从白玉京中走出,宁诀腰背瞬间笔直。
“你可以出来了吗?”
宁不臣摸了摸他的脑壳,拿旁边的枯枝递给他,“之前教你的招式还记得吗?再给我看一遍。”
宁诀像是艺考的学生一样,全神贯注的以枯枝做剑重复之前宁不臣交给他的剑招。
等他最后一招落下,回头时发现刚才还侧头看着他的那个人,已经没有了身影。
冷风卷过,炉子里的火也已经熄了。
宁诀下意识的握紧手里那截脆弱的枯枝,“他呢?”
那把逍遥剑已经重新淬炼,有了与他昔日并肩作战之人的骨血相融,甚至已经恢复如初。
陆且行把那把剑递给他。
逍遥剑的剑灵已死,想要重新修复这把剑,只能用世代供奉它的宁家人来祭剑。
宁诀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眼眸中有什么东西瞬间溃散,眼底浮现莹润的水迹,但是他死死忍住。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突然暴起,双手拽住陆且行的衣襟,“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到了最后的时候,最后……这个时候了,我是最后知道的人,你们这么对我,公平吗?!”
“你明知道我多期待……我……我想跟他一起……他是我期盼了那么久的……我……我……”
他语无伦次,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出来,眼睛睁的通红,情绪彻底崩溃。
陆且行抿唇,他垂眸,“这是他的选择。”
“他不想让你提前知道这件事,宁诀,你……”
宁诀一拳怼陆且行脸上,陆且行侧头,被他重重擦过脸侧浮现一抹伤痕。
宁诀现在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只知道一拳一拳出手,陆且行跟他干了一架,也是没办法了。
陆且行手腕上的红线突然勒紧,他一把掀翻了跟他纠缠不休的宁诀,再也不复之前陪他对战的应付姿态。
戚悦那边出事了。
宁诀还要再上来,陆且行直接把他扣在树干上,把他控制住,“你醒醒吧,他这样是为了谁,你难道还要我说吗?”
“九州快要乱起来了,他不想成为我们的软肋,不想成为别人拿来对付我们的工具,他是宁不臣,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那么做。”
“你要做的事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或者怨天尤人,拿起你的武器,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你是他的儿子,所以别做个孬种,让别人看不上你。”
说完,他狠狠的把他推开,身影快速从这里离开,宁诀滑坐着靠在树干上,喉咙里发出两声哽咽。
他还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说说话,他还有那么多事想跟他一起做的,可是他之前太胆怯。
直到这一刻,他才后悔,应该再勇敢一点的,他真的后悔了。
戚悦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脑袋痛的很,像是喝醉了酒的状态一样,而且身上一股一股的热。
她拽了拽领口,含混的呢喃,“怎么这么热,傲天,把空调开开。”
没有回应,她又呼唤了一声,“傲天?”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应该在平岩古城吃脆骨肠,然后上卫生间来着,那现在她怎么到了酒店里?
她环顾四周,眼前一阵阵发晕,但是能看出来,这确实是在酒店里,“咔哒”一声,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扶着暮寒川过来了。
“砰”的一声,他把意识不清的暮寒川扔在她旁边,戚悦感觉事情不对。
“大哥,你……你要做什么?”
卡斯汀把一针药剂当着戚悦的面打到暮寒川的胳膊里,戚悦心脏怦怦跳,难不成是那个啥品?
不是吧,什么仇什么怨啊?
她想逃跑,但是被卡斯汀轻松的拎回来推到床上的暮寒川身上。
然后他一句话不说的压着戚悦的后颈给她也打了一针,戚悦脑袋嗡的一声,热的快炸了。
意识本就不清楚,现在更是失去理智。
“咔哒”一声,那个人出去了,里面只剩下暮寒川和戚悦两个人。
戚悦狠狠的咬了一口自己的胳膊,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想要到浴室去冲冷水。
但是她刚一动作,就被一只宽大的手圈住了脚踝,暮寒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眼底透着一层的红,整个人非常的暴躁,戚悦叫他的名字,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把戚悦压在床上,低头想要亲她蹭她,戚悦侧过头用力挣扎,但是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她脸色都熏染出一层的绯红,暮寒川到底是个成年男性,在这种时候侵略感显露无疑。
他一只手扣着戚悦两只手腕压在床头,手指去解她的衣裳,戚悦眼眸里急的掉眼泪。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戚悦无法撼动的暮寒川在陆且行手中像个纸片儿一样飞出去了。
“咚”的一声,暮寒川后背撞在旁边的桌子上,陆且行伸手碰戚悦,戚悦紧张的把自己团成一个小球。
她反应非常大的打开他的手,现在她已经彻底意识不清了,她没认出眼前人是谁。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