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蠢货啊!
戚悦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好。
谢昭跟几个兵痞子使了个眼色,安抚戚悦往回走,“行行行,看你那样,我不去行了吧?”
戚悦看他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得告诉他真相。
“你下午有没有事?我有事跟你说。”
谢昭混不吝的应声,“行,那我下午来找你。”
放饭的动静传过来,谢昭去营帐里拿了自己的碗筷,“那我去吃饭了。”
戚悦摆了摆手,她得想想怎么跟他说,暂时没心思吃东西,那玩意儿没滋味儿,她也不想吃。
一天糊弄糊弄吃两口饿不死就得了,她又不用操练,吃的少也不会饿着。
但是她没想到,谢昭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下午她根本找不到他人。
坏菜了,那个崽种背着她去喝花酒了!
戚悦不会骑马,着急的脑袋都要冒烟了,看到旁边经常跟谢昭混的一个年轻小兵在喂马。
她小跑过去拽他,“快带我去找谢昭!”
他不动如山的,戚悦拽都拽不动他,“哎,我知道你急,你先别急,他们只是去喝个酒,谢昭之前也去过,没什么大事的。”
最多不过被林屠打一顿呗,谢昭跟林屠就这么一个相处方式。
戚悦拉他手里的缰绳,手狠狠的拽住他的领口,“快点!我马上就要见他!你知道什么!你们知道什么!”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小兵被戚悦震慑住,看她确实很着急,带着她翻身上马。
“行行行,我带你去找他行了吧。”
一路策马出大营,走的小路,没什么人看见他们,很顺利的到了一座花楼下面。
里面满楼红袖招,莺莺燕燕,欢声笑语,戚悦下马往里去。
妈妈桑扭着屁股过来阻拦她,“哎,我们这啊,只让男人进,姑娘你来错地方了吧?”
这地儿也不止来她一个姑娘的,大多都是进来找自己家爷们的,那能来花楼抓人的可都是悍妇。
悍妇来这,不就是砸他们场子吗?多耽误他们做生意啊,所以妈妈桑给了旁边几人一个眼色,护院的过来把戚悦往外带。
带戚悦进来那小兵给她挡着,省得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把戚悦拽出个好歹的。
人挤人的,戚悦差点摔了的时候被人拽了一把胳膊才免于跌倒,她回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这人她见过啊,那次进入陆且行的过往幻境中,她在陆且行的幻境中看见过他。
她惊喜的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袖子,“你叫那个什么……梁……梁什么书?”
虽然他做了乔装没有穿戴天玄剑宗的服饰,但是这张脸戚悦认出来了。
周围有片刻的寂静,梁子书迷惑的看着她,他很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他已经那么火了吗?
宗门外以至于人间界的姑娘都认识他这张脸了?
他咳嗽两声,压低声音,“我们这次有任务要执行,所以麻烦姑娘帮我们暂时保密。”
戚悦点头,“那你们也要帮我一个忙,我要进去找个人。”
梁子书点头,表示这种小事好说,他直接从袖口里拿出两个金元宝交给妈妈桑。
“她跟我们一起的。”
看她不是来找事的,而且这可是金子啊!妈妈桑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热情的迎接几个人往里去,带戚悦来那小兵懵逼的挠挠脑壳,赶紧跟上去。
进去之后,梁子书他们开了个包厢,几个人谨慎的检查里面的东西,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坐下。
戚悦好奇的问了句,“你们来这做什么,如果不能说就算了,你小师叔呢?”
梁子书疑惑的看她,“你还认识我小师叔?”
他小师叔那个人最孤僻了,这人认识他不奇怪,他常年在外面做任务,很多人间界的话本子里都有他的传闻。
这人偶然在他做任务的时候见过他也不稀奇,但是他小师叔,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会在匡他吧?
看出梁子书并不相信她认识陆且行,她直接拿出证据给他看。
戚悦摸出之前陆且行交给她的穷奇玉佩,拿出来给梁子书看,“我真认识他。”
想了想,她把玉佩上的穗子解下来交给梁子书,“你见到你小师叔,让他赶紧过来找我。”
她这边暂时还走不开,只能先这么办了。
说完,她喝了杯水就打算走了,梁子书拿着那个穗子问她,“我小师叔问起你来我怎么说啊,你和我小师叔到底什么关系啊?”
她在门外回应他这句话,“你就说他媳妇让他过来集合打团了。”
啊?媳妇?谁的?他小师叔有媳妇了?!
梁子书一个头两个大,这事也不好糊弄,他得赶紧处理好这边的事回去一趟。
戚悦出门,那小兵还在包厢门口等她,“他们是什么人啊?你不会背着谢昭乱搞吧?”
戚悦一边找谢昭他们,一边跟他说话,“你这话很奇怪你知道吗?”
什么叫她背着谢昭乱搞啊?她有正经男票的好吗?
“我再说一遍,我跟谢昭清清白白。”
这话让陆且行那醋坛子知道了还得了吗?
终于,到了一个包厢外面,她听到了那几个兵油子和谢昭的说话声,戚悦一把推开门进去。
谢昭看到她之后下意识的拿手挡了下脸,然后有点尴尬的放下手,不太敢看她的视线。
“那个,你怎么来了。”
几个兵油子起哄,“嚯,还说不是小媳妇,看把我们小公子给管的。”
“不就是个喝个酒吗?谢昭也不是小孩儿了,喝个酒又怎么了?”
“不是我说,他姐都不管,你们这还没怎么样呢,八字没一撇的事,管太宽了吧?”
戚悦看谢昭那样,想起他临死时的后悔和痛苦,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谢昭,你自己也这么想吗?”
谢昭被她那失望的眼神看的不舒服,“我怎么了,我就是想出来透口气,你们怎么都要管着我,烦死了。”
她站在他对面,和他咫尺相对,“没人管你你就舒服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你后来真的没人管了啊?”
她有点想哭,她还记得谢昭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眼里流下的那两行血泪,还记得他往后三年,是怎么伶仃萧索。
往后的千百年,他一个人怨气难消,一个人游荡在这世间,业障困顿,想不开,堪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