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陆且行回来了。
他和梁子书他们简短的交流了几句,戚悦还没醒过来,也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佯装被困住的昏迷样子,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紫色罗裙的姑娘摇曳生姿的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烟斗,缓缓对他们吹了一口烟雾,戚悦这才渐渐睁眼。
她一睁眼就看到那紫色衣裳的女人要把他们用藤蔓拉进炼丹炉里。
这就生炼啊?
她等了一会儿,陆且行他们好像还没醒过神来,他们脸色苍白浑身乏力的样子。
那可怎么办啊!
她心里着急上火,那紫衣女人一双狐狸眼,媚眼如丝,目光浏览一遍,落在陆且行身上,她似乎蹙了蹙眉。
戚悦的心一下提了起来,不要啊。
她没有听到他们的计划,还以为他们真的是被困住了。
一条带着尖锐长刺的荆棘攀附着爬到陆且行身上,在准备勒紧的时候,他的手已经默默摸到了剑柄上。
戚悦看到他脸色苍白的闭目倒在那,荆棘已经快要把他缠住,她下意识的扑过去,手指紧紧拽住了荆棘一端。
陆且行惊愕的微微睁眼,看到她手指上流出的血,那紫衣女人也是也愣,没想到她会这样做。
“他是你姘头?”
戚悦和那紫衣女人没注意到陆且行他们其实是醒着的,她跪坐在地上,把他的上半身抱在自己怀里。
她似乎有一种突如其来的责任感,以前都是陆且行保护她,现在他被暗算失去行动能力,轮到她来保护他了!
“你想对我们做什么?”
紫笙垂眸看着她,淡淡笑了笑,“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她说,“我需要有情人的清丝来炼药,如果你愿意替他,我就可以放过他。”
“普通人抽取清丝很容易死的,你愿意替他死吗?”
她眼底是淡淡的讥讽和看一出庸俗好戏的神态,很不以为意的等待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戚悦回看陆且行,他还是闭目的模样,似乎还没醒,她暗自掐了他胳膊一下,他还是没动静。
关键时刻怎么又掉链子了!
陆且行也不清楚他怎么想的,莫名就是做出了这样的一个行为。
戚悦想了想,对紫笙说,“这样,你等我两分钟。”
梁子书他们也好奇戚悦会怎么想,然后就看到她对着陆且行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陆且行和梁子书他们,乃至于紫笙都懵了,这是什么操作啊?
他咬牙切齿的睁眼,戚悦拽着他的肩膀晃悠,“每次紧要关头都指望不上你!”
然后看到他居然真的醒了,啊?她这巴掌这么好使吗?
原计划是佯装,示敌以弱,然后把她一举拿下,现在虽然早了点,但是也只能上了。
紫笙还蒙着,陆且行和梁子书他们提剑而上,列阵围困住她。
“妖女,把水镜交出来。”
她惊了下,然后很快恢复镇定,即使被他们围困在中间也没有什么慌乱的情绪,反而镇定自若的很。
“想要水镜,你们是天玄剑宗的人吧?”
她吸了一口烟雾,然后缓缓吐出,“现在只有我知道水镜在哪儿,你们想要水镜,可以啊。”
她挑眉看向陆且行,“这位仙长,你跟那位耳光姑娘是什么关系呢?”
梁子书冷厉的呵斥她一声,“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说这种话,把水镜交出来!”
别说,他也想知道,这妖女胆子还不小呢。
能从天玄剑宗拿走水镜,她也不是个泛泛之辈,看他们不回答,她觉得没意思的叹了口气。
周围突然爆发生长出一大片的黑色荆棘花朵,狂暴状态的荆棘疯狂袭击几人。
陆且行一剑斩断袭击向戚悦的荆棘,把她拎到自己身边,“别乱跑。”
她小心的拽着他一点衣裳,“我绝对乖乖的。”
他蹙眉啧了一声,似乎觉得有点烦。
早就知道她是个麻烦精,当时就不该同意带她一起。
满地的断枝残花,紫笙的脸色也逐渐苍白,但是渐渐的梁子书他们行动越来越迟缓。
原来是紫笙催生的荆棘花朵是携带致幻作用的,刚才他们一时不察找了她的道了。
陆且行手指掐诀,“破障!”
他们清醒一瞬,而后陷入更迷乱的幻境中,这么做不行。
紫笙站在破败的庭下,淡淡看着他,“你这样做没用的,只要你们运转灵力抵抗荆棘攻击就会吸入迷雾。”
灵力越高的人越受影响,至于陆且行为什么没有被拉入幻觉中,她也想不太明白。
戚悦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自然也不受她的幻觉影响,荆棘已经偃息旗鼓,但是梁子书他们依旧陷入幻觉中。
陆且行收剑冷声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紫笙笑了笑,“我想怎么样,我不是早就说了吗?”
陆且行心思电转,很快猜测到了事情的缘由,“你用水镜里的秘法复活了那个人,但是他却不喜欢你,所以你想拿清丝炼情蛊。”
紫笙脸上的镇定瞬间破防了,“闭嘴!你知道什么?!”
“裴郎喜欢我!他爱我!”
她此时此刻像是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疯子,陷入了自己的某种情绪里,“他说过,他最爱我,会永远喜欢我,一定是水镜给的秘法有问题。”
“是秘法咒术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我……我为他做了那么多……”
痴男怨女啊。
戚悦看的直摇头,这还是个恋爱脑。
陆且行冷漠的看着她,继续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他就是不爱你,别自欺欺人了。”
这句话对恋爱脑来说绝对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她更崩溃了。
“你骗我,你骗我!”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且行淡淡的回应,“哦,怎么可不可能。”
“而且,你忘记了吗?你已经死了。”
说完,他趁其不备,直接挥刀而上,长剑的冷锋直接插入紫笙的眉心之中。
仿佛晶体碎裂的声音。
她眼底流下两行血泪,还在失神的呢喃,“不可能,他爱我的,他说过……”
女人的身形消散,地上只剩一枝残败的花枝,梁子书等人也从迷障中清醒过来。
看到这一幕,梁子书惊讶的开口,“我就说哪里不对,她这早就死了啊。”
陆且行收剑入鞘,神色淡然,似乎早就清楚了这一点。
“水镜给她复生秘法那一刻,她就应该已经死了,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早就死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支撑她的是一股怨气和魔气,她由爱生恨,堕魔了。
在水镜力量的加持下才会表现的像个活人,既然她依靠水镜的力量维持活人的模样,那水镜一定不会离她太远。
陆且行给梁子书他们一个手势,“分散找。”
他们对陆且行微微颔首,四散开去找水镜的踪迹,陆且行侧目看戚悦。
“现在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吧。”
陆且行是冷白皮,她那一巴掌让他现在脸上还泛红,她后怕的往后磨蹭了几下。
“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当时醒不过来嘛。”
陆且行抱臂居高临下的看她,“你打我脸。”
戚悦抓抓脑壳,“对不起嘛。”
“你要是实在生气,我让你打回来行吧?”
陆且行还不至于对一个柔弱的姑娘动手,但是不做点什么又很憋屈。
他思索片刻,对着戚悦念了一段化形术,戚悦还没来得及张嘴说好话,就“砰”的一声原地变狗了。
小白狗惊恐的瞪大了眼,四个爪子谁也不认识谁的乱七八糟走两步,“啪叽”一声摔了一个踉跄。
戚悦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陆且行的时候感觉他现在像个巨人。
她变狗之后脑袋才到他的小腿,连膝盖都不到的高度,她下意识的甩了甩脑袋,整个人乱七八糟。
想控诉陆且行,结果一张嘴全是“汪汪汪。”
呜呜呜呜呜呜,太过分,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