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是吗?”
“不想和我说话,那好啊,我让她来这里陪你?”
荼蘼似笑非笑的对他说,她说完之后,谢珩才回头看她,他眼里的情绪让她瞬间怒火中烧。
她想不明白,他凭什么这么对她?她又哪儿比不上那个一无是处的人类了!
她和他,才是同类!
她缓缓松开手,以手背碰了碰他的侧脸,谢珩躲开,然后嗓音暗哑的问她。
“荼蘼,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从来没想攀附过你,我只是把你当做一个很好的朋友。”
“我也没想做过什么,你成年礼那天,是你自己喝错了东西。”
“是你闯进我的房间,”说到这他垂下了长长的眼睫,似乎是觉得有点难堪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荼蘼和他咫尺相对,几乎是快要贴面的距离,她眼中情绪浓烈的翻腾,像是烧灼着的岩浆一样。
“我要你爱我,如果得不到,那我要你恨我。”
她手指托着他的后颈,整个人低头凑近他,两人脸颊相贴,从远处看,像是情人接吻。
但是谢珩脚踝上,带着一枚赤金色的金环,是用在不听话的小宠身上的东西。
荼蘼能力出众,其实早就有登顶荼家的能力了,之所以没有坐上那个位置,是因为那位颇具高瞻远瞩的家主。
他早就看出,荼蘼这个人,爱恨都太浓烈了,太容易伤人伤己。
——
两天之后,晴岚派鸟给戚悦他们来消息,她惊奇的站在窗户边上。
那只圆滚滚的小肥啾那双小小的爪子抓在陆且行的袖口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对他伸出一条小短腿。
陆且行拿下它腿上的一张纸条,还顺手给它喂了两个瓜子。
小东西吃完之后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那天晚上之后,荼家对于电子设备的通讯和通讯符一类的灵力波动查的有点严。
得亏陆且行做的那个平安扣是个一次性用具,要不然肯定要露馅了。
她千防万防,但是那么多鸟总防不住的。
这是个地形图,看来晴岚那边该摸明白的也都摸明白了。
戚悦和陆且行看过之后就焚毁了这张小小的图纸。
戚悦抬头看他,“我还没记住呢。”
那线条弯弯曲曲的,她怎么可能扫两眼就记住了,正常人都不可能记得住的好吧?
陆且行屈指敲了敲她的脑壳,似乎是在探测里面究竟装了多少的水。
“我已经记住了。”
戚悦抿唇,“不可能,你不可能那么快就全都记住了。”
他微微侧头似乎是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时间,“一会儿我们过去。”
为了方便行动,他先让戚悦在白玉京里,等到地方再让她出来。
陆且行一个人行动要敏捷迅速的多,也没怎么见他用什么法术,就很快到了谢珩所在的地方。
书架的阴影处,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几个守卫瞬间眼神茫然没有聚焦。
他从阴影处走出来,听到脚步声的谢珩回头看过来,正好看到陆且行和戚悦一起走到笼子边上。
这是个鸟笼的形状,该说不说的,荼蘼还挺会玩。
他看到戚悦他们,有点羞愧无言,一会儿之后才说,“对不起,让你们白费功夫了。”
戚悦知道他也是无奈之举,倒是没有太多的恼怒情绪,她只是有点可怜谢珩。
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家族斗争中的牺牲品,被送来之后寄人篱下多年,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姑娘,却又遭此劫难。
她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襟,“谢珩,我知道你的苦衷,这次来,是想让你知道一些真相。”
“你应该知道那些真相。”
陆且行播放了那段被记录下来的录音。
谢珩听到里面传来荼蘼和荼家家主的声音,一开始微微诧异,后来听到那句“那个人早就死了”,他脸上露出空茫的神态。
似乎无法相信无法理解,怎么突然就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
过了好久,戚悦问他,“你要跟我们一起离开吗?”
谢珩沉默一会儿,他背对着戚悦他们,戚悦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听他缓缓的说。
“你们回去吧,如果被发现,她会找你们的麻烦。”
戚悦问他,“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她有点着急了,连着问了好几句,但是谢珩始终回应她这个问题。
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她听到谢珩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他说,“谢谢。”
他感谢他们在自己身陷囹圄的时候肯施以援手,在如今这种境地,他们能够告诉他那些事情。
他都很感谢,他们是很好的人。
谢与君相逢,聊以度残生。
等陆且行他们已经没有踪迹,守卫恢复清醒继续值守。
他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来,不知道是回应戚悦刚才的问题,还是对自己说的。
他说,“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