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绵绵:“林美越当初被困在了全是烟雾的仓库里,喉咙可能也有些损伤,所以连声音都变了,我们才没有认出来。”

    现在知道了林灿的真实身份,要调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只是让简司宁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林灿就是林美越,那她当初在国内遭遇的那些事,她的家人知道吗

    如果不知道,她又是怎么说服家里人不仅换了脸还换了名字的?

    简司宁为了解开疑惑,她第一时间动用全部手段去查林美越,顺带查一查贺吟霜的过去。

    贺吟霜把林灿安顿好后,隔天下午回到家时,就明显感觉到了家里的氛围很不对劲。

    看着乱糟糟的客厅,她知道肯定是林致远发现自己的图纸丢失了。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弄得这么乱?”

    “你去哪儿了?”林致远从沙发上站起来,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

    贺吟霜扯了扯僵硬的唇角,假装若无其事地避开了他锁定在她身上的目光。

    “出去和老姐妹打麻将呗,还能干什么?”

    林致远冷幽幽的眸子锁定了她的目光:“可我怎么听说你把林灿从看守所保释出来了?”

    贺吟霜听他这么说,第一时间不是惊慌,而是恼怒:“你在盯着我?林致远,你怎能这么不要脸?”

    “我只问你,你保释林灿的钱是哪里来的?”

    贺吟霜不甘又怨毒的眼神直勾勾瞪着林致远,“钱……当然是我自己的,你不给我,我就不能想办法了吗?”

    林致远脸上青筋直跳,后槽牙都快咬碎才忍住没动手:“你的办法就是偷我的技术图去卖吗?”

    贺吟霜心里一咯噔,脸上飞快闪过一抹不自然,但转瞬即逝后又是一阵恼怒:

    “林致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现在是不是不想跟我过了,就故意找茬来跟我吵架?”

    她拒不承认自己偷了他的图纸。

    “你知道那些图纸是什么东西吗?是我国卫星部件的图纸,你私自外泄等同叛国!搞不好是要枪毙的!”

    “枪毙?”贺吟霜瞳孔骤缩,但转瞬过后却又是难掩的狂喜。

    枪毙好啊!只要坐实了图纸是安虹凌偷的,那安虹凌不就完蛋了?

    “不是我偷的,你是在冤枉我,但我知道是谁偷的。”贺吟霜越说越激动。

    林致远面无表情:“噢?那是谁偷的啊?”

    正好这时安虹凌和两个哥哥从楼上下来了,贺吟霜毫不犹豫地指向楼梯间,她直直盯着安虹凌,仿佛在盯着一个猎物,眼神贪婪而凶残:

    “是她,一定是她偷的!你们别忘了你们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她一直就没释怀过,她在蛰伏中静待时机报复呢!你们想想,自从她来到这个家后,我们家成了什么样子?”

    “是吗?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偷的?”

    贺吟霜丝毫没有听出林致远语气中的失望和厌恶,自顾兴奋地说:

    “我那晚起床喝水,好像看见她进了书房,一定是把图纸偷走的,她……”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从,她的外套里把图纸找出来了?”林致远忽然厉声打断贺吟霜自认为高明的独角戏。

    贺吟霜听后直接懵了,他怎么知道的?

    “你……你们已经找到了?真在她的外套里吗?”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戏已经开场了,就得演到底。

    安虹凌满目悲哀看着她不语。

    失望透顶的林峰忽然愤怒开口:“妈,您别污蔑妹妹了,爸书房里有监视器。”

    贺吟霜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陡然破碎,只余错愕过后反应过来的惊诧。

    “监视器?你们……你们骗人!”

    “妈,别挣扎了,您那晚凌晨两点半把图纸拍照后,带出了书房的画面被拍得一清二楚。”

    贺吟霜喉咙里的话猛然噎住,脸色随之一白,身子一晃坐在了椅子上。

    “你们……你们竟然在书房里装监视器?”

    林致远愤怒拍桌:“都到了这一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要执迷不悟吗?”

    贺吟霜突然歇斯底里起来:

    “我有什么错?是你们太绝情了,二十年啊!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吧?可是你们一个个却都对灿灿的苦难视而不见,对她置之不理,是你们太绝情,错的是你们!”

    “她杀了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法律要制裁她这是应该的,你还想要我们怎么帮她?”

    林寒也跟着劝道:“妈,您难道还没看明白吗?灿灿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您这些年太骄纵她了,她……”

    “闭嘴!你们都是白眼狼,我生你们还不如生两条狗!!”贺吟霜谁的话都听不进去,甩下烂摊子就准备上楼。

    可却再次被林致远叫住:“你泄露了国家机密,还想就这样翻篇了吗?”

    贺吟霜扭头去看身后的男人,他冷漠的样子让她觉得陌生。

    “你还想怎么样吧?”

    就在这时,三名执法机构的人员赶了过来,贺吟霜直到看清自己腕上的手铐,这才意识到林致远是认真的。

    他真的不管她了?

    “林致远,你不能这么对我……”

    贺吟霜一边声嘶力竭朝林致远哭喊,一边还是被带走接受调查了。

    林灿现在是靠山山倒,靠水水跑,她唯一的指望贺吟霜也指望不上了。

    偏偏这个时候还被形容憔悴,神色癫狂的陆晔找到了。

    “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你不是说你他妈没病吗?为什么老子现在会变成这样?”

    陆晔掀开自己的上衣,就见他腰腹部都长满了红疹,还散发出一阵腥臭。

    林灿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发狂的陆晔几耳光抽翻在了床上。

    然后就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落在脸上,头上……

    她像虾子一样蜷缩着身体,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直到被陆晔打得满脸是血,他暂停喘气的时候才有机会说话。

    可她说出的不是求饶,而是要挟:“陆晔……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肚子里的是你唯一的孩子,打死我……你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陆晔克制着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咬着牙问:“你说什么……唯一的孩子?”

    原来林灿在确定陆晔被自己传染上脏病后,就在一直给他投喂激素药,强行控制病情。

    而那种药吃多了,就会损伤男人的生育功能,陆晔怕是再也别想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