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大胆！”
“你一个小官也敢妄议国事？”
“简直狂妄！”
“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众人的指责，秦烨神色从容，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声音一般。
“诸位大人何必动怒？”他环视四周，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既然是为国议事，那就该讲究实事求是。”
他转向孔云章：“藩王殿下确实名声在外，但诸位可知他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
孔云章脸色一变：“江湖传言岂能当真？李大人这是在污蔑皇室宗亲！”
“哦？”秦烨冷笑，“那不如让我说说，藩王殿下这些年在江湖上干的那些好事？”
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秦烨知道，自己昨日放出的那些消息，已经在文武百官中传开了。
“藩王殿下表面上是为国为民，实则暗中结交江湖势力，意图不轨。”秦烨一字一句道，“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入朝辅政吗？”
“污蔑！这是污蔑！”孔云章急得跳脚，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是不是污蔑，想必诸位大人心中都有数。”秦烨淡淡道，“毕竟，这些事情在江湖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朝堂上的官员们面面相觑，许多人眼中都露出迟疑之色。显然，他们也听说过一些风声。
“秦大人，你可有实证？”一位平日里不偏不倚的大臣站出来问道。
“证据自然是有的。”秦烨微笑，“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想问问孔大人。”
他转向已经满头大汗的孔云章：“藩王殿下上个月可曾秘密会见过玄武帮帮主？”
孔云章脸色大变，嘴唇微微颤抖。
“还有，藩王府的账册，孔大人可敢拿出来给大家过目？”
秦烨步步紧逼：“那些流入藩王府的银两，来路可都清白？”
孔云章额头冒出冷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秦烨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龙座上，上官瑾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个秦烨，果然没让她失望。
“诸位大人。”秦烨环视四周，“朝廷辅政，关系国计民生。若是让一个心怀不轨之人入主朝堂，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的话说到了许多大臣心坎上。支持藩王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就连那些原本态度坚决的官员，此刻也都沉默不语。
孔云章还想说什么，却被秦烨抢先开口：“若是孔大人觉得我所言不实，大可让人彻查。只是……”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孔云章一眼：“不知孔大人，担不担得起这个后果？”
孔云章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跌倒。他知道，一旦彻查下去，不仅藩王府要倒霉，就连他自己也难逃干系。
朝堂上鸦雀无声。那些刚才还在大声支持藩王的官员，此刻都低下了头，生怕被人注意到。
秦烨整了整官服，缓缓开口：“不过，诸位大臣不知可曾想过一个问题？藩王，真的想入朝吗？”
秦烨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连女帝上官瑾都露出了惊诧之色。她那双凤眸微微眯起，端坐在龙座上的身影略显僵硬。这个年轻人，为何突然替上官煜说起好话来？
“藩王殿下一向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秦烨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近来传出的那些流言，恐怕另有隐情。”
司马辉站在殿下，他看出了一些端倪，这个年轻人，似乎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好一个欲扬先抑。”秦竹远压低声音，目光在秦烨身上逡巡。
孔云章的脸色阴晴不定，手指下意识地绞着官袍。他总觉得秦烨话中有话，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秦大人，”一名御史站了出来，声音尖锐，“你刚才所说藩王殿下表面上是为国为民，实则暗中结交江湖势力，意图不轨。如今却又……”
“御史大人。”秦烨打断了他的话，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既然要说，不妨说得更清楚些。”
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目光扫过殿内众人。那份从容让不少人心中一紧。
“诸位大人，这是从前任工部尚书张马临府上搜出的密件。”秦烨的声音不疾不徐，“张马临此人心思歹毒，不仅贪污受贿，还刻意捏造了许多关于藩王的罪证。”
殿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面露疑惑，有人神色警惕，更有人暗自揣测秦烨的用意。
“这些文字用的是秘文，一时难以辨认。”秦烨继续说道，“我已命人去文渊阁翻译，据说内容尽是污蔑藩王殿下的话语。”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我深知这些都是诬陷之词，本不愿过目。但今日，我要当着诸位的面，揭露这些小人的卑劣行径。”
孔云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手心渗出冷汗，心跳声如擂鼓般响亮。张马临府上搜出的东西，岂会是什么诬陷之词？那分明是他们与藩王勾结的铁证！这些年来的种种罪行，都记录在案。
“秦大人！”孔云章急忙开口，声音略显嘶哑，“这等污蔑之词，何必在朝堂上提及？”
秦烨转过头，目光如刀般锋利：“孔大人此言差矣。正因为是污蔑，才更要当众澄清。让天下人都看看，有些人是如何恶意中伤藩王的。”
说着，他将那叠文书恭敬地递给太监。太监接过文书，快步走到龙座前。
上官瑾接过文书，纤细的手指翻开第一页。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庞顿时一变，眼中寒光乍现。
只见上面详细记载着上官煜的种种劣迹：勾结南蛮，私通胡人，贪污赈灾银两，克扣灾民粮食……每一条都写得明明白白，甚至连具体数目都一一列出。
孔云章站在殿下，冷汗浸透了官袍。这些事，他再清楚不过。当初为了防止东窗事发，张马临确实留下了这些证据，以作保命之用。
“荒谬！”有大臣高声喊道，“这些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啊，藩王殿下德高望重，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定是有人居心叵测，故意污蔑！”
殿内议论纷纷，声浪此起彼伏。但细心之人已经发现，那些平日里最支持藩王的大臣，此刻却出奇地安静。
秦烨站在殿下，神色从容。他看着那些激动的大臣，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这些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正在演什么戏。
“诸位大人说得对。”秦烨忽然开口，声音清朗，“这些确实是污蔑之词。但既然有人敢写，就该查个水落石出。”
他转向女帝，躬身一拜：“请陛下明察。若这些罪证属实，藩王就是欺君罔上，罪该万死。若是诬告，那诬陷者更该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