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顾贺清辞还在场，直接逼近姜如月质问。
“你究竟是不放心我，还是担心事情败露？”
姜如月动作一顿，漂亮的眼眸中浮现不自然和难过。
她的确是派白灵跟踪顾嘉许了，所以才会心虚。
但她并不怕贺绾绾说出任何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有怀疑，那尽管说出来，我们当面解释清楚。”
顾嘉许冷哼一声，眼眶瞬间泛起红晕。
“你一直都在骗我对吗？我跟贺绾绾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
贺清辞在旁边忽然惊呼出声：“如月，你居然还没把当初的事告诉他吗？”
姜如月面色变了一下。
她不想让顾嘉许知道那些令人痛苦的过往，担心对方情绪受影响。
每当看到顾嘉许因试图回忆而头痛欲裂时，她的心情就无比复杂，恨不得遭受痛苦的人是自己。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保护顾嘉许，却没想到对方会听到风声跑回来质问。
姜如月眼底浮起失望，但仍耐着性子解释。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请你别用这种态度。”
“因为你这样质问我，只会让我更加自责和难过。”
听到这话，顾嘉许冷冷笑出了声：“你难过什么，不就是因为事情即将败露，所以在这里胡言乱语。”
“或许，我就不该相信你。”
顾嘉许慢慢后退，眼眸中满是失望。
贺清辞还在旁边添油加醋。
“说不定如月也有苦衷，嘉许你别这样生气。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们好好说……”
他这话一出，顾嘉许立刻瞥了他一眼。
“你算什么东西，又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说话？”
紧接着又看向姜如月：“你叫他来干什么？对了，我忘了告诉你——”
“贺清辞和贺绾绾早就认识，之前还打过电话见过面 ，他们以为我不记得了，但我全都清楚。”
“不过我猜，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只不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顾嘉许冷笑一声，说完转身往别墅外走去。
姜如月眉头紧锁地追上来：“别闹了行吗？我回去就跟你解释，把所有事都说清楚。”
顾嘉许看向她，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放开。”
现在的顾嘉许比以前多了拒绝的勇气，或许再没什么能威胁到他。
贺清辞也追出来拦住顾嘉许：“别太冲动，先回去好好说。”
他硬拽着顾嘉许回到客厅，而顾嘉许不悦地扭过头不愿看姜如月。
他心里很难过。
原本满心欢喜选择相信的人，现在却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身边所有人都是伪装的。
他甚至开始怀疑姜如月之前说的每句话是真是假。
贺清辞在旁边看了眼，柔声劝姜如月：“如月你们好好解释，我先走了。”
他拿着手机离开，似乎急着接电话。
客厅内恢复诡异的安静，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
顾嘉许转过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他想离开这里，哪怕去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也好过待在这个充满谎言的家。
因为他分不清身边人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姜如月叹息一声，解开围裙一步步靠近，从身后抱住顾嘉许。
“别生气了，我能好好解释的。”
她嘶哑沉闷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周围陷入安静之中。
而顾嘉许只觉得可笑：“你要怎么解释？再用别的办法骗我一次吗？”
姜如月拉着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就看看这些吧。”
“之前我的确有心隐瞒，因为过去我做出很多错事。”
“但时间在惩罚我，惩罚我失去你两年的时间，再也无法看到你的脸。”
“我整日慌乱，不知道你究竟是死是活。”
“我拼了命地找你，可却怎么都找不到，有一种漫无目的的空虚和荒芜。”
“我希望你能理解。”
她郑重其事地将手中的一个u盘递给顾嘉许：“里面都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我花费了很多时间整理出来，有些是照片，有些是视频，还有一些是旁观者的言语验证。”
“你不相信我的话，总该相信他们的吧？”
顾嘉许接过银色的u盘，低头看了一眼，心中五味杂陈。
最后他将u盘插在电视上打开。
偌大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姜如月漂亮的脸。
但她没有化妆，素净而又显得有些忧伤安静。
“顾嘉许，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现在把当初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包括我们从相遇到最后的分开。”
“希望你能够理解。”
紧接着他就眼含泪花地开始描述：“我们俩的第一面是在老宅。”
“那时候的我因为贺清辞突然出国，抛下我一个人，情急之下去追他时，发生了车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我妈妈很着急，就病急乱投医找到了你。”
“那时候你和贺清辞的声音很像，但你更加善良安静。”
“你看到了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我，就答应下来照顾。”
“因为当初我妈妈资助了你上学，还帮了你家很多，所以你心甘情愿地帮忙。”
“后来我被你唤醒，但是却看不清楚一切。”
“我以为你是贺清辞，各种言语侮辱，但你还是始终照顾着我。”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贺清辞——他不会有这么好的脾气。”
“当我再次看清时，发现你跟贺清辞长得一点都不像，只是声音有些相似罢了。”
“我给了你钱想要让你离开，可我后来发现自己压根离不开你。”
“每天晚上我需要在你的照顾下入眠，习惯了你做的饭菜，更习惯了你在身边陪着碎碎念。”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那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爱上了你。”
“我想跟你好好的在一起。”
“原本一切顺利——我跟你签了契约把你留在身边照顾我自己。”
“可后来发现你为了钱跟我妈妈合作，还调查到了一些不属实的消息，我就开始恨你。”
“恨你为了钱没有底线。”
“后来就有了我跟你互相折磨的事。”
“我恨你只是因为钱跟我在一起，却又恨你不能再多热烈地爱我。”
“在这种矛盾的情绪下，我用各种方式折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