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垂下头，“可我没办法看着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一辈子。”
“如果用我的命能换来，你的得偿所愿，换来你幸福。晚歌，我是愿意的。”
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执着。
从被林晚歌买下救下后，林晚歌就是她的全部，她的世界。
她从成为黄旭之的情人，到嫁给黄旭之，都是为了林晚歌。
“我不愿意！”
林晚歌抓在苏芩肩上的手用力，紧拧的眉里满是严肃：“苏芩，答应我，不要做任何事。”
“如果你毁了那天的婚礼，安安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
对那场婚礼抱有期待的不只有霍璟川，还有安安，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小宝宝。
如果因为苏芩因为她，婚礼出现什么变故，安安一定不会原谅她。
她不想连最后和她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
林晚歌看着眼前双眼泛红的苏芩，忍不住道：“同样的，我也不想看到你出事。”
苏芩一愣，“如果我出事，你会难过吗？”
林晚歌从没去想过这个结果。
在她心里，苏芩就像是避风港，一个永远都不会离开的避风港。
苏芩知道她所有的阴暗，但依旧爱着她。
她从没想过苏芩出事她会怎么样。
如今苏芩提起，林晚歌只是稍稍试着去想了一下，她就已经感觉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掌心冒着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种感觉在告诉她——如果苏芩出事，她会疯掉。
“会。”面对苏芩期待的双眼，林晚歌缓缓点下头。
要是以前，苏芩一定会高兴的扑进她怀里，抱着她一顿亲。
但现在不行。
现在，她是黄旭之的妻子。
“晚歌，我答应你。”苏芩抬起头，对林晚歌笑了笑，“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我向你保证，5月20号那天沈念安的婚礼，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望着眼前女孩的笑容，林晚歌的心像是被轻轻牵扯动了一下。
看着苏芩转身的一霎那，她终是没忍住，脱口而出道。
“苏芩，你和黄旭之在一起幸福吗？”
“……他对我很好。”
“我问的是，你幸福吗？”
“……”
苏芩没转身，伫足原地许久，沉默许久。
她的沉默落在林晚歌耳中，就是最好的回答。
“苏芩，和黄旭之离婚吧。”
“……”
苏芩转了过来，明明她和林晚歌之间的距离不不过三两步，但林晚歌却觉得，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
“晚歌。”苏芩轻轻唤了她一句，“人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从我选择利用黄旭之开始，从我成为黄太太开始，我和黄旭之就捆绑在一起了。”
“我不会和黄旭之离婚的。”
她坚定的话在昏黄的灯下，化作利剑刺进了林晚歌心里，把她的心脏捅出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看着苏芩要走，她的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往前追去。
苏芩的手腕被人猛的抓住，接着，她被林晚歌抵在洗手池上。
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唇瓣，酒精裹挟着薄荷味的香烟冲入她的口腔和大脑。
她错愕的看着眼前的林晚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晚歌在，强吻她？
这是第一次，林晚歌主动吻她，在清醒的状态下。
林晚歌捧着她的脸，眼神认真。
“苏芩，我好像……”
“什么也别说。”
苏芩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压制着对晚歌的喜欢。
可现在林晚歌一个吻，她就已经快溃败了。
如果再让林晚歌说一些什么，她怕她真的会不顾一切的抛下所有的扑进林晚歌怀里，跟林晚歌走。
苏芩这次没再停留，跑着离开了。
随着苏芩离开，林晚歌脑海中那团不理智才仿佛渐渐散去。
她刚刚，都在说些什么？
打开水龙头。
水哗哗的流，正如她此时乱掉的心。
林晚歌低头洗了把冷水脸，才渐渐冷静下来。
随着她离开。
男卫生间里走出一道沉默的身影。
黄旭之打开水龙头，看着水流从他双手上流过。
他张开手，试图去抓住那些流走的水，可水从指缝里流出去，怎么都抓不住。
“……”
——
黄老接到电话，赶到会所包厢，看到的只有喝的烂醉的黄旭之。
“怎么喝这么多？”黄老坐到黄旭之身边。
“爸！”黄旭之像是个小孩，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苏芩不会爱我的，不管我怎么做，不管我有什么改变，她都不会爱我的。”
“她爱的只有林晚歌。”
“她和我在一起，她留在黄家，一点也不幸福。”
哭着哭着，他还打了一个酒嗝。
“……”黄老拿纸擦去他脸上的鼻涕和眼泪。
“爸，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不该把她留在身边的？我应该放她自由的，对不对？”黄旭之六神无主的问。
接着又哇的声哭了，“可我真的不舍得。我第一次、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
原本黄老是想劝黄旭之放弃的。
但看见自己最疼的小儿子哭成这委屈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拍了拍黄旭之的后背，安静的听着他哭。
一直到黄旭之哭累了，黄老才让手下背黄旭之走。
黄家。
黄老替黄旭之盖好被子，掌心在臭小子的脑袋上拍了拍。
……
苏芩在房间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的想，想今天晚上，晚歌那句被她打断的话会是什么。
林晚歌，一直希望她和黄旭之离婚。
难道，晚歌她在挽留她？难道，晚歌她并不介意她和黄旭之睡过？
想来想去，越想越乱。
苏芩鼓足勇气，决定给林晚歌打一通电话问问，问问那句林晚歌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电话打过去。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苏芩，你睡了吗？”门外是黄老的声音。
“……”苏芩看了眼手里没接通的电话，挂了后把门打开，“爸，怎么了？”
黄老在桌前坐下，把一份医院报告给了苏芩。
苏芩翻看报告，几个大字赫然撞进她眼里——胃癌晚期！
她震惊抬眸，就看见黄老对她说。
“癌症晚期，医生说不化疗的话，最多还剩3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