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一愣，上下打量我几眼：“当真？”
我嗯了一声，指着马耀祖说道：“我用你闺女的性命发誓，肯定是真的。”
马耀祖：“……”
老疯子干笑了一声：“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又不是真疯。”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既然你说，你认识这种雾气，那么我能不能提出一个问题，考考你？”
我嗯了一声。
老疯子说：“咱们就这这个雾气，我出一个谜面，你打一个谜底。”
“如果你答对了，我就相信你。”
我：“……”
几岁了啊，还玩猜谜语，幼稚不幼稚啊。
不过老疯子执意如此，我只好点头答应了。
老疯子伸出手来，拇指和食指搓来搓去，对我说：“你也做一个动作，需要和我这个是一类。”
我：“……”
这什么鬼啊。魏卒嘀咕了一声，说道：“看着像是在数钱啊。”
老疯子的脸色顿时变了，显然是觉得不对。
我这时候福灵心至，做了一个敲木鱼的动作。
老疯子眼睛一亮，冲我点了点头：“你果然有点门道。”
魏卒一脸懵逼的看着我：“啥意思啊？我怎么没懂？”
我说道：“那雾气，和僧衣组织有关系。”
“老疯子刚才是在摸念珠，和僧衣有关，我这是在敲木鱼。”
“一个是摸念珠，一个是敲木鱼，这不就对上了吗？”
“知道怎么回事的，能看懂我们两个的隐喻，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那就猜去吧。”
魏卒说：“你们人类真够复杂的。”
我对老疯子说：“看样子，你对僧衣组织还是有点了解啊。”
老疯子说：“你们管他们叫僧衣组织吗？”
我点了点头。
老疯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我就自己给他们胡乱起了个名，我叫他们和尚。”
“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其实，我也没有看见过他们的真面目，也就看见了一件袈裟。”
“你们叫他们僧衣组织，还挺恰当的，也文雅。”
我对老疯子说：“所以，去阴间的路怎么走？”
老疯子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们当真要知道？那可是一条不归路啊。”
我们都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马耀祖在旁边没动，我抽了他两个耳光。
他也苦着脸点了点头。
老疯子说：“之前我其实有件事没告诉你们。”
“那雾气攻打过来的时候，我不是躲在地洞里面吗？我并不是单纯躲着的。”
“我曾经救了一个人，那人是白无常。”
“他从阴间逃出来，在我这里躲了一阵子。”
“他告诉我说，鬼门关已经彻底关死了，除了大罗神仙，谁也打不开。”
“我当时问他说，那不是完蛋了吗？将来要打开怎么办？”
“白无常跟我说：可以从阴间打开。”
我拦住老疯子：“你这话我有点没听明白。”“怎么听你这意思，阴间的鬼门关，里边还有个门插？”
“插上门之后，只能从里边开，不能从外边开？”
老疯子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但是从里边，也不是谁都能开，得找阎王爷来开。”
“而外边的人想要进去，那就得找神仙强行打开了。”
“但是咱们都知道，神仙一直存在于传说中。”
“鬼我是见了，神仙……未必真的有。”
我说：“说了这么半天，你也没有进鬼门关的办法啊。”
老疯子笑了，说道：“你别着急啊。”
“当时白无常跟我说，凡事都得有特例。”
“就比如这个鬼门关，还悄悄留了一个暗门，这叫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万一阎王爷在阴间晕倒了，或者出事了，就是没办法打开这扇门呢？”
“万一真的就需要外面的人，进去阴间帮个忙呢？”
“因此，阎王爷还设置了一道后门。”
“话说，人间一直有十个在逃的厉鬼，成为十大鬼王。”
“这十大鬼王的实力十分高强，阴差们根本拿不出他们。”
“人间的城隍联合起来，也只是重伤了他们。”
“这么多年了，阴间始终没有办法将他们捉拿归案。”
“因此，阎王爷就下令，如果有人能斩杀了十大鬼王，用他们的人头在阎罗庙祭祀。”
“到那时候，阎罗庙里面，会凭空出现一扇门。”
“从这扇门走进去，就是阴间了。”
“而且这扇门一共能用十次。一个鬼王的人头用一次。”
我听了之后，问魏卒：“这十大鬼王，你认识吗？”
魏卒很装逼的说：“略有耳闻。”
我又问道：“那他们的实力怎么样呢？怎么两个联手，有多大的几率拿到他们的脑袋？”
魏卒说：“这个不好说。”
我说：“不好说是多大几率？总得有个大概吧。”
魏卒说：“我这么说吧，十大鬼王，拿下我们脑袋的几率，大概是百分之百。”
我：“……”
我有些失望的对老疯子说：“照这么说的话，还是没用啊。这鬼门关我们根本进不去啊。”
老疯子叹了口气，说道：“进不去，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反正人家阎王爷确实是留门了。”
我很郁闷，没说话。
魏卒忽然说：“我觉得，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咱们就先假设，咱们能进鬼门关吧。”
“关键问题是，咱们现在进去，还有用吗？”
我说：“什么意思？”
魏卒说：“僧衣组织进入鬼门关，已经数百年了。”
“你说鬼门关里边，是谁胜过了谁呢？”
“如果阴间人胜了，那鬼门关是不是要重新打开，一切恢复正常了？”
“如果是僧衣组织胜了，那鬼门关好像就真的不用开了。”
“所以……”
我说：“所以，现在鬼门关里面，到处都是吃人的雾气？”
“咱们进去以后，就会被雾气吞噬，死无葬身之地？”
魏卒说：“八成是这样。”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要是这样的话……好像就没必要进去了吧？”
魏卒为难的说：“但是不进去的话，我的丹药不够了。”
我拍了拍魏卒的肩膀：“魏老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真正的英雄，是要直面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