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哥，快追啊！”铁汉急得直跳脚，就要往前冲。
孙青山一把拉住他：“不着急，它们跑不远。”
他手中的猎枪稳稳举起，眼神专注而冷静。这一刻，他仿佛与整个山林融为一体，成为这片狩猎场上的主宰者。
小柱也按住跃跃欲试的铁汉：“听青山哥的，别乱来。”
吴守军和其他知青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猎物。山谷里只剩下野猪奔跑时的沉重脚步声和"桃花"、"大黑"的吠叫声。
孙青山缓缓移动脚步，找寻最佳的射击位置。他知道，在这片山林中，耐心往往比冲动更容易获得收获。
忽然，一阵更加剧烈的树枝断裂声传来，紧接着是野猪愤怒的嘶吼。声音的方向正是他们预判的必经之路。
“准备好，”孙青山低声说道，“它们要来了。”
手指扣在扳机上，他的呼吸变得越发平稳。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跟着老猎人上山的时候，那种既紧张又兴奋的感觉依然鲜明。
林间寒风呼啸，枝叶簌簌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孙青山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后，手中的枪稳稳指向下方。他的呼吸轻而均匀，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盯着五十米开外的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
这头老母猪至少有三百斤重，油光发亮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它正低着头拱地觅食，完全没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不能着急。”孙青山默默调整呼吸，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猎人，他深知野猪的警觉性有多强，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夺路而逃。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是小柱他们也找到了有利位置。孙青山没有回头，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头老母猪身上。
突然，一道白影从左侧的灌木丛中窜出。
“该死！”孙青山暗骂一声，认出那是自己的猎狗桃花。这条平日里乖巧的白毛猎犬此刻却不知为何如此莽撞。
桃花动作迅捷，三两下就蹿到老母猪身边，一口咬住了它的左耳。野猪吃痛，发出凄厉的嘶叫，疯狂甩动脑袋想要摆脱桃花。
就在这时，又一道身影闪电般扑出——是大黑。这条黄褐色的猎犬默契地叼住野猪的右耳，两条猎狗配合默契，使出了猎人们最常用的“挂钳子”战术。
孙青山正要收枪重新瞄准，余光却瞥见西边的灌木丛一阵晃动。紧接着，一头约莫一百来斤的黄毛小野猪冲了出来。
“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转动枪口，果断扣下扳机。
“砰！”
枪声在山谷中回荡，那头黄毛子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枪声惊动了桃花和大黑，两条狗本能地松开咬住的猪耳，向声源处张望。老母猪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猛地甩开两条猎狗，朝着松树林狂奔而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孙青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他迅速调转枪口，目光如炬地锁定了老母猪逃跑的轨迹。在它即将钻入松树林的瞬间，孙青山果断扣动扳机。
“砰！”
子弹穿过树干，精准地击中了老母猪的眼窝。猪头炸裂，鲜血四溅，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我的天！”小柱倒吸一口凉气，“青山哥这一枪”
话音未落，孙青山已经连开三枪。
“砰！砰！砰！”
每一枪都准确命中目标，又有三头试图逃窜的黄毛子倒在血泊中。
“青山哥太厉害了！”小柱激动地喊道，“这枪法简直神了！”
孙青山却顾不上回应。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弹匣，确认还有足够的子弹后，立即向山下移动。他知道还有一头被桃花和大黑缠住的黄毛子，必须尽快解决。
下山时，他走着之字形的路线。这是老猎人们代代相传的经验：在陡峭的山坡上，直上直下容易失足，不如走之字形稳妥。
风依旧呼啸，带着血腥味在山谷中回荡。孙青山的脚步稳健而轻快，每一步都踩在最适合的位置。多年的狩猎经验让他对这片山林了如指掌。
当他赶到山下时，桃花和大黑正死死地压制着那头黄毛子。这两条猎狗配合默契，一个咬住后腿，一个叼住耳朵，让体型远大于它们的野猪动弹不得。
小柱已经掏出了锋利的侵刀，正要给野猪致命一击。
“等等！”孙青山及时喊住了他。
随后，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桃花和大黑立即会意，同时松开了野猪。就在那头黄毛子想要逃窜的瞬间，孙青山一个箭步上前，右手快准狠地抓住野猪的后腿，左手扣住它的脖子，一个漂亮的擒拿手就将这头挣扎的野猪摔倒在地。
“小柱，快点把它捆起来！”孙青山稳稳地按住不断挣扎的野猪，“这种体型的野猪最适合活捉。”
小柱连忙掏出绳子，手脚麻利地将野猪捆了个结实。
“青山哥，你这身手”小柱满脸钦佩，“不光枪法神准，这擒拿手也是一绝啊！”
孙青山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望向远处的山林。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次狩猎带来的满足感。
这时，桃花和大黑也凑了过来，两条猎狗的舌头耷拉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孙青山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它们的脑袋。
“干得不错。”他柔声说道，“虽然开始有点莽撞，但最后配合得很好。”
小柱在一旁清点战果：“一头大的，四头小的，再加上这头活的，今天收获不错啊！”
孙青山站起身，开始安排后续工作：“小柱，你去叫其他人过来帮忙，野猪得尽快处理。”他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早，处理完这些，我们还能再转转。”
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孙青山站在高处，俯视着眼前的战果，几头野猪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泥土。
“铁汉，小柱。”孙青山沉声开口，目光在两个年轻人身上扫过，“那几头野猪需要开膛破肚，把腊肉挂在檐下。”
铁汉没有多言，手腕一翻，腰间的侵刀便出鞘了。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这把刀是他用全部私房钱买的，就为了能跟着孙青山进山打围。刀刃划过野猪皮毛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
小柱看着地上的野猪尸体，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迟疑地问道：“青山哥，狗不喂？”
“分一个心脏给它们。”孙青山目光落在不远处蹲坐的两条猎狗身上，它们正耐心地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寒风中，孙青山仔细清点着今天的收获。一头体型硕大的老母野猪，四只未成年的黄毛子，还有一只被活捉的小野猪。也就是说，这个野猪群只有两头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