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德胜一愣，不解地问道：“这是为啥？”
“这药催的是雌性激素，公猪吃了就完蛋了，直接变太监。”孙青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欧德胜吓了一跳，连忙保证：“那我亲自盯着，保证不出岔子！”
付完药钱，拿着单子，欧德胜喜滋滋地走了。孙青山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两天后，欧德胜又兴冲冲地跑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青山，你这药太神了，”他激动地说，“整个猪圈都躁动不安！”
孙青山却摆摆手，语气平静：“别急，现在才刚开始，不能急着配种。”
“那要等多久？”欧德胜有些着急，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服完这疗程的药，再等一两天。”孙青山耐心解释。
“成，就听你的！”欧德胜点头如捣蒜，显然对孙青山的医术深信不疑。
这段时间孙青山没再进山，主要是照看着养猪场这边。欧德胜现在恨不得天天守在这里，对每一头猪的状况都关注得紧。
倒是让戴春燕高兴坏了，每天跟着学医，晚上还有相公陪着，日子过得充实又甜蜜。
孙青山也乐在其中，白天给病人看诊，晚上教媳妇医术，日子过得惬意。他看着戴春燕认真学习的样子，心中满是柔情。
“春燕，”他轻声唤道，“这味药叫做当归，主要用于补血调经”
戴春燕认真地点头，将孙青山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她的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让孙青山不禁想起了当年自己刚开始学医时的样子。
这天中午刚吃完饭，孙青山正和媳妇说着体己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青山，快看看小茵这是怎么了！”牡兰慌慌张张背着女儿小茵闯了进来，满头大汗。
孙青山赶紧让她把人放到炕上，只见小茵面色苍白，汗水像雨点般滑落，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怎么回事？”孙青山一边号脉一边问，眉头紧锁。
“上午突然喊肚子疼，我以为是来月事了没在意。”牡兰语气焦急，眼中满是自责，“谁知道喂完猪回来，看她疼得脸都白了。”
孙青山二话不说先取出银针，在小茵身上几处要穴扎了下去。随着他轻轻捻动银针，小茵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是急性阑尾炎。”孙青山说出诊断，语气沉重。
“啊？那可怎么办？”牡兰吓了一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别慌，我开三副药，再做几次针灸就行。”孙青山安慰道，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牡兰婶子你也太粗心了，小茵什么时候来月事你不清楚？按脉象还得一周呢。要是发现晚了，这病可是要命的。”
牡兰懊悔不已，眼中泛起泪花：“我这段时间光顾着养猪场的事了”
“这病多是饮食不节造成的，时饱时饥，或者经常吃生冷油腻的。”孙青山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这死丫头，我忙着没顾上做饭，安排她带娃，她自己”牡兰又气又心疼，声音哽咽。
“行了别埋怨了，她还是个孩子。”孙青山叹了口气，“来，把衣服脱了，我替她扎针治疗。”
在戴春燕的帮助下，牡兰给小茵脱去厚重的棉衣。孙青山开始施针，银针在他手中灵活地进进出出。
他知道针灸治疗阑尾炎效果很好，尤其是止疼和促进肠蠕动方面。看着小茵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孙青山暗自点头，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牡兰婶子，”孙青山一边收针一边说，“这几天要多注意小茵的饮食，清淡为主，多喝水”
牡兰连连点头，将孙青山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她看着女儿渐渐平静下来的脸，心中既是庆幸又是自责。
“青山，”牡兰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要不是你在，我都不敢想”
孙青山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戴春燕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骄傲。她的相公不仅医术高明，还如此善良正直。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进诊所，将一室的药香染上了几分暖意。孙青山正专注地为小茵施针，手法娴熟而轻柔。
诊所里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针尖在穴位上轻轻转动，小茵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好了。”孙青山轻声说着，开始逐一取下银针。
小茵从半昏迷中缓缓转醒，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脸上的病态苍白褪去了几分。
牡兰在一旁看得揪心，连忙扶住女儿：“觉得好些了吗？”
“嗯，不那么难受了。”小茵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孙青山一边写药方一边叮嘱：“牡兰婶子，小茵妹子这几天得忌口，清淡点，喝小米粥就成。”
小茵低着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应了一声。她总觉得在孙青山面前有些不自在，毕竟从小到大，这还是头一回让他给自己看病。
“多亏有你啊青山。”牡兰连声道谢，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要不是你在，这下我彻底懵圈了。”
孙青山抓了三副玉芷汤，将药包仔细包好：“一天一副，分早晚两次服用。记住，这三天就喝点小米粥。”
“多少钱？”牡兰赶紧从衣兜里掏钱。
“不用给钱，这药不值什么钱。”孙青山摆摆手，目光落在小茵苍白的脸上，“主要是得好好调养。”
牡兰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那就谢谢你了。就是家里没小米，能换别的吗？”
孙青山闻言没说什么，转身走到药柜前。古旧的木柜上整齐地摆放着各色药材，他熟练地取出桃仁和薏苡仁，分成九包递给牡兰。
看着牡兰的背影，孙青山心中一叹。这是老爹的铁哥们，到现在还时不时下山去找老爹喝酒。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些往事。
“牡兰婶子，囤粮食了没？”
“有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