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丽丽附在他耳边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念高中时的死对头,班里的校花,就是那个云初。”
高楠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同样压低声音:“就是她啊。”
既然这位就是云初,那旁边坐着的男人,应该就是她的老公了吧!
黄丽丽:“对啊,你觉得她长得怎么样,有我好看吗?”
高楠一笑:“我女朋友最好看了。”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
可事实上。
就算觉得人家比自己女朋友好看,又怎么可能放在嘴上实话实说呢?
黄丽丽:“好了,我男朋友也到了,大家都也别站着了,都赶紧坐吧!”
她介绍完,众人免不了吹嘘一波。
“你男朋友真帅啊!”
“是啊!真是一表人才。”
于是,高楠在众人的吹捧下,趾高气昂地入席了。
他方才坐下,便随手拆了包崭新的烟,一根根发了过去。
一个同学将烟双手接到了手里,惊诧了一下:“红河道?这可是好烟哪,有钱都买不到。”
高楠得意洋洋说:“这是红河道内供烟,市面上少见,你们算是运气好,我刚从家里拿的,就剩半条了。”
发到商桀面前时,他却不像先前那些点头哈腰的男生,一脸冷艳,竟没接过,甚至看也不看。
高楠愣了,半开玩笑说:“怎么,这是抽不惯好烟呐?”
这一张口,戏谑的语气,却满是刺。
商桀抬眸,望向他,笑眯眯的,语气却很平淡:“不抽。”
高楠却不以为然:“男人怎么可能不抽烟抽着,没事!”
商桀道:“这里这么多女士在,况且,云初她不喜欢烟味,所以,我不抽。”
高楠笑了:“怕老婆呢,这是?”
黄丽丽还没解释,高楠便露出尤其不屑的表情,皱着眉不以为然地道:“男人嘛,好歹要硬气点,看女人脸色,算什么本事,怎么,你真的怕老婆啊?”
商桀:“怕老婆?”
他看向云初,便知道,高楠误会了。
只是,他也没有特地解释,反而闲情意识地托着腮,好整以暇地反观高楠。
有同学道:“哇,当着女士的面不抽烟,真是好男人呐!”
“嘁~!什么好男人啊?好男人是这样的么……”高楠当然是不服气了,商桀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一句“不抽烟”落个好名声,倒白瞎他发了一圈眼,于是轻蔑道,“好男人,首先得有养家的本事让自己的老婆吃好穿好,不让老婆受欺负,这才算是好男人。”
黄丽丽嗔怪道:“高楠,好啦,你别误会人家了!我还没给你介绍吧,这位是云初的朋友,他不是人老公,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高楠更是不以为然,“这男女之间,还有普通朋友这么一说吗?”
很显然,高楠对商桀十分不满。
因为,他拒绝了他递的烟。
在高楠眼中,他散给他烟,是看得起他,结果被拒,那摆明人家是没把他放眼里。
可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因此,他因此心中有些不愉快,当然体现在说话的语气上。
作为富二代,高楠过惯了高高在上被吹捧的日子,自视优越,还从未被人如此不放在眼里过。
黄丽丽是大概知道,商桀的身份的,于是,轻轻拉了拉高楠的衣袖,附在他耳边道:“这男的,好像有点背景,听云初说,他是个小开,在这江南会所也有会员。”
高楠道:“放屁。”
不怪他发表如此质疑。
事实上,高楠能在江南会所设宴,这还是沾了他大伯的光。
他是富二代没错,但他父亲之所以能发迹,还是仰仗了他大伯高应雄的光,而他的父亲,跟着兄长做生意,也算混个出人头地,只是比起他大伯,还是差远了。
这江南会所的会员,事实上,是他大伯的。
而高楠是个很虚荣的人,平时在外,一直都声称自己的父亲是高应雄。
高应雄也一直都知道的,但他并没有刻意去澄清什么,也对外承认,高楠就是他的儿子。
毕竟,他和高楠的父亲感情很好,而这个侄子,除了爱慕虚荣一些,也鲜少给他惹出什么祸端。
就是因为知道,这江南会所的会员,都是怎样的人物,高楠才不相信,商桀能有这里的会籍。
嘴巴一张,随口吹嘘这种事,谁不会呢。
以己度人,他就是这种人,自然也把商桀想象成了这种人。
高楠道:“这里的会所,我跟着我父亲常来,什么人物没见过,我从没在会所碰上什么姓‘商’的企业家。我看,他就是在吹嘘而已,亏你也信。”
黄丽丽撒娇道:“我这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嘛!所以,他诓我的是吗?”
高楠:“看着吧,是骡子是马,早晚在我面前原形毕露!”
他看向云初,笑着问道:“你就是云初同学,对吧?我一直听丽丽提到你,说你是他们班上有名的校花,今日,也算是有幸见到本尊了。”
云初笑了笑。
有人故意挑事道:“高总,你有所不知啊,高中时期,云初同学和黄丽丽同学,在我们班上,就是很有名的校花了,如今你也见到了,你觉得,哪个更好看啊?”
高楠道:“当然是我们家丽丽最好看了!”
云初仍是笑了笑,没发表什么看法。
高楠又问:“我一直听丽丽说,你结婚了,怎么今天没把你老公请过来,倒是请来一个你的朋友?”
说着,他玩味道:“这是真朋友还是假朋友啊?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哈哈哈!”
众人也笑了起来。
黄丽丽道:“云初,我男朋友就是爱开玩笑,你别介意啊。”
高楠道:“你小男朋友,也不给我面子啊,我递烟,他一点面子也不给,感觉不是很把我放在眼里嘛,你说,这要不要自罚一杯啊?”
云初:“自罚一杯?”
看得出来,这高楠一定是常年混迹在商务场所的,讲话,也是官腔官调的,让人听上去很不舒适。
商桀却并不恼怒。
他什么人没见过,尤其是像高楠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开,几句话,还不足以惹怒他:“那可真不巧,我不喜欢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