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原本随意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老顾,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昨天才刚摆脱那些舆论风波,别又节外生枝。”
江松青那边很快有了回应:“顾总,黎小姐的手机定位显示在香榭公馆对面的咖啡厅,大约是从我们早上离开之后就一直在那儿。”
顾逸尘眉头紧锁:“一直在那儿没离开过?”
江川随口说了句:“总不能是一直在咖啡厅闲坐吧?”
确实不太可能。
早上上班时间,黎漾最多买杯咖啡就走,不可能停留太久才对。
顾逸尘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走,去咖啡厅看看。”顾逸尘果断起身,拿起外套,大步迈向门口。
江川也赶忙跟上,他意识到事情或许比想象中更严重。
两人匆匆下楼,坐进车里,江松青迅速发动车子,朝着香榭公馆对面的咖啡厅疾驰而去。
一路上,顾逸尘的脸色愈发阴沉。
江川难得地没有调侃,安静地坐在一旁,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很快,车子抵达咖啡厅。
顾逸尘推开车门,大步走进咖啡厅,江川紧跟其后。
咖啡厅里人并不多,顾逸尘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却没有看到黎漾的身影。
他径直走向柜台,向服务员出示了黎漾的照片,问道:“你见过这位女士吗?她今天早上应该来过。”
服务员仔细看了看照片,点头道:“见过,她早上来买了杯美式,”服务员转身拿出一部手机,“她说要借用洗手间,之后就没再回来过,她把手机遗漏在这儿,买的咖啡也没拿走。”
“我们可以看看店里的监控吗?”顾逸尘眼神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紧紧盯着服务员。
服务员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发怵,赶忙点头,“可以的,先生,您跟我来。”
两人跟着服务员来到监控室。
顾逸尘和江川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屏幕,画面里,黎漾走进咖啡厅,点单、付款,一切都很正常。
可就在她走向洗手间后,便再也没从里面出来。
“等等,倒回去,放大洗手间那块画面。”顾逸尘指着屏幕,声音低沉。
江川凑近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只见黎漾进入洗手间后不久,一个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男人也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男人独自出来,帽檐压得极低,看不清面容。
之后,再也没有黎漾的身影出现。
“这个男人有问题,查一下他是什么人。”顾逸尘转头对江川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狠厉。
江川立刻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了好一会儿,点开一个号码拨通:“帮我找个人……”
电话另一端的人笑道:“你江少发话了,别说找人,一只蚂蚁我都给你找出来。”
他一个电话,直接调动了澜海的刑侦队。
论找人,没有比他们更专业的了。
顾逸尘则继续查看监控,不放过任何细节。
他发现男人从洗手间出来后,还在咖啡厅里晃悠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离开。
“江叔,去调一下咖啡厅周边的监控,看看这个男人去了哪里。”
顾逸尘语气急促。
江松青应了一声,迅速去处理。
没一会儿功夫,刑侦队那边就有了回应,“老顾,这个男人身份有点棘手,初步查到他是个有前科的混混,背后似乎有不小的势力在撑腰,具体情况还得再深挖。”
江川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难看。
“不管背后是谁,敢动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顾逸尘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很快,刑侦队通过天网,在咖啡厅附近的一个停车场监控里,锁定了那个男人的踪迹,他上了一辆黑色无牌车,车子朝着城郊方向驶去。
“走,去城郊。”顾逸尘毫不犹豫,带着江川迅速上车,让江松青朝着城郊追去。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顾逸尘的脸色愈发难看,他不断在脑海中思索着黎漾可能遭遇的情况,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
黎漾不见了。
姜夏收到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把沈砚舟骂了个狗血喷头。
“沈砚舟,是不是你妈和林疏月干的好事?我告诉你,黎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们沈家和林家鸡犬不宁!”
沈砚舟接到电话,一头雾水,但很快就听出了不对劲,瞬间表情变得阴沉:“黎漾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姜夏吼道:“沈砚舟,你是要害死黎漾才甘心吗?她失踪了!失踪了!你满意了?”
歇斯底里吼完之后,姜夏扔了电话。
沈砚舟风一样冲出办公室,李助理差点没反应过来,一路飞奔才勉强跟上,“沈总,出什么事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电梯。
沈砚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给我查!我要马上知道黎漾在哪儿!”
李助理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
黎漾缓缓睁开双眼,脑袋昏昏沉沉,太阳穴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
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待视力逐渐恢复,她才看清自己身处一个昏暗潮湿的地下室。
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在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角落里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蜘蛛在网中穿梭,似乎在嘲笑着她如今的困境。
地下室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混杂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让她忍不住想要作呕。
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双手被粗糙的绳子紧紧束缚在椅背上,勒得手腕生疼,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红印。
双脚也被绳子捆住,无法动弹分毫。
椅子旁边是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凌乱地摆放着一些工具,有扳手、螺丝刀,还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黎漾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孤寂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