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庄户本就是小牛犊子的新主人,他要带走牛,牛主人没法子不答应。

    牛主人想扣下小小牛,因为我心软,怎么会忍心让它们母子分离,又可讹我一笔银子。

    结果,我只带走了小牛犊子,没带小小牛,他慌了。他说你什么时候还债?”

    玉婉讲得口干舌燥。

    她抿了口水。

    此时,宫宴已经摆上,玉婉咽咽口水,

    “咱们先用膳……”

    “那怎么行!”

    姜医祖跟许睿异口同声,“你还没讲完呢。”

    “可我都饿了,我得吃点东西。”

    玉婉肚子空空,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我不管,我要吃饭了。”

    许睿耍赖,

    “讲完再吃,阿姐,你坚持下。”

    长乐公主觉得不妥,

    “她着急填肚子,准不会好好讲,让她一边吃一边讲好了。蜜汁肉脯端过去,这个肉嫩,好消化,再配些果酒。”

    “食不言寝不语。表姐,我现在得守规矩,我不能边说话边吃饭,我还得细嚼慢咽,吃急了打嗝。”

    玉婉将肉塞进嘴里,香得眯起眼,抿了下酒盏,吃得津津有味。

    众人看她大快朵颐,吃得起劲,心中着急,又不敢催。

    他们出身富贵,穷乡僻壤的鸡毛蒜皮,他们从未在意过。

    在他们心中,百姓粗鄙,却好欺负。

    没想到还有玉婉口中的恶人。

    恶有恶报,他们想知道,玉婉如何收拾刁民,又是如何让他们改过自新。

    姜院首突得问道:

    “听说郡主与楚世子早就认识,不知是何机缘?”

    玉婉闻言偷瞄姜医祖,老头看向儿子姜院首面色不悦。

    姜院首立马赔礼道歉,

    “多喝了几杯,一时失言。”

    楚瑾玄淡笑,

    “若敏郡主乃在下的救命恩人。因为救我得罪了人,只能随我回京都。谁知竟传出了不少流言蜚语。今日才查明,竟是坤宁宫的崔公公造谣生事。委屈了郡主,都是在下的罪过。”

    长乐公主装作惊讶,

    “崔公公跟玉婉无冤无仇,害她做什么?崔公公是主谋还是从犯,可得查清楚,不能因为他死了,锅就让他全背了呀。父皇,儿臣遇刺可是大事,可不能像玉婉被人污蔑一样不了了之。”

    楚瑾玄的话说到了长乐公主心坎上。

    崔发是条狗,可狗都死了,还怪在狗身上毫无道理。

    皇后出手害她,她不反击就是等死。

    她虽是公主,但婚姻大事,却不能自己做主。

    皇后想害她,随便给她指个人嫁了,或者安排她去和亲,谁又能为她出头。

    “六弟,你说呢?你是不是该联合宗人府,为姐姐出口气,为你表姐出口气?”

    角落里的六皇子瑟瑟发抖,提他做什么,都是母后干得,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父皇不作为!

    “皇姐,父皇会给你个公道,你别逼父皇……”

    “你再说一遍!竟敢诬陷本宫!”

    长乐公主的位置紧挨着六皇子,她起身一脚踹在六皇子身上。

    六皇子哪儿能想到,长乐公主敢踹他!

    还是大庭广众!

    当着皇上的面。

    他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他想得是父皇一定会罚长乐公主,长乐公主名声尽毁。

    长乐公主想得是自己罪不至死,已经踹了,多踹几脚够本。

    一时之间,无人相拦。

    皇上脸都黑了!

    玉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俩别闹了!听不听了?不听我回家了,我刚才说哪儿了?还债是不是?姜医祖,是不是这儿?瘫痪怎么治好的我说了吗?”

    姜医祖兴致盎然,

    “没有,你还没讲呢。但老夫想,你解开他的穴位,他就好了,但他反应过来,不找你麻烦吗?小小牛你救了吗?它和它娘护理不好,可是凶多吉少。”

    姜医祖语气哀婉,

    “女人生孩子如同鬼门关,凶险太多了!”

    他颇为感慨,不着痕迹瞥了身旁的姜院首一眼,有些不快。

    电光石火之间,玉婉想起一段陈年旧事。

    芝兰说当年玉敏救了程贵妃,随贵妃来京都,是想去太医院学习医术,实现毕生理想,开一间专研医术的女子学堂。

    可后来,医术没学成,玉敏进宫做了医女。

    先帝说玉敏下药迷晕自己,二人才有了关系。

    从此,玉敏境遇坎坷,死于非命。